嗣德重宝背八文安南钱质疑－－余榴梁 汪臻

齐桓公

嗣德重宝背八文安南钱质疑余榴梁   汪臻
    上海傅为群先生曾在1994香港钱币学会会刊上刊载《安南奇品——嗣德重宝铜钱》一文（以下简称《奇品》），并附有实物拓图1帧（图1）。嗣德为越南阮朝翼帝阮时任年号（1849-1883年），是时曾铸嗣德铜钱多种，但通常仅见通宝和宝钞两类，重宝钱则闻所未闻，着实令人称奇。
    迄今为止此种重宝钱仅发现两枚。其中之一，1998年3月29日在上海国际商品拍卖公司举办的第三届钱币拍卖会上以1550元的高价拍出；另一品为日人野本晴治氏旧藏（图2），今下落不明，其钱图曾刊诸三十年代出版的《天聪》杂志第八号刊（注1），下注：“八分铝币，重1.9克”。（古钱中从无铝质钱币，此处疑为铅钱之误。按傅先生披露一品重达5克，且为铜钱，此钱仅重1.9克，由此可断定为不同两种。）笔者因无缘见识实物，本不应作何评议。不过从两钱拓图上分析，觉得这种嗣德重宝钱尚有值得商榷之处，以下略陈拙见数条，以求就教：
1． 越南钱中各种宝文纷乱陈杂，惟独以重宝相称者极少，仅黎显宗景兴年间铸有景兴重宝钱。而在阮朝，除嗣德外的10种年号钱中皆未铸过重宝钱，此处突然冒出个嗣德重宝，又无任何史书可为佐证，其意义何在，实在令人费解。当然仅凭这一点并不足以说明什么问题。笔者认为重宝钱的面值具有很大的不合理性，关于这一点傅先生在《奇品》一文中作了如下解释：“嗣德通宝背六文，嗣德重宝背八文，. . .重宝比通宝为大，多作价两文，亦在情理之中。”按存世之嗣德通宝小平铜钱中确有背六文者（图3），又有光背小平数种，其中一种（图4）形制重量与背六文钱极为相似，其面值当亦作六文。又有一种样式要大很多的光背小平铜钱（图5），其面值很可能要大于六文，究竟为多少，在此很值得探讨。仔细类比可发现，在嗣德以前之嘉隆，明命，绍治（图6）三朝所铸小平铜钱中亦均有类似的大小两种，可见小平铜钱面值不同这种现象并非嗣德朝特有，而是当时固有之“钱制”。查《大南实录.正编》绍治元年三月曾记：“铸绍治通宝钱（大铜钱重九分，小铜钱并白铅制钱各六分）。”“六分”小铜钱当即指六文钱，顺推可知所谓“大铜钱重九分”者，其面值当作九文。因此所谓“重宝比通宝为大，多作价两文，亦在情理之中”的说法也就不能成立了。众所周知，重宝通常代表比较大的面值，而此处重宝面值反要小于通宝，可谓本末倒置。再有，面值小的八文钱无论在形制还是重量上都要明显大于面值比较大的九文钱，若大量铸造必定会造成政府赔本，民间私销，得不偿失，目的何在，更加令人费解。
2． 越南自古实行短陌钱制，据《钦定越史通鉴纲目》载：“（绍平六年）三月，黎太宗定钱币式，诏定铜钱六十文为一陌，一陌为十钱。”阮朝中前期仍延续此制（注2），60文钱作一陌，每钱值六文，因此其它钱币的面值都应容易与六文之间的换算。如嗣德通宝即以六文为最小面值，而九文大铜钱正可抵一个半六文的小铜钱。重宝钱却独以八文记值，且不论其前所未有。单是四进位制记值，难以与六文折算。若铸造行用，交易换算多有不便，岂不是在自寻烦恼吗？（注3）
3． 《奇品》称：“背横为安南二字，犹如铅钱背有河内，山西等字，均为记地。而安南又为国名，所以嗣德重宝当属中央铸造。”查“安南”一称乃源自唐代所设之安南都护府，南宋隆兴二年（1164年），宋孝宗册封越南李天祚为安南国王，并赐“安南”国名，以后无论其朝代更替，中国均以“安南”称之。不过，首先需要说明的一点是，自清嘉庆七年（1802 年，即阮朝嘉隆元年）以后，“安南”国名已经不用，而改称“越南”了（注4）。如（图7）示有明命年间所铸的“越南元宝”金条一种，却不称为“安南元宝”，可为证明。那么“安南”是否记国号呢？越南历代铸币中多有加记国号者。如太平兴宝背丁，天福镇宝背黎，开泰元宝背陈等等。此钱背记“安南”，以申国号，似乎亦顺理成章，无懈可击。但问题是“安南”一直是中国对越南所用的称呼，越南历朝却从未以“安南”为国号。特别是“安南”这个词略带贬义色彩，若将其铸于钱币之上，岂不是自取其辱？按明命十九年（1839年）圣祖阮福暖诏定阮朝国号为“大南”（注5），因此即便铸国号钱，亦应称“大南”，而不应称“安南”。如（图8）所示的“大南元宝”和“大南皇帝宝鉴”两种银币，皆属阮朝国号钱，亦可例证。
    但，在西山朝阮文惠光中年间（1784-1792）确实曾经铸有乾隆通宝和光中通宝两种背“安南”钱。这又如何解释呢？对于这一点，我们不妨从当时的历史背景来分析。阮文惠起家于西山叛乱，1788年在富春称帝，建元“光中”。次年，阮氏发兵攻灭黎朝，黎愍帝携眷逃往高平，并遣使求救于清庭。因黎朝一直进贡于清，故乾隆帝很快派两广总督孙世毅率兵入越援助黎氏复国。孙世毅初战得胜，进占河内。但此人骄兵自重，疏于戒备。阮文惠乘机以大象军偷袭清军，大获全胜，清军败走广西。阮氏虽胜，却自知难以抵挡清军再攻，故主动求和，并于乾隆五十五年（1790年）至热河觐见乾隆帝。乾隆帝即封阮文惠为安南国王。阮文惠回国后铸此二钱，以示臣服，籍此取悦清廷，应当是可以理解的。
4． 重宝钱形制，文字亦与普通嗣德钱有异。传世之嗣德通宝和宝钞铜钱都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征，那就是：外缘较阔。而重宝钱恰恰缺少的就是这种特征，其外缘皆狭。又重宝钱面文文字形态软弱，结构涣散，神韵尽失，形存实亡，书体风格与同时代的嗣德钱绝无半点类似之处。且其面文楷书，背文隶书，更为前所未有。如比对现存两枚重宝钱的拓图，还可发现两者面目亦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特别是“重”字最后第二划和“安”字女部两处的断笔，竟也一模一样。钱币之间版别相近，可能出自一炉，本无可厚非。但过分相似，乃至其缺陷亦如出一辙，这不能不引起我们的怀疑。
    综合上述，笔者以为此种嗣德重宝背安南八文钱的真实性很值得怀疑，即便不是近年新仿，也决非嗣德年间官铸。或为后世戏铸，或为奸商臆造皆有可能。一孔之见，仅供参考。悬盼有识之士赐教。
（1） 见辽沈书社1993年6月出版的《大连泉友会拓影》第442页
（2） 嗣德后期从嗣德宝钞开始，阮朝钱币记值逐渐转向了十进制记数。
（3）嘉隆铅钱有背七分一种，属于特例。其间原由，容日后专文介绍。
（4）见《清史稿 安南传》 卷
（5）见《明命政要》十九卷。

说明：载2000年8月《香港钱币研究会会刊》

许楚三

关于安南钱币研究的文章太少。
学习！！

晋兴泉货

阮文惠起家于西山叛乱，1788年在富春称帝，建元“光中”。次年，阮氏发兵攻灭黎朝，黎愍帝携眷逃往高平，并遣使求救于清庭。因黎朝一直进贡于清，故乾隆帝很快派两广总督孙世毅率兵入越援助黎氏复国。孙世毅初战得胜，进占河内。但此人骄兵自重，疏于戒备。阮文惠乘机以大象军偷袭清军，大获全胜，清军败走广西。阮氏虽胜，却自知难以抵挡清军再攻，故主动求和，并于乾隆五十五年（1790年）至热河觐见乾隆帝。乾隆帝即封阮文惠为安南国王。

好像是清军进占河内，阮文惠退往富春（今顺化）再称帝的。
而不是先称帝，清军再占河内~

晋兴泉货

刘永福（1837~1917）号渊亭，祖籍广西博白县生于钦州（原属广东今属广西）防城司小峰乡。清咸丰七年（1857）身无分文的刘永福参加迁隆州（今宁明县）天地会，清同治三年（1864）已成为会党头目的刘永福率300人驻于安德（今属靖西县），安德北帝庙的“七星黑旗”能消灾降福，于是以“七星黑旗”为所部旗帜，故称黑旗军。由于清军的进剿和粮草短缺，而退入越南北部山区开辟山林屯垦耕牧，并护商征税以自给。

1873年11月千余名法军在安邺的率领下攻占河内城堡。越南阮朝急忙向中国的清朝和刘永福的黑旗军求援，于同年12月21日刘永福在河内西门外大败法军，并击毙法酋安邺。役后，越南阮朝封刘永福为三宣副提督，但对黑旗军的态度：“窃窃疑之、吝赏忌功、诸多掣肘、急则用之、缓则置之”。次年，清皇朝予刘永福四品顶带，并暗助黑旗军在越抗法。

1882年法国有计划地侵占越南中部和北部。同年4月，一支法国远征军攻陷河内，次年3月攻占南定。河内和南定失守后，阮朝嗣德皇帝又多次请刘永福出兵。刘永福率近3000黑旗军于5月10日赴至河内郊外，驻兵在河内城西五里的纸桥。此役的黑旗军只有少数的抬枪与火筒炮，大多是矛、刀一类的原始武器，而500法军是当时最先进的新式快枪并配有军舰。此役黑旗军大胜，并斩获法酋（交趾支那舰队司令）理威利。役后，阮朝封刘永福为三宣提督。

晋兴泉货

“越南”国名的来由：

18世纪末，前安南军阀的侄子阮福映在法国殖民的支持下，从暹罗（今泰国）打回西山朝的安南。于1802年7日22日攻占顺化，结束了西山朝在安南的统治，称帝为皇，建立阮朝，定都顺化府。上以“南越”为国名进表中国清朝政府，要求得到清政府的承认和册封。（《清仁宗实录》卷102、卷106和卷111）清政府认为：“南越”之名，所包甚广，考之前史，今广东和广西亦在其内。阮福映边徼小夷，此时即令有越南，亦不过交趾故地，安得遽称“南越”？旋以“该国原有越裳之地，今并有安南，不愿忘其世守，袭用安南旧名”。始有“越南”之国名。

1803年，清政府接受院福映的纳贡请封，承认并册封阮福映为安南阮朝皇帝。阮朝从此向大清国皇帝，行两年一贡，四年一朝觐礼。

中国历来都以安南称之，自1949年后，才正式称其为越南（二战日本投降后，国民政府派兵进注越南，曾印制“越南流通券”钞票），直至今时。

今日越南：面积329556平方公里，海岸线长3260公里，国土南北长1700公里，东西最窄处仅为50公里，人口8411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