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dickdai

黄河鬼棺(作者:南派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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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9 16:12:41 |显示全部楼层
如果这是羊脂白玉,只要敲下一下块,拿出去,够我们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我们上去看看?”我征求着少爷与丫头的意见。看着这白玉高台,心中那种熟识的感觉愈发强烈。
“不对!”丫头突然后退了一步,满脸的惊惧,看着白玉高台的脸色都有点发青。
我与少爷都是一惊,以为又有什么鬼物出现,忙着对白玉高台看了看,却丝毫变故都没有。我们两人都松了老大的一口气,抱怨道,“丫头,你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吓唬人啊,有什么不对的?”
丫头连连摇头,半天才道,“难道你们没有发现,这座石台的质地,与黄河底下龙棺的质地一模一样?不!不光是这个,就连模样似乎也很类似……”
被她这么一说,我情不自禁的“啊”了一声。对啊,我刚才看到这白玉石台的时候,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熟识感觉,原来,这白玉石台,居然与黄河底下的龙棺的质地一样。我与少爷都仅仅只是在黄河底下摸了一把龙棺,并没有见过它出水的模样。而丫头跟随在教授身边,曾见过龙棺出水,虽然后来的一些发掘清理工作,被某些人用保密的形态封闭起来,丫头知道的,却要比我们多了那么一点点。
我沉吟了片刻,问丫头,“你肯定这石台的质地,与黄河底下的龙棺一模一样?”
丫头肯定地点头。我又举着手电筒向上面照了照,高高的石台如同一座楼房,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除非是爬上去。可是,龙棺的诡异我们都曾经经历过,而且无辜地死了很多人,教授、单军……还有那个老实巴交的王全胜。他们死后脸上那狰狞的笑容似乎就在我的面前晃动。
黄河龙棺与这里地下的高台,难道有着什么联系不成?同样的类似于羊脂白玉的石料,同样的风格,似乎也是同一个时期的东西。
“不管那么多,我们先上去看看再说!”少爷将湿漉漉的衣袖卷了卷,皱眉道。
我想也是,我们的时间不多,先不说诅咒的事情,就是在这地下,没有食物和清水,手电筒内的电池也维持不了多久。若不赶紧找到出路,我们最后不死于诅咒,也得饿死、困死在这里。
丫头自然也不反对。我们三人小心翼翼地踏上雕刻着精美花纹的白玉石阶,不过出乎我们的意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一边用手电筒照着地面上的精美图文,一边用手摸索着那根长得有点诡异的铁链。
这根铁链缠绕着每一个跪伏在地上的青铜奴隶人佣,而后,又一直横贯过白玉高台,也不知道到底要绑住什么东西。而在这个时候,我已经可以肯定,这座白玉高台,绝对与黄河龙棺有着某种联系。因为白玉般的石阶上雕刻着的花纹,与我们发现的那几块青铜器上的花纹非常类似。
我看不出这些花纹想要表达什么东西。这石阶上的花纹是完整无缺的,丝毫没有被人破坏过,也没有因为时间久远而腐蚀,由于不在水中,虽然有着一点点的灰尘,依然可见当年的精致与华美。
我与丫头都被石阶上、以及石阶旁边栏杆上的精美花纹吸引了目光,用手电筒照着仔细的观看着。少爷虽然这几年也做古董盘子生意,但对于古董的见解还是差了一点点,虽然他也知道这是好东西,运出去价值连城,可是毕竟这白玉石台可是大件,绝对不能面世,所以他就没有多大的兴趣。
“可惜,可惜……”丫头看了大约有三四分钟,连连摇头说“可惜”。
我说,可惜什么,难道你也想要将这白玉石台搬出去不成?丫头苦笑着说她没有这么贪心,主要是我们都不认识上古鸟篆,否则,也许就能够破译出这白玉高台与黄河龙棺的关系。也许,就可以破除龙棺的诅咒。
我自然也看到了。这白玉石阶与栏杆上,除了装饰华美的花纹外,就是一些我们不认识的鸟篆,至于写的什么,那是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你们有完没完?快点上去看看!也许上面有什么宝贝。”少爷非常不耐烦地催促我们俩。
我点头赞成,反正,这玩意我们看了也看不出个名堂,不如爽快地上去看看。
我多了一个心眼,数了数,白玉台阶正好是二十七阶。这个数字,乍一看似乎毫无意义,可是仔细一想,我不禁暗暗心惊,知道这白玉高台只怕不简单。
石阶尽头,依然围着一米来高的白玉栏杆,依然是雕刻着华美异常的花纹。隔着栏杆,我们三人向栏杆内一看,顿时都忍不住吓得倒退了一步。我就站在石阶旁边,这一退之下,一脚踩空,若不是少爷拉了我一把,我差点就失足摔下去。
我这一辈子,哪怕是见到被激活了下尸的教授,都没有这么恐慌过。可是这一次,我差点有再次抹脖子的冲动。那是什么东西?在白玉栏杆里面,是一个凹面体,看着如同是一个巨大的八面体容器。是的,这是一个八面体,很像是八卦图,每一面都有着一尊青铜人佣镇守着。那根长长的铁链,从每一个青铜人佣的手上绕过,在中间连接,而在铁链中间的汇聚处,缠绕着一把古朴的长剑,看其表面,似乎也是青铜剑。
这里没有棺椁,也没有古尸,似乎那根长得有点古怪的铁链,想要锁住的,就是这把青铜古剑。
而我们看得分明,围绕在青铜古剑四周的每一个青铜人佣的脸上,都带着狰狞恐怖的笑容。一如王全胜、单军死后的笑容,我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可以笑得如此诡异、如此狰狞恐怖。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这样,还不足以让我吓得要抹脖子。就在那柄被铁链层层缠绕住的青铜剑的八面,各自俯伏着一个怪物——一个我形容不上来,也说不清楚是什么的怪物。
是人,还是虫子,或者,鬼物?
它们的头部是正常人类的头部,只不过面色苍白无比。同那些青铜人佣一样,它们的脸上也带着狰狞恐怖的笑容。但是它们的身体,却是虫子的身休,与平时我们看到的毛毛虫差不多,只不过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如今,被我们用手电筒一照,八只虫人蠢蠢而动。其中,靠得我最近的一只,居然冲着我抬起头来。
就在它抬头的瞬间,丫头再也忍不住,惊呼出声。我手脚冰凉,在这虫人抬头的瞬间,我才看清楚它的另一面,居然也有着一张脑袋,一张也与人面一模一样的脑袋。两颗脑袋,一前一后地挤在一起,我实在形容不上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双面虫人?
“它们是活的?”少爷素来大胆,可这个时候,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他手中虽然举着弓弩,却还是忍不住颤抖。
我看得出来,这玩意,好像就是刚才无声无息地爬上丫头背后的东西。如果真的这样,倒也不难对付,八只双面虫人,少爷一箭一只倒也干净利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一张张带着狰狞恐怖笑意的脸,我心中有不着说不出的恐慌,只想着转身就跑。
“找们走!”不管怎么说,这等生活在地下的虫人,都不是泛泛之辈。我略微一沉吟,感觉实在投有必要招惹他们,当即果断地说道。
丫头脸色苍白,点了点头。少爷也吓得不清,自然不说什么。我们三人正欲转身的瞬间,只听得背后“吱吱”声不绝。
不好!我心中知道不妙,回首之间,顿时惊呆了。我们刚才走上来的白玉石阶,如今竟然全部被无数张纵横交错着的类似于蜘蛛网一样的东西挡住,而在每一张蜘蛛网上,都俯伏着一只双面虫人。也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时候来到我们的身后,并且无声无息地在我们的背结成了这么多的蜘蛛网。
“吱吱……”双面虫人的口中,再次发出类似于老鼠一样的叫声。我听,却感觉像是鬼物在半夜磨牙,吞噬着人类的血肉骨位……
“砰!”少爷将手中的一只竹箭对着最近的一只双面虫人射了过去。刚才在救丫头的时候,他已经射杀过一只,这次的距离很近,而且又不用顾忌丫头,所以他非常地有信心,可是竹箭射出,却粘在了蜘蛛网上,再难前进分毫。而对面的那只双面虫人,却“吱吱”地叫了两声,似乎是在嘲笑我们的无奈。
“怎……怎么办?”少爷当场就傻了眼。
我也没有想到,这蛛网居然如此粘黏,既然它可以挡住竹箭,自然也可以缠死我们。如今退路被封死,我们该如何是好?
我一念未了,丫头发出一声惊叫,同时拼命地跺脚。我一惊,低头向脚下一看,顿时魂飞魄散。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的脚下也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脚蛛网一样的东西。丫头不停地跺脚,可是那蜘蛛网粘得很,怎么都无法摇脱。
“到里面去!”我当机立断,既然退路已经被封死,唯一的法子,自然就是里面了。
可是我回头的瞬间,却发现,原本空空如也的巨大的八面容器内,也已经布满了白色的蜘蛛网。我可真傻,这玩意既然可以封死我们的退路,里面想必是他们的老巢,又怎么会容许我们进去?
就在这么一瞬间,我们的四周,也是白茫茫的一片,全部都是白色的蜘蛛网。透过蛛网,我可以看到,无数的双面虫人,不停地吐出白色线状物体,将一切空间布满。
“许大哥,快想法子啊!”丫斗焦急地叫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丫头好像很是依赖我。
可是,我也得有法子啊!这玩意如此粘黏,想要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我又有什么法子好想的?我们要出去,就得冲破这些蜘蛛网一样的东西。但这些双面虫人,似乎早就将我们当成了美食。我不相信,我们一旦粘上了蛛网,它们会轻易地放过我们?
就在我沉吟的瞬间,我们的脚下四周,都已经被层层叠叠的蛛网挡住,甚至,连移动一下都难。少爷在这瞬间,已经频频射出几支竹箭,无奈这些虫人狡猾得很,根本不与我们正面交锋,只躲在蛛网内。少爷的竹箭射出,都被密布的蛛网挡住,没有能够伤到一只双面虫人。
趁着这个时候,我们也看清楚她了,这双面虫人并不是从口中吐出蛛丝,而是从尾部抽丝。每一根的蛛丝都有粉丝粗细,粘黏得很,速度更是快得惊人。一只双面虫人织一张蛛网,大概只要一秒钟左右。这速度,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我现在已经知道,难怪这虫人可以无声无息地爬上丫头的背部。有这么快的速度,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它们想要困死我们……”少爷惊恐道。
我也明白,这些虫人想要困死我们。它们本身躲在层层叠叠的蛛网中间,却在我们四周的空间内,全部布满了蛛丝网,让我们没有活动的空间。时间一久,非得将我们活活困死不成。
突然,我心中一动,“少爷,你身上有打火机没有?”
“有啊……”少爷忙着伸手去掏打火机。就在我们说话的瞬间,身边的蛛网已经更是密集,甚至,透过手电筒,我已经看不到旁边的景致。幸好,这些虫人好像很是顾忌少爷手中的竹箭,不敢向我们身上缠绕蛛丝,否则我们只怕就与那被蜘蛛网抓住的苍蝇一样,除了扑楞着翅膀挣扎,再无别路。
“对啊,用火,用火烧……”丫头忙叫道。
少爷手忙脚乱地摸出了打火机,可是我们刚才都泡在水中,打火机自然也已经湿透。少爷拼命地“啪嗒、啪嗒”打了好多下,一抹绿色的火苗才在我们希望的眼神下蹿了起来。少爷忙着将打火机凑近了靠得最近的一根蛛丝。
在我们希望的目光下,那抹绿色的火苗烧了好一会子,我们的耳朵内只听得“啪”的一声轻响,那根蛛丝终于断开。可是少爷手中的打火机也“啪” 的一声熄灭。少爷忙着又啪嗒啪嗒地打了好几下,再次将打火机打着了火,问道,“老许,你身上可有引火的东西?”
“引火的东西?”我拧了一把湿漉漉的、还滴着水的衣服苦笑道,“你也看到了,我身上没有一处干的地方,哪里有什么引火的东西?”
“那怎么办?”丫头急道。如今的情况就放在眼前,这蛛丝怕火,若是有强烈的明火,我们想要破除这天罗地网出去绝对不是难事,但如今我们全身湿透,想要靠着一枚小小的打火机,那是绝对不可能有出去的机会的。
我与少爷都是摇头,少爷忽然问,“老许,你身上不是也有打火机吗?”
我苦笑,我身上的打火机,不过是一次性用品,一泡水,绝对完蛋。而少爷的这个打火机好像是外国进口的名牌,防水防风,要不,只怕也没有用了。丫头一双忽闪忽闪大眼睛映着少爷手中打火机,分外明亮,甚至带着一点点的鬼气。她死死地盯着八面凹体内被铁链层层缠绕住的那柄青铜古剑。
“啊……”她突然叫了起来,“许大哥,我明白了,剑,那把剑就是阵心。只要拿到那把剑,我们可以出去了。”
剑?我转身看向那柄被铁链层层叠叠缠绕着。旁边已经被无数的蜘蛛网缠住的青铜古剑,想了想,一咬牙道,“我去试试,少爷,你照顾丫头。”虽然我并不明自,为什么丫头说拿到那柄古剑,我们就有出路,但横竖困在这里,最后都是死路一条,还不如听丫头的,拼一把。
这些双面虫人看着虽然恶心恐怖,但到目前为止,它们除了织网,还没有采取主动的攻势。少爷将背上的竹箭递了两只给我,低声道:“老许,千万小心。”
我接过竹箭,只是点了点头。这蛛丝粘黏得很,说实话,我委实一点把握都没有。时间不多,我不敢稍有迟疑,抓住旁边的那根铁链,身子一晃,重重地跳了起来。我的意图很明显,就是直接抓着铁链,荡向中间。
从栏杆到中间青铜古剑的位置,大约有四五米远。原本这样的一个距离,实在算不上什么,若是可以,只要几秒钟时间就可以走到。可如今我的前后左右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蛛丝网。我身子荡在铁链上,还没有来得及晃动,忽然背心一重,似乎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拉扯着。我回头一看,我的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遍布蛛丝,而在旁边,一只硕大的双面虫人,两张惨白惨白的脸,四只白色的眼睛,同时死死地盯着我。
我狠狠地回瞪回去,一手牢牢地抓住铁链,另一手用竹箭反手挑向背后的蛛网。可是,这玩意可还真不是普通的粘黏,我不挑动它还好,一挑之下,手上一重,差点连竹箭都拉扯不住。我忙着用力一拉,也许是用力过猛,啪的一声,身后的蛛丝竟然被我拉起来一大块,但我的人,也已经掉进了那个八面凹型内。
我忙着抬头向上看,这一看之下,却大惊失色。原来我在外面看着这八面凹型体,不过是一个直径不到十米左右的凹面体,可是如今掉入其中,一抬头只见,四面八方,居然都是一片白茫茫的蛛丝缠绕着,我在向中间看去,哪里还有什么青铜古剑?而整个空间,在一瞬间,似乎是扩大了无数倍……
不好,我心中顿时就明白,我只怕是掉进了什么上古阵法中。这等上古奇阵,若是不知道破解之法,最后只怕非得活活困死在其中不可。
我心中大为着急,忙着四面看了看。可是触目所及,四面八方都是密密麻麻的蛛丝网,甚至我的头上、脚上也都密密麻麻地沾满着蛛丝网。可是我却再也看不到一只双百虫人。
我只感觉脑子里也是白茫茫的一片,迷糊得很,神志更是疲惫得几乎就要闭上眼睛。我很累很累,我需要休息。
但就在这个时候,我心中另一个声音却在疯狂大吼——不,不能睡觉,我要出去,我要出去,丫头和少爷还在等着我。一念至此,我的心智一清,忙用力地咬了一下舌头。剧烈的疼痛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人顿时也清醒过来。
镇定!镇定!我不停地提醒着我自己,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我都不能自己乱了阵脚?对了,阵脚?我心中一动,这个八面体,我怎么看着都有着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八面体……八面体……八面体,我不停地在心中念叨着。
对啊,这不就是八卦阵吗?现代人说到八卦阵,首先想到就是三国时代的诸葛亮,可是传说中,八卦阵乃是伏羲所发明。一想到伏羲,我不禁再次想到刚才甬道内那青铜人佣人面蛇身的怪物,难道说,这柄青铜古剑,真的来自传说中?
我忙着按照八卦推算了一下刚才我进入阵中的方位。死马当活马医,也只能当它是八卦阵试试了。我略一沉吟,幸好我原本就是做古董盘子生意的,平时对这些东西非常感兴趣,对于八卦算术,也颇懂一二。
像小学生一样扳着手指算了好久,我总算弄明白,我刚刚进入阵法的地方,应该是乾位,乾为马,坤为牛,震位龙……龙,我口中一边念叨着,一边试图向阵心接近。
四周依然是密布的蛛丝,感觉就像是走在天罗地网中。每走一步,我都得废很大的劲,我原本肩头上挨了少爷一箭,伤口在水中泡了半天,又与九尾怪蛇一阵激战。如今一用力,伤口崩裂,鲜血再次流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我的鲜血的缘故,原本各安阵法守住八卦阵的那几只双面虫人似乎略微地震动了一下,我乘机转过“离”位,直通阵心。
透过层层叠叠的蛛网,借着明灭不定的光线,我隐约已经看到前面那柄锈迹斑斓的青铜古剑。
丫头说,只要拿到青铜古剑,我们就脱身有望。而且,既然此处的高台建筑材质与黄河底下的龙棺是一模一样,那么,是不是代表着,只要拿到古剑,说不定我们就有法子破除龙棺底部的神秘诅咒。一念至此,我更是信心百倍。顾不上缠在身上,重于千斤的蛛丝,伸手摸向被铁链层层叠叠缠绕着的青铜古剑。
但就在这个时候,我眼前一花,一个惨白惨白的脸,带着狰狞恐怖的笑,就出现在我的面前。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我看到两颗漆黑的獠牙,对着我狠狠地咬了过来。
“啊……”我本能地大叫出声,闭着眼睛,举着竹箭对着那张我讨厌的挣狞笑容刺了过去。
可是,就在此时,我的背后一重,似乎被什么东西爬了上来。我心中大惊,忙着一个低头,同时一拳狠狠地对着自己的背后揍了过去。感觉我的拳头好像是打在了一团面团上,软软粘粘的,恶心得很。
好在我的背后一轻,总算将那双面虫人给赶了下去。我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脚下好像被什么东西带住。我低头一看,两只双面虫人,一边一只,四张惨白挣狞的恐怖笑脸,正对着我冲上来。
我吓得一声尖叫,也顾不上什么害怕,抬脚就恶狠狠地踩了下去。谢天谢地,我脚上穿着厚厚的运动鞋,虽然被水泡得湿透,可是还算牢固。一脚踩下去,两只双面虫人被我踩得发出鬼吼般的惨叫,同时转过另一张脸来,狠狠地咬向我的脚上的鞋。
我心中暗骂:“他妈的,原来你们也怕我踩?”我用力地踢出一脚,将脚上的一只双面虫人踢得在地上滚了两下,甩了出去。原来这东西也不过看着恐怖,事实上,空有其表而已。还没有给我来得及得意,我肩头一重,随即肩膀上一痛,我侧身去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一只该死的双面虫人,居然趁着我不注意,采取卑鄙的偷袭手段,重重地咬住了我的肩膀。更要命的是,那个地方,还是被少爷射了一箭的地方。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完了,我完了,想想那张惨白惨白的脸,带着狞笑的表情,还有两颗漆黑的獠牙,我的一颗心就沉到了谷底。
我的身体一片冰冷,我感觉生命好像已经渐渐离我远去,朦胧中,我似乎正站在大荒山下,远方传来猛兽的嘶吼。
天并不是蓝的,地也不是黄的,只剩下一片浑浊,如同是滚滚的黄河水……
我的耳边有着无数人,或者是鬼怪妖魔的怒吼与漫骂。那声猛兽的疯狂怒吼,就在我的耳边响起。我忍不住侧过身去,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会在这里?终于,我清楚地看到了我的处境——我的脖子上,以及四肢上全都被一根黑色的、有手臂般粗的铁链牢牢锁住,而在铁链的另一头,我看到了头上长着独角,类似于马一样的猛兽。五匹猛兽各向一个方向,而它们身上,连着的那根黑色的铁链……
这一切,让我不禁想起了古代的一种极刑——五马分尸。
不错,这确实是一种极刑。而目前,我好像成了这个极刑的主人公,我成了要被五马分尸的对象?
我一惊之下,用力地将头抬了起来。我倒要看看,为什么我会被处以这样的极刑,中国不是早就废除了这等不人道的刑罚了吗?可是我抬起头来,所看到的却是一个长着四张脸面的怪物,带着黄金色的面具,手持我不认识的兵器,坐在一头怪兽身上,威风凛凛。
四张脸的怪物一声令下,五马分尸的极刑好像是开始了,我感觉的是身体被活生生地扯开。
不!这是个幻觉,我的心智还保持着一点点的清明,一惊之下,我已经清醒过来。四处一看,哪里有什么怪兽?我的身边,刚才咬住我的那只双面虫人已经跌落在地上,身子软软地垂下,两只脸都是一片死白。原本鼓鼓囊囊的身体,如同是破了的气球,瘪了下去,说不出的丑陋。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凶恶的双面虫人咬了我,它自己反而死了?但它死总比我死好,所以,我愤愤地踢了它软趴趴的尸体一脚,猛然想起,这地下的双面虫人的牙齿,不知道有毒无毒?一边想着,一边就忍不住伸手摸向我的肩膀,将外衣解开,果然,在少爷那一箭的旁边,居然多了两个黑黝黝的牙印。
我倒也没有什么痛楚麻痒的感觉。不过心中还是后怕,忙用力地挤压,希望能够将毒血挤出来。
挤了好一会子,里面流出的都是鲜红色的血液。看样子,这双面虫人倒是虚有其表,竟然没有剧毒。我一边想着,一边顺手擦了擦伤口的血污。心中好奇,难道说,这双面虫人的唯一作用,就是做这个蛛网,维持九宫八卦?可是,它刚才咬了我,为什么竟然让我产生了如此怪异的幻觉?
我一边想着,一边四处扫了一眼,刚才那些凶悍的双面虫人,大概是看到同伴倒地而死,竟然非常不厚道地各自退了开去,而那柄青铜古剑,就在我面前,仅仅一步之遥。
我向前跨了一步,四周一片幽暗。我并不怎么能够看到清楚这柄青铜古剑的具体模样,可是,在近距离的观察下,我的心却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我的骨子里似乎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还隐隐带着一种恐慌。我也说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感觉。
由于剑鞘被黑色的铁链层层叠叠地缠住,我无法连着剑鞘一并取出;而且我也没有工具,可以砍断铁链,所以,唯一的法子,自然就是只能拨出青铜古剑。我颤抖地伸出手来,摸向了青铜剑柄。
我的手心中,依然有着我自己粘黏的血液。我的手在颤抖,心中紧张至极——再此一举。我终于牢牢地握住了青铜古剑的剑柄,可就在这个时候,仿佛是来自自己的心底,一声苍凉的叹息,在我耳边响起……
“谁……”我本能地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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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9 16:12:57 |显示全部楼层
说话的同时,我游目四看。可是,我的附近,什么都没有……仅仅只有一片白蒙蒙的蛛丝网,就连刚才遍布每一个角落的双面虫人,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不再迟疑,用力地拔剑。剑很沉,大概是年代久远,青铜剑已经腐蚀的关系。我用了很大的力气,也没有将古剑拔出剑鞘,倒是折腾得黑色铁链喳喳乱响。我心中来气,想自己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难道还拔不出这柄破剑?
这怒气一来,力气倍增。我一用力,猛然之间,一抹寒光冲天而起,我只感觉冷气“嗖嗖”扑面而来,同时,耳畔隐约再次听到一声叹息——苍凉而无奈。
剑出鞘!
刹那间,一股苍凉的悲壮,涌上我的心头。我的耳边再次传来金戈铁马的战鼓与嘶吼,我的眼前似乎隐约看到了无数的人纷纷倒下。古战场的苍凉狠狠地刺进我的心头。
我怕再次陷人幻境,忙闭上眼睛,镇定了一下心神。可是,就在此时。我的耳畔再次清楚地传来一声叹息,隐约似乎有人说:八卦甲子,神机鬼藏,化蛇龙骨,天残地缺……
余下的,我已经听不清楚,我只感觉我手中的剑似乎跳跃了一下,如同是有了生命一样。我本能地死死的抓住它,然后,狠狠地砍向那些层层叠叠锁住剑鞘的铁链。
“铮”一声响,那根长得有点古怪的铁链,居然被我一剑砍断。剑鞘没有了依持,向地面上坠落,我忙着伸手将它接住。
直到这时候,我才有空仔细看了看手中的这把古剑。剑身长约三尺有余,与古代出土的很多古剑一样,都是这个长度。可是剑身上却是寒光闪闪,几乎让人无法逼视。更让我惊讶的是,剑身上有着无数的雷纹鸟篆缠绕,隐隐之间,似乎要冲破剑体,直奔云霄。
发财了!
我暗自心喜,想不到居然在这等地方,找到了神器。我在古董盘子内混了好久,常常听他人说起过“神器”这两个词,可是却从来无缘一见,想想也是,能够称为神器的东西,自然不是普通东西,而且年代久远,别说是我这样的一个古董盘子,就是南爬子,爬上一辈子,百分之九十的人也未必能够见着一见,而有幸见到神器的,也必能就能够驾驭神器,最后把命赔上的多得是。
我算是幸运的。我心中很明白,西周年代的青铜古剑,还能够保持着如此的锋利,一旦出土,价值简直无可估计。可是,剑本身就是双面刃,这样的稀世之宝,如果让人发现,我也可以去吃免费的国家粮食,以后不用辛苦了。
黄河鬼棺2 第七章 天残地缺
我持剑而立,恍惚中有种感觉,好像天地乾坤,尽在我的掌握中。有生以来第一次,一股豪气直冲云霄。我微微地挥舞着手中的青铜古剑,原本如同天罗地网的蛛丝网应剑纷纷断裂。丫头所说,果真的正确的。
育铜古剑刚刚入手的一瞬间,八卦阵自然也已经破除。我看到少爷一手持着打火机,一手护着丫头,正与数只双面虫人对峙着。
刚才在我进入阵中,直接就陷入其中。我看不到少爷与丫头,可是他们却能够看到我。我的步步惊险,他们自然也看到了。如今眼见我取得了青铜古剑,少爷忍不住就吼道,“老许,快点……我快要支撑不住了,他妈的,这都是此什么东两?”
“来了来了……”我挥舞着手中的青铜古剑,一路砍杀着向少爷与丫头那边靠拢。可就在这个时候,猛然间,地下传来一阵“轰隆隆”如同是闷雷一样的声音。
我知道,这个地方是不会打雷的。可是,为什么我感觉地面都在晃动?难道这也是错觉?我低头向下一看,不由大惊。原本光滑的白玉质地的高台,如今居然裂出了一条长长的缝隙,而原本缠住了少爷与丫头的双面虫人,已经非常不安地向着两边的水潭内退了下去。
我心中一动,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我慌忙大吼一声不好,举着青铜古剑,直接杀到丫头身边,一手拉过她,飞快地向水潭另一边跑去。同时大声对少爷道:“快跑,这地方要塌陷了……”
少爷眼见我一手拉着丫头,一手持着青铜古剑,跑得飞快,忙着将弓弩背在背上,紧跟着我背后追了上来,口中还忍不住抱怨道,“老许,你真他妈的不厚道!”
高台的另一边,也是一条白石桥,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而就在我们刚刚离开白玉高台的瞬间,身后传来一声大响。我百忙中一个回头,正好正好看到原本华贵无比的白玉高台,居然彻底崩溃,陷入黑黝黝的水中。而我们站立的白色石桥,由于失去了支持,也在飞快地塌陷中。
这黑黝黝的水潭大得不见边际,也不知道这条白石桥又是通向什么地方。没有时间给我们思考什么,我拉着丫头,飞快地向前跑去。
“许大哥,我跑不动……动了……”丫头被我拉着,几乎连气都喘不上。
“跑不动也得跑!”我丝毫也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拉着丫头依然死命地跑。身后的石桥,已经在不停地塌陷着,背后传来少爷的喘息声,如同是拉着破风箱。可是为了活命,我们必须要跑。
“老许,这……还有多长?我……我也跑不动了……”少爷在背后说道。
我恶狠狠道:“想要活下去,就他妈的给我跑!”事实上,我也气喘如牛,可我知道我们三人,只要一旦松懈下来,只怕今天就得把老命交代在这里。
跑——这是我现在唯一的意识。我就这么拉着丫头,死命地向前跑。我敢保证,那些长跑运动员要是现在看到我们三人的样子,一定会羞愧而死。
我不知道我们三人是如何跑到一片空地上的。反正,当我们一步踏下那白石桥的时候,丫头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身后的少爷也想要坐下。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旦我们松弛下来,同样也是死路一条。所以,我一把拉起了丫头,恶狠狠地瞪着少爷道,“再走几步,再走几步……”我在说这话的时候,累得连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我拉着丫头,又走了好几步,这才放松下来。顿时感觉,一股难言的疲惫,袭上心头,而我的两条腿,也涨得难受。少爷双手撑着膝盖,将舌头都伸了出来,感觉像是吊死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问道:“老徐,这是什么地方?”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我怎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丫头很没有形象地摊在地上,苦笑,“许大哥,我发现,活着真是辛苦……”
我用手电筒四处照了照,除了距离不远的水潭外,这里一片空无。不像是狭小的墓室,倒有点像是空无的平原。可是,我们心中却都明白,这里是地下,不可能有平原。
手电筒的光芒显得更加昏暗,照不出多远,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我看丫头与少爷都休息了片刻,忙着催促道,“起来,我们走!”
少爷叹了口气问道:“我说老许,这是往什么地方走?”
我摇头没有说话,我怎么知道往什么地方走?丫头休息了片刻,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再次将她考古人员的职业道德彻底地发挥出来。她向我讨要青铜古剑看个究竟。
我笑了笑,将手中的古剑递了过去。丫头用手抚摸着青铜古剑剑鞘上缠绕着的雷纹与鸟篆,形态甚是迷恋。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丫头现在的模样,心中不由自主地再次响起拔出这青铜古剑的时候,那声充满无奈的苍凉叹息,以及那几句话:
八卦甲子,神机鬼藏,化蛇龙骨,天残地缺……
丫头说,这鸟篆不知道写的是什么,也许是剑的名称。要是知道这是什么剑,也许就可以知道这是什么年代的,与那黄河底下的龙棺有什么联系了。
我也赞成丫头的观点。少爷凑了过来,发表自己的见解,“我说老许,难道那白玉高台,仅仅是为了埋葬这把古剑?古代人的脑子都有毛病,为了一把剑,竟然修建如此庞大、华美的墓室?”
我的心中也存在着同样的疑惑。丫头仅仅是用手不停地抚摸着那柄青铜古剑,看了好一会子。猛然,她用手去摸剑柄,用力拔剑。可是,一拔之下,竟然没有拔动。我看了笑了笑,这剑紧得很,我第一次拔的时候,也没能拔动,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此剑拔出来。当即从丫头手中接过青铜古剑,用力将剑拔出,然后重新递了给她。
丫头见着我拔出青铜古剑的时候,就忍不住一声惊呼。刚才我们都在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谁也没有多加关心这柄古剑。如今古剑再次出鞘,不光是丫头、少爷与我都一样,眸子明显的一亮。
“他妈的,老徐,你发财了。这,这可是神器……”少爷忍不住结结巴巴道。
我靠,我白了少爷一眼,有丫头在,这样的东西我能够据为己有?果然,丫头也白了少爷一眼。她小心地观看着这柄千年之久,依然寒光闪烁的青铜古剑,半晌才道,“许大哥,你说,这剑是什么材质铸造的?怎么这么多年,居然还是如此的锋利?”
我刚才一剑将那长得古怪的黑色铁链砍断,丫头他们都是亲眼所见。这青铜古剑的锋利,是毋庸置疑的。
丫头又看了看,终于将剑归鞘,递给我道,“许大哥,如此神器,你准备如何处置?”
处置?我苦笑,按我的心意,这样的奇宝,自然是不容变卖的,最好的法子,就是献给国家。但是,如果要献给国家,一旦人家追问起这剑的来由,我却如何解释?我总不能说,我盗墓倒来的吧?
“等离开这里再说吧!”我心不在焉地顺口回答着,如今,我们已经陷入了一个完全未知的地下世界中,能不能出去还是未知数,何必为了一把青铜古剑而伤脑筋?少爷也从我的手中接过这青铜古剑,观赏一番。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剑柄上,如同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欣喜地叫了出来,“老许,你快看,这是什么?”
我一呆,走近了去看。剑柄上的花纹隐隐有着一种熟识的感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我想了一下,已经明白,这个花纹,不正是黄河龙棺上面雕刻的那个花纹?难道说,这柄青铜古剑,就是破除黄河龙棺底下诅咒的关键?
丫头刚才只顾着观看这柄表面装饰华美的青铜古剑,由于她一直握住剑柄,倒没有留意这个。闻言好奇地凑了过来,见状欣喜地笑道:“不错,也许我们误打误撞,居然真的找道了破除诅咒的关键之物了。且不说那座白玉高台的建筑材料与龙棺一样,就是这古剑,肯定也与龙棺有着什么联系,也许,这就是刘去将墓地选在这里的缘故,等下只要找到他的墓志,一看就知究竟。”
瞧着丫头与少爷那份欣喜的模样,我心中却隐隐不是滋味,总感觉这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少爷将青铜古剑翻了个身,观看另一面,这一面的剑柄握手处,并不是雕刻着的花纹,而是四个鸟篆。
少爷送到丫头面前,问道:“丫头,你看看,这四个字,可有认识的?”
丫头看了看,皱眉道:“这一个字……好像是个‘天’字,你们也知道,我并不懂鸟篆,只是以前跟着教授,学了一点点的皮毛……”
天!
丫头说那个字是个“天”字,我只感觉耳朵内“轰隆”一响。青铜古剑出鞘的那瞬间,苍凉而无奈的叹息似乎就在我的心底回荡着。而那几句隐晦的话语再次在我脑海中闪现——
八卦甲子,神机鬼藏,化蛇龙骨,天残地缺……
天残地缺!我脱口叫了出来,丫头一呆,偏着头问我道:“许大哥,你在说什么?什么天残地缺?”
没什么,我连连摇头。刚才的事情实在是古怪无比,不过是阵法产生的幻觉而已,哪里就会这么巧,这柄剑就真的叫天残地缺?好好的一把青铜古剑,为什么取这样一个古怪的名字?
我说:“大家别研究这剑了,如果能够出去,再研究古剑不迟。现在我们还是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吧?”
少爷将青铜古剑再次递了给我。我们都看向丫头,“如何走?”三人中明显丫头是最最了解古墓的,虽然她以前翻的都是土坟子,可也比我与少爷要强得多。可是,面对着这样的地方,丫头也没辄,最后还是照我原先的意思,三人一直向前走,随机应变。
丫头取出指南针,想要辨别一下方向。我说,不用瞎折腾了,别说指南针泡在水中这么久,早就没有得用了,就算是新的,只怕在这地下也是一无用处。既然刚才的白玉高台上可以有八卦阵,那么,这地方就一定有干扰,否则,这墓室建筑,也不见得有什么稀奇了。
少爷不信,结果,取出指南针看了看,直接就哀叹一声放弃了。
在黑暗中,我们仅仅只能够凭着感觉走,我留意一下,这里的地面,与刚才的白石桥的质地完全不同,显然的,刚才的白石桥与那白玉高台,都是采用了别的地方的材质,搬运到这里的。而这里可能只是山里本来的石头。
丫头打着手电筒,我们三人大约走了有五六分钟。猛然,我抬头之间,在昏黄的手电筒的照耀下,居然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恍惚就是个人影。我心中一惊,随即又镇定下来。毕竟,刚才这样的情况已经见得多了,基本都是青铜人佣而已,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许大哥,前面……”丫头打着手电筒,自然也发现了。我忙着安慰她,将我的想法说了一下。可是,少爷却持反对意见,将背上的弓弩取了下来。我们三人,小心地向那黑影靠近,就在距离黑影越来越近的时候,我几乎可以肯定,那一定有是一个青铜人佣。猛然,丫头手中的手电筒突然暗了下去,然后,毫无预兆地熄灭了。
“怎么了?”我惊问道。
丫头忙将手电筒使劲地拍了两下。手电筒再次亮了亮,然后又转暗下去。万幸,总算没有熄灭。
“还有手电筒吗?”我问少爷道。在地下,没有手电筒,简直就是寸步难行。
“有,但我的也已经没有多少电了,省着用吧。”少爷苦笑道,对于我们来说手电筒的重要性,三人都知道。
我也点头,丫头说,她带有备用电池,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用?我与少爷闻言都是大喜,说实话,我和少爷都是第一次做这等盗墓的勾当,而南爬子的那一套,我们也都是一段段地听来的。毕竟,南爬子的规矩是一炷香的时间必须出墓。可是,我们进来多久了?
也许,那规矩也只适合普通的小土坟子,这样大规模的帝王墓葬,走一遍都不止一炷香的时间,何况还有着重重机关,还得寻找冥器。丫头用力地再次拍了拍手电筒,手电筒被她拍得回光返照一样,一下子亮了起来。
丫头本能地将手电筒向前照了照。由于趋光性,我们一起将目光投向前面。可一看之下,我们都不禁吃了一惊。刚才我们三人明明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立在前面不远处,可是如今再看,四周一片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原本,我们三人以为那个人影又是青铜人佣或者是鸟尊什么的,都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如今变故陡起,我们的心中忍不住寒气直冒,难道说,又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成?
这样的古墓中,是绝对不会有活物的——我们三人例外。所以,能够动的,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看了看丫头,又看了看少爷。丫头脸色一片苍白,一只手举着手电筒,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我的衣角,显然对我很是依赖。而少爷早就将弓弩取了下来,搭着竹箭准备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硬着头皮向前走去。
向前走了五六步,丫头不由自主地向我靠了靠。如今我们已经看得分明,平整的地面上,躺着一具已经化成了骷髅的骨骸,而且,还是残缺不全的,骨骸仅仅只有头部与胸部,余下的,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走到近前,丫头用手电筒仔细照了照,皱眉道,“这人是被处以极刑的。”
少爷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自然也已经看得出来。这具骨骸,仅仅只有上部分,而下部分却已经不知所踪,数千年的古尸,不能保持完整那是很正常的,可是,这具尸骸却有点特别,脊椎骨断裂的地方,切口平整,显然是被利器切断的,也不知道是死后尸骸遭遇破坏,还是生前被处以极刑。
“这么说,是腰斩?”少爷用竹箭指了指,笔画了一下位置道,“真是残忍!”丫头已经向他解释了原因,少爷也不是笨蛋,立刻就想到了腰斩。
我说不一定,也许是死后被人为破坏的。丫头问我现在怎么办?我心中明白,丫头心里害怕,刚才那个突兀的黑色影子,只怕已经吓着了她。如果是什么怪物,毕竟还是实物,还有法子对付,可是,这等虚无缥缈的东西,却不知该如何应付。
我当机立断,继续向前走,不用理会它。事实上,我心里也没有底,毕竟,刚才那个黑影,我们三人都看到了,可是如今走进,所见到的,仅仅只是半具尸骸而已。
“你看!”丫头突然说道,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前方。
我顺着丫头的手指看了过去,前面不远的地方,又是一具尸骸,但仅仅只有身躯,却没有头颅。一瞬间,我们三人心中都是寒气直冒,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残缺的尸骸被抛弃在这里,没有棺椁也没有安葬。偏偏,还不怎么像是殉葬坑。
我知道,古代的奴隶,身份还没有牛羊马高贵,所以,殉葬也很草率,很多地方出土的奴隶殉葬坑,都是乱七八糟的尸骸叠在一起。可是至少也得有个土坑,哪里有这样直接抛弃在表面的?
我将我的想法说了出来。丫头想了想说,这里本来就是地下,也许这些人是修建墓室的工匠等人,为了防止他们透露墓室的位置,所以,直接被杀死在这里。
我想丫头说得也有理,反正我们的目的也不是研究考古,用不着研究这些。当即三人靠在一起,小心地再次向前走。不料,越是向前,尸骸越多,而且,皆是残缺不全的。甚至在一处地方,我们看到数十具白骨叠在一起,不是没有脑袋,就是缺手少脚的,也有像刚才的第一具尸骸一样,被少爷说成是腰斩的。
我用力地抓了抓手中的青铜古剑,手心一片冰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天残地缺”四个字,再次在我的脑海中闪现。
天啊,残缺的尸骸,难道说,所谓的天残地缺,表示的,竟然是这些不完整的尸骸?我越想越心惊胆颤。
越是往前走,地面上的尸骸就是越多,甚至有好几次,我们不得不从密布的尸骸上跨过。丫头虽然见惯了古尸,可是在这等情况下,还是忍不住害怕。少爷一直举着手中的竹箭,紧紧地咬着嘴唇。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三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快看,前面那是什么?”突然,少爷惊叫出来。
在这空旷的地下世界内,被他这么一叫,我不由地吓了一跳。同时,我已经顾不上责怪少爷一惊一乍地吓唬人,也被眼前的景致惊得呆住了。.
顺着丫头手中的手电筒,我们一起看了过去,残缺的尸骸好像就到这里,在前面大约五六米远的地方,再次出现高大的石阶。石阶很高,也很长,气势雄伟异常。
“快,过去看看!”少爷有点急躁,同时还推了我一把,又说,“这次有好东西,你可别与我抢,嘿嘿。”
我哭笑不得,如今我们生死未卜,他居然还惦念着明器,可还真不是普通的贪财,不就是一把青铜古剑吗?虽然可能是神器,但这样的东西,难道我还能够据为己有?一旦出去,只怕会给我招惹无穷的麻烦。
再次跨过几具残缺不全的尸骸,我们一步步地向那石阶走了过去。
到了近前,我与少爷、丫头面面相觑,一时都说不出话来。我们都被这石阶的雄伟气势所震撼,秦始皇兵马俑的出土,曾经让整个考古界震惊,如果这里的一切出土,只怕可以让埃及的金字塔黯然失色。
一时之间,我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古代人这么崇尚华丽的墓葬?难道保存尸体真的那么重要?
丫头用手电筒照了照,由于灯光明灭不定,昏暗得很,我们三人极目远眺,也看不到石阶的尽头。刚才水潭那边的白玉石台,已经让我们三人叹为观止。可是水潭上的白玉石台,与这里的石阶建筑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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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二品特进

发表于 2009-1-19 16:13:12 |显示全部楼层
不,简直就是草棚比皇宫。
不知道丫头与少爷是怎么想的,但至少我是这么一个感觉。
少爷抬头看了看不见顶的石阶,发挥了一下他丰富的想象力说,“老许,你说这里会不会才是正主子的墓葬,而刚才我们看到的,仅仅只是兵器冢?”
丫头点头说有可能,古代人——尤其是那些久经战场的大将们,贴身兵器有时候看得比命都重要。如果是马上夺得天下的帝王,非常有可能死后将自己的贴身兵器一起陪葬。
我明白丫头说得有理,将自己的贴身兵器陪葬,那么也应该与墓主葬在一起,为什么要单独弄一个白玉高台?而且,白玉高台距离墓主如此远,似乎很是不合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柄被我抓在手中的青铜古剑,有着说不出的古怪。而且既然修建水潭上的石台与黄河龙棺的质地一样,那么,有没有可能,黄河龙棺内主人,才是这柄剑的真正主人?
那么,如今这个石阶顶部,会不会有墓葬?如果有,埋葬的又是什么人?
刚才在水潭上的时候,我清楚地感觉到,那条黑色的长长的铁链,明显地就是想要镇住这柄青桐古剑。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青铜古剑伴随墓主陪葬就很本不成立。我将我的想法说了出来,自然遭到少爷的嗤笑,丫头建议,不用在这里打哑谜,我们直接上去看看,不就得了?
石阶给人的感觉很是厚重,而且,与刚才我们所都见到的白玉高台上的石阶完全不同,这里的石阶上没有丝毫的华丽装饰,就是普通的青石石阶。可饶是如此,那股古朴的雄伟还是扑面而来,震撼着我们这群现代人的心灵。
我数着石阶,一步步地向上走。丫头说,不用数,这样的石阶,绝对是九九八十一阶,就是不知道上面到底怎么样。
九为数之极,九九归一,暗喻天下归一。丫头说,历代的帝王墓葬,这个更是讲究。我心中不信,还是一步步地数了上去,及至最后一石阶,果然,正好是九九八十一石阶。可是,就在我踏上最后一阶石阶的时候,我差点就大叫一声,脚下不稳,摔下石阶。
这是一个高台,相当的宽大。不!是非常的大,大得我有点怀疑,修造这座墓葬的时候,是不是把整座山的内壁都已经掏空?
石阶呈半圆形,倚着山壁修建,而在山壁上,却是一棵类似于树形的石雕,也不知道是天然形成,还是后天雕琢而成。当然,如果仅仅只是这些,还不足以惊吓到我。在这棵庞大的石树上,无数的枝叶蔓延开来,我们的顶部向上五六米左右,全都是石树的树枝。可是这棵石树根本没有叶子,充当叶子的,竟是一口口悬挂在石树枝上的黑色棺木。
丫头用手电筒向上照着,我们所能够看到的,就是层层叠叠、杂乱无章的树干。树干上,无数具的黑色棺木,悬挂其上。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黑色棺木。
我的天啊!少爷惊叫出声,说实话,我们都已经被这惊人的一幕给惊呆了,还是第一次发现这样的墓葬制度。
而在石树底下,高台之上,却又是另一番景象。四个跪伏在地上的青铜人佣,抬着一具巨大的棺椁。让我们惊讶的却是,在棺椁上,有着不知道什么布料撑起的椭圆型类似于帐篷一样的东西,历时千年之久,这不知道什么的布料,居然没有腐朽,化成灰烬。
丫头举着手电筒看着我,少爷也看着我,我心中同样没有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了想,我还是决定先看看这树下的棺椁内,到底是属于何人的墓葬,与广川王刘去又有什么关系。
毕竞,如今我们的任务是尽快地想法子回到广川王刘去的墓室内,找出他的墓志研究出破除黄河龙棺的诅咒要紧。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紧张。偏偏丫头手中的手电筒在亮了一下后,居然再次暗了下去。丫头使劲地拍了几下,可是,手电筒还是仅仅散发出萤火虫一样的微光。丫头无奈,从背包里摸出备用的电池。刚才我们都泡在水中,所有东西自然全部湿透,不过,幸亏丫头的电池是在超市买的,她将电池放在塑料袋里一并装进了背包内。
我第一次感激这种造成白色污染的塑料方便袋。
丫头小心地将里面的电池取了出来,少爷用自己的手电筒照着她换电池。我一手抓着青铜古剑,一边看着他们。猛然抬头之间,却发现青石高台的地上,在昏黄的手电筒灯光的照耀下,将四个人影拖得老长老长。
四个人影?
我顿时就一个激灵,我、少爷、丫头可只有三个人,那第四个是什么地方来的?我忙着四处看了看,可是,四周除了我们三个人,再也没有别的,也没有什么可以造成人影的东西。
我用力地,死死盯着地上多出来的一个人影。渐渐的,那个人影就这么在我的注视下,慢慢淡了下去,最后,终于不见。
鬼!
我的心怦怦乱跳,手心再次被冷汗湿透,而少爷与丫头忙着换手电筒内的电池,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这诡异的一幕。丫头将手电筒内的电池换好,重新拧亮,由于是新的电池,手电筒的光一下子明亮起来。少爷发现我脸色苍白,问道,“老许,你怎么了?”
我心想大概是我眼花了,毕竟,久处静寂的黑暗中,产生幻觉也是有可能的,所以摇头说没事,少爷也没有放在心上。丫头问我,现在怎么办?
我说还能够怎么办?先看看这树下的棺椁内葬的是什么人,找到他的墓志,看看有没有一点有用的线索,我们当务之急是如何出去。
丫头沉吟不语,少爷已经开始向树下的那个看着有点诡异的棺椁走了过去。丫头突然叫道:“等等!”
少爷不解地回过头来,问她怎么回事?丫头说,她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心想,这地方什么都不对劲,这里是古墓,又不是旅游胜地。我知道,丫头大概心中恐慌,当即扶着她安慰了片刻,这才一步步地向那带着帐篷的棺椁走了过去。
少爷越看那个带着帐篷的棺椁越是感觉好笑,忍不住就打趣道,“我说,老许,你说这个人脑袋是不是有毛病?死了还在棺椁上弄个帐篷,莫非还怕下雨不成?”
丫头也发挥了她的幽默感,说:“也许他不是怕下雨,而是思想潮流领先了数千年,话说,现代人不都流行买个帐篷去野外过夜,叫什么亲近大自然?听说帐篷现在还卖得很火爆。”
我翻了翻白眼,心中也是感觉奇怪无比。这个棺椁棺材,什么样的形状都不算稀奇,可是弄个帐篷,却有着说不出的古怪。我想了想说,别闹了,我们去看看里面到底葬的是什么人。
少爷与丫头虽然嘴上说得轻松无比,可心中实际上也很紧张,走向那尊带着帐篷的棺椁的脚步显得格外沉重。
这半圆形的石台够大,可是毕竟也有限度,我们走得非常慢,可还是在一步步地逼近。距离那尊带着帐篷的棺椁仅仅五步之遥,那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帐篷内,在我的手电筒的照耀下,隐隐呈现半透明色泽。
我们隐隐已经可以看到里面的东西,突然,丫头轻轻地“咦”了一声。我转首看着她,却见着她满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了?”我不解地问道。
“好像……好像……帐篷内有活物……”丫头的声音明显带着颤抖。
“活物!”我心中升起一股寒气,直冲脑门。这等古墓之中的帐篷内,居然有活物,那代表着什么?
丫头接着又说,她刚刚明明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在帐篷内晃动了一下,好像是人的影子。
我闻言,顿时心“疙瘩”一声,人的影子?刚才在丫头与少爷忙着换取手电筒内的电池的时候,我也清清楚楚地看到地上多了一个黑色的影子,恍惚就是一个人影。
少爷摇头安慰丫头:“也许是你看花了眼,哪里有什么影子?”
不错,丫头用手电简照着棺椁上的帐篷内,哪里有什么影子了。帐篷内如同我们夏天挂着的蚊帐一样,半透明色泽,朦朦胧胧的,却比什么都看不清楚,更显得神秘莫测。
就在我们三人说话的时候,一个黑色的影子,猛然出现在帐篷上。丫头情不自禁“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而这一次,少爷与我都看得清清楚楚,那果真是一个人影,一个好像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影。
我与少爷面面相觑,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少爷举着弓弩,搭着竹箭就要射出,我心中一动,忙压低声音道,“别鲁莽!”可我说话的同时,却口是心非地轻轻将刚才取得的青铜古剑拔了出来。
我可不管这青铜古剑是什么神器,是否价值连城。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它就是一柄利器,一柄兵器而已,而剑的本来作用,就是用作兵器的。
如同上一次一样,这个黑色的影子并没有维持多久,渐渐地黯淡下去。最后,消失不见,如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但是,这一次,我们三人却全都亲眼目睹了它的出现与消失。
少爷回过头来,压低声音说,老许,你拿个主意吧!
我心中也好像是挂了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地忐忑不安,哪里敢拿什么主意?可再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法子,天知道这个高台上又会有什么东西?因此,我故意装着豪气冲天的样子冷笑,“怕什么,不过就是影子而已,怪物都不怕,还怕这个?”
少爷与丫头被我一打气,明显胆气一壮,三人大着胆子,继续向前走去。可是,仅仅走得一步,我就听见背后传来一股阴沉沉的寒风,让我原本湿透的衣服更是寒彻心肺。
出于人类的本能,我忍不住就回头看了一下,仅仅是这么一个回头,我不禁吓得魂飞魄散——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我们的背后,原本空旷的石台上,居然出现了无数的黑色影子。对的,我只能用影子形容他们,因为影影绰绰的,我根本就看不到他们的面貌,仅仅只能看到,它们似乎都穿着斗篷一样的东西,整个身体都被黑色的斗篷遮挡着,看不分明。
黄河鬼棺2 第八章 护棺妖狐
少爷似乎想要对我说什么,侧身过来,目光自然而然地接触到背后的恐怖异物,顿时也与我一样,吓得魂飞魄散,本能地“砰”的一声,将手中的竹箭射了过去。
距离我们最近的黑色影子,仅仅只有四五步之遥,所以,少爷的竹箭毫无阻碍地直接射了出去。可是,竹箭却穿透了那黑色影子,落在石台上。我与少爷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丫头也也已经转过身来,脸色苍白地看着眼前出现的黑色鬼影,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角,满脸的惊恐。她手中的手电筒大概是由于手指颤抖的缘故,造成光线也明灭不定地晃动着,更是显得鬼影重重。
“老许……”少爷勉强咽了口口水,艰涩地问道,“怎么办?”
我靠,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他为什么不动动他的猪脑子想想怎么办?我看着那些鬼影仍旧站在原地,当即一咬牙,“不用管它们,我们继续向前走,开棺发财要紧!”
说着,我也不知道我从什么地方来的胆气,居然一个转身,看也不看那些黑色的鬼影一眼,径自向着石树下的棺椁走了过去。在这种情况下,少爷和丫头都以我马首是瞻,也随着我向棺椁边走去。
我刚刚跨出一步,背后寒气陡盛。我一回首,只见一个黑衣鬼影,居然站在我的背后不及一步,同时已经伸出一双黑黝黝的,如同是鸟类的爪子,抓向我的脖子。我原本不想招惹这些鬼影,一来是心中惧怕,二来也不知道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是鬼?或者是亡灵?或者是机关术下制造出来的幻觉?
我不想招惹它,它却丝毫也没有想要放过我的意思。眼看着那双丑陋的鬼爪已经快要抓到我的脖子,旁边传来丫头惶恐的惊叫声。我不由怒气上升,胆气一壮之下,挥剑对着鬼影拦腰就砍了下去。
“啊……”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像是在心底回响着,黑色鬼影居然被我一剑斩成了两半,倒在地上。它倒在地上的两截黑色身体,居然还在疯狂地挪动着。
“老许,快过来帮忙……”就在这么一瞬间,旁边传来少爷惊恐的呼救声。我转身一看,只见少爷与丫头已经被层层叠叠的鬼影围住,少爷拼命地挥舞着竹箭,挡在丫头身前,却挡不住鬼影前进的步伐。
但我的身边,也已经被鬼影密密麻麻地围住。无数只鸟爪一样的鬼手,正向我伸了过来。我挥舞着青铜古剑,才将它们前进的步伐稍稍通住。
“啊……”旁边丫头惊恐的叫声传来,同时我只听到“啪”的一声轻响,丫头手中的手电筒居然掉在了地上。刹那间四周陷人一片黑暗中。
我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一手疯狂地挥舞着青铜古剑,一手已经摸向挎包内的手电筒。可却摸了一个空,我这才想起,我的手电筒好像是给了少爷。
“少爷,手电筒!”我大叫着。这要命的黑暗足够让我们窒息,何况还有那些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鬼影。
“许大哥,救我……”丫头惊恐的声音似乎就在我的附近。我顾不上那么多,借着青铜古剑的锋利,向丫头那边杀了过去。
猛然,我剑上一重,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地抓住,一股大力从剑尖上传了过来。我一个趔趄,差点就抓不住青铜古剑,可是心中却非常明白,如今我手中唯一的武器就是这把青铜古剑,要是古剑丢了,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很难活下去。
四周依然是一片黑暗,少爷似乎没有听到我的声音。我再次大叫少爷,可是这一次,四周却是死一般的寂静。不但少爷没有回复我什么,就连丫头的呼救声,也消沉下去。
我心中惶恐,手脚发软,几乎抓不住青铜古剑,而从剑尖出来的那股大力,更是死命地想要趁机夺取我手中的青铜古剑。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我明显感觉到背后一股寒气贴了上来,就好像是冬天被一大块冰贴上一样,冷得我打了一个寒颤。
“丫头……”我惶恐地叫了出来。
我的眼前剩下的,只有一片漆黑与死静,丫头也同样没有回答我。而背后,那冰冷的感觉却是越来越是强烈,好像那股冰冷要渗透我的骨髓一样。同时,我的脖子上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摸向我的脖子。
不,好像就是人的手指。不过,冰冷冰冷,如同是寒冬的冰!
紧接着,我感觉我的呼吸开始困难,那双冰冷冰冷的鬼爪,死死地掐住了的我脖子。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极端的恐惧袭击我已经濒临崩溃的心灵。我的手在发软,我的舌头好像都已经伸了出来。
我要死了吗?我最终还是要死了!我在心中思忖着,无数的画面跳进我的脑海。可最清楚的,却是王全胜与教授死后那张狰狞恐怖的笑脸。
不!我在心中疯狂地大喊出声,就算是死,也不该死得这么恐怖。我宁愿魂消魄散,也不能像教授那样死得凄惨无比。一念至此,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大力,猛然用力地夺过青铜古剑。似乎原本纠缠在剑尖上的那股大力被我恶狠狠地甩了出去。
而后,我一个翻身,举剑对着我的背后刺了过去。他妈的,我管你是人还是鬼,先吃老子一剑再说。
身后似乎传来一声撕裂的声音。随即那股阴寒似乎也离开了我的身体。我重重地喘了口气,举着青铜古剑,再次叫道,“丫头……少爷……”
黑暗中,依然是死一样的寂静。我担心着丫头与少爷,可是偏偏我身上没有任何照明工具,想要寻找他们也不可能。我内心焦急无比,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蛮力,猛然用力地将青铜古剑狠狠挥动着,大吼道,“他妈的,冤魂恶鬼,统统给老子退开,否则惹恼了老子,将你们一个个打得魂消魄散……”
我话音未了,猛然听得旁边一个阴沉沉的声音说,“嘿嘿,老许,你好威风啊……”伴随着声音,我旁边一缕昏黄的灯光亮了起来。
少爷一手举着手电简,一手握着竹箭,颤颤巍巍地站在我的旁边,而旁边还站着脸色苍白的丫头。我先是大喜,随即不禁大怒,吼道,“我说少爷,你什么意思,刚才一片黑色,老子我叫了你那么多声,你难道就不能应一声儿?”
少爷呆了呆,问道,“你有叫我吗?我也叫了你好多声,你为什么不答应?”
我一呆,刚才少爷有叫我吗?我怎么就没有听到?丫头的手电筒就掉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我忙着走了过去,将手电筒捡了起来,拍打了两下。还好,丫头这手电筒确实质量过关,防水防震,里面的小灯泡居然没摔碎,经过我一翻折腾,居然又重放光明。
我走到少爷与丫头身边,举着手电筒四处照了照。我们依然在高台上,不远处就是那尊带着帐篷的棺椁。原本那影影绰绰的黑色鬼影,出现得莫名其妙,消失得更是莫名其妙,如今整个高台上,除了那尊棺椁外,就只有我们三个,别无它物。
我将手电筒递给丫头。眼见丫头眼泪含在眼眶中,身子簌簌发抖,我忙着安慰了她几句。丫头嘴角哆嗦着,却不接我的手电筒,而是满脸惶恐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不解地问道。
丫头依然不说话,身子却抖得更厉害,伸手指了指我。眼见我要靠近,竟然如同见着鬼一样,猛然向少爷身后编去。我吓了一跳,原本丫头明显对我有着极强的依赖心理,如今这个样子,自然是有缘故的。我心中狐疑,忍不住就低头向自己的身上看来下去。
这一看之下,不禁也吓得魂飞魄散。我原本穿着一身米色的牛仔裤,被水一泡后,贴在身上很不舒服。经过一翻恶战,牛仔裤倒是半干了,可是,如今这米色牛仔裤上,居然斑斑点点的,尽是殷红色的血迹。
我没受伤,这血迹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我心中一惊,却见着少爷手中抓着弓弩,搭着竹箭,护着丫头向后退了几步,满脸警戒地看着我。
我一见之下,不禁怒火上升,他妈的,他们这算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血迹吗?居然把我当成贼看待了?可是,还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少爷用竹箭指着我,恶狠狠地问道,“我说老许,不是兄弟我不厚道,但是你得告诉我,你身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我闻言大怒道:“老子刚才砍了几个鬼影,想必是溅上的!”
“不是……不是……”丫头连连摇头,哆嗦着嘴唇道,“许大哥,刚才那些鬼影,是没有血的……”
我也知道刚才的那些鬼影是没有血迹的,否则,地面上必定有血迹。而且少爷与丫头也与它们一翻恶战,要是沾染上了血迹,绝对不止只有我一个人。我心中也是狐疑,一边想着,一边再次看向牛仔裤上斑斑点点的血迹。这血迹是成喷射状喷上的,如同是被顽童用水枪喷散上的一样,在这等情况下,那鲜红的色泽,触目惊心。
“我说,老许,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少爷依然用竹箭指着我。
“什么?”我哭笑不得。
“你叫什么名字?”少爷一本正经地问道。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想我大人大量,不与这混账小子一般见识,等他妈的从这里出去了,再找他算账。
“老子叫许三庆,是你爷爷!”我实在气不过,忍不住口头上就占了他一个便宜,然后才道,“不就是血迹吗?别他妈的将老子当鬼看!”
少爷不说话,转首看了看丫头,丫头迟疑了片刻,弱弱地说,“许大哥,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可是,你总得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身上有血迹,而你又没有受伤?”
我闻言大怒,这臭丫头居然指望着我受伤?当即将青铜古剑反手插进剑鞘,就在青铜古剑插进剑鞘的瞬间,我猛然心中一动。刚才似乎有什么东西,与我争夺这青铜古剑后来被我大力所伤,难道说,我身上的血迹,就是那时候沾染上的?
我心中一边想着,一边举着手电筒,仔细地向地上照了过去。由于四周都是一片的黑暗,仅仅就靠着我们手中的手电筒发出一缕昏黄的光,原本我们都没有注意地面上,直到这个时候,我有意寻找,这才发现在距离我们不远的地面上,也有着一滩还没有干枯的殷红血迹。我“咦”了一声,走过去仔细地观察了片刻,回想着刚才的情景。很明显的,这里就是刚才有什么东西想要夺取我手中的青铜古剑,最后反而被我所伤,导致了它仓皇逃窜。而那些影影绰绰的鬼影,想必都是为了掩护它而来。
这个时候,丫头与少爷也小心地走了过来,我想到刚才少爷和丫头对我的怀疑,忍不住就狠狠地瞪了他们两人一眼,吓得丫头忙着向少爷的背后躲去,少爷回瞪了我一眼说,“老许,你凶什么凶?”
“你这个时候不怀疑我了?”我憋着一肚子的怒气道。
“怀疑你?”少爷提高声音道,“你还没有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靠!我解释什么,这里的一切,只怕都不是那么好解释的。这里是古墓,所有的一切,都不能以常理推断。我努力地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在黑暗中,绝对有什么东西,曾经想要夺取我的青铜古剑,可最后却是失败了,还被我所伤。
丫头看了看地上的血迹,又看了看我身上的血污,弱弱地问,“许大哥,这……这到底是什么血?”
“会不会是人血?”少爷那张大嘴巴也忙着问道。
说实话,我是做古董盘子生意的,又不是做医生的,单单看上一眼,凭什么分别地上的是什么血液?不过,血迹呈现殷红色,应该不是什么异物,也许是生活在地上的某种动物?我自我安慰着。
突然,丫头轻轻地拉了拉我的衣角,我一呆,却见丫头脸色苍白,眼神怯怯地看着距离不远的棺椁。我也顺着的她的眼光看了过去,手电筒还在我的手中,我用手电筒照着,明显地可以着到棺椁的帐篷上,居然也沾染着一滩新鲜的血迹。
我的心不禁“咯噔”一下。那可是棺椁,难道说,刚才跑出来想要抢夺我手中的青铜古剑的,居然是棺材内的某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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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二品特进

发表于 2009-1-19 16:13:27 |显示全部楼层
一瞬间,我的背心全部被冷汗湿透,少爷自然也看到了这么惊人的一幕。我们三人心中所想,只怕都是一样,如今一时之间,全部都傻了眼,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瞳孔中相互映着恐慌。
棺材内会有什么东西?根据常识,棺材是死人的专利,但是,死人还有鲜血吗?尤其是,数千年的古尸?
我知道这么愣着也不是法子,当即大着胆子,首先向棺椁边走了过去。同时“嘡啷”一声,我再次抽出青铜古剑,心中想着,不管这棺椁内是人是鬼,还是妖物,既然刚才我这青铜古剑可以伤了它,那么这一次,我好像也没有怕它的必要。
可是,就在我走到棺椁的帐篷前,我却忍不住心跳加快,用力地咽了口口水。我将手中的手电筒递给丫头,同时吩咐少爷与丫头退后稍许。
少爷不依了,低声说:“老许,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可是一起进来的,那可得有福共享,有难同当。”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可不是呈匹夫之勇的时候,当即压低声音道,“我不就是防个意外?你们退后,有什么动静,也好应付着。”说着,我又嘱咐他准备好弓弩竹箭,护着丫头。
丫头举着手电筒的手一直在不停地颤抖着,少爷见拗不过我,当即拉着丫头后退了两步。他让丫头举着手电筒,自己却是搭着竹箭,全神戒备。
我看着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如今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天知道会出现什么东西?又岂是凭着一支竹箭能够应付的?可是,有兵器总比没有兵器好。
老这么站着总不是事情,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恐慌感觉,总感觉这浅浅的一层帐篷内,似乎有着什么洪荒妖兽在等着我。我深深地吸了口气,举着青铜古剑,向这帐篷内刺了进去。
可是,剑尖刚刚探入帐篷内,猛然剑尖一重,似乎被什么东西搭上。而后,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用力地通过青铜古剑,将我向内拉去。我没有防备之下,差点就被它拉进了帐篷。慌乱中只能用力向后拉扯着。
这帐篷内,果真有东西?可是,这帐篷下是棺椁,难道,真的有死人复活的可能?
而就在我与帐篷内的东西僵持不住的时候,在丫头手电筒的照耀下,我清楚地看到,帐篷上升起一个黑色的影子。
我被这陡然出现的影子吓得一声大叫,顾不上那么多,挥剑用力地砍了过去。同时,少爷手中的竹箭“砰”的一声响,也狠狠地对着那个影子射了过去。
就在少爷的竹箭射出的同时,那个黑色的影子也同时消失了。我手上的青铜古剑也猛然一轻,由于一直用力在向后拉扯着,如今里面的大力一松,我一时拿捏不住力道,不由自主地向后连续退了好几步,才拿桩站稳。心中是又惊又怒又是恐慌,那个影子到底是什么?
刚才虽然是匆匆一瞬,可是,我依然看得分明,那个影子绝对不是人类的影子,似乎是某种动物。
“老许,那是什么东西?”少爷也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问道。
我白了他一眼,实话说,我被吓得不轻,我怎么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被这么一闹,我的一剑横扫过去,却是将原本已经腐朽的帐篷划开了老大一个口子。丫头用手电筒照着,隐约可以看到,帐篷就是一个幌子,罩在上面,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而在帐篷下面,却是一个青铜棺椁。
丫头满脸惊恐,低声道,“许大哥,你看刚才的那个影子,是不是像狐狸?”
“什么?”我一惊,猛然想起,我们在广川王刘去的墓室中,就是被一只狐狸陷害,才落得如此下场。现在连我们在什么样的墓室中都不清楚,难道说,那只狐狸居然一路跟了下来?
当然,也不能完全否认那只狐狸的可能。毕竟,刘去已经死了上千年,而目前我们面对的这个墓葬,看其模样,似乎是西周年间的,公元前 N 多年的事情,墓室的主人自然是死得不能再死。那么,除了我们三个不请自来的闯入者,如今这墓室内的唯一活物,就是那只狐狸。
“他妈的……”我舔了舔有点干枯的嘴唇,愤愤地骂道。但也正因为此,我不禁怒气上升,再次走向那个帐篷,也顾不上破坏文物,手中的青铜古剑横扫而过。
连水潭上的黑色铁链都能轻易砍断的青铜古剑,用来砍这已经腐朽成灰的帐篷,自然是应剑而落。我一连几剑,将棺椁上的帐篷清理得干干净净,终于让罩在里面的青铜棺椁显现出了庐山真面目。
但出乎我的意料,原本以为那只狡猾的畜生就躲在帐篷内,可如今棺椁上的帐篷被我全部清除,里面只有一方两米多长,一米多宽的青铜棺椁。除此以外,居然什么都没有。
青铜棺椁自然是密封的,如果刚才帐篷内的影子真的是孤狸,它根本就没有藏身之地。可如今它又去了什么地方?难道说,那狐狸在地下吸取死人之气,修炼千年,果真成精了不成?
就在这个时候,少爷与丫头也凑了过来。丫头说,这个墓葬与刘去的墓葬,多少都应该有点关系吧?她说话的同时已经大着胆子,用手电简照着跪伏在地上、双手托起抬着棺椁的那四个铜人。
丫头可还真是一个怪胎,明明是怕得要死,偏偏好奇心又如此重。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丫头学什么不好,偏偏要学什么考古。如今看到她的模样,我算是明白了。她啊,看到古墓,简直就像是黄鼠狼看到肥肥的老母鸡,色狼看到赤裸着的美女一样,实在是情有独钟。
丫头看了看抬棺的四个铜人,又举着手电筒,去看被帐幔遮着的青铜棺椁,半晌才道,“许大哥,你看这棺椁是什么年代的?”
“西周!”
我与少爷连想都没有想,直接异口同声肯定地说。这棺椁也是青铜所制,同样有着与刚才的鸟尊与青铜人佣一样的雷纹和鸟篆,明显是同一个时期的东西。但我就是想不明白,一般来说,棺椁都要四平八稳地放在地上,为什么这个青铜棺椁,却是由四个铜人跪伏在地,双手托起?
少爷说古代人都有点心理变态,喜欢虐待奴隶,所以,死后都不放过那些卑徽的奴隶,让他们跪伏着抬着棺椁。
我心想少爷虽然是胡说八道,不过,倒也有可能。因此只是看着抬棺的铜人,一边又打量着那尊巨大的青铜棺椁。青铜棺椁上同样雕刻着华美的雷纹,另有一些鸟篆,可惜我们都看不懂。棺盖四面皆是铜扣,死死地将棺椁整个锁起。想要打开棺椁,如果不采取暴力的话,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心中还是放心不下那只畜生狐狸,四处找着它的踪迹。说来奇怪,这该死的畜生,也不知道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居然连个影子都没有。而且我知道那畜生受了伤,可是四下找了片刻,就连青铜棺椁上我都没有放过,也没有找到血迹。
少爷问我:“开不开棺?”我迟疑了片刻,询问丫头的意见。哪知道素来胆小的丫头,这个时候居然直接说:“开,这个青铜棺椁有问题。”
我心中纳闷,既然知道这个青铜棺椁有问题,还开什么棺,找麻烦不成?如今我们的目的是尽快出去才对。我把想法说了出来,哪知道却遭来少爷与丫头的一致反对,少爷说,进宝山岂能空手而回?
丫头更是绝,说她有预感,这个棺椁绝对与广川王刘去有关系。
我刹那间有种想要一头撞死的感觉。贪财的少爷还可以理解,可是丫头,凭感觉?她这是什么感觉啊,只要稍稍懂得一点历史的人都知道,这个青铜棺椁绝对是西周的特产,而刘去却是西汉人,这中间,相差了最少也得一千年。
一千年,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概念,但我知道,人类还没有发明长生不老药。所以,没有人能够活到一千年,不管是西周最最低贱的奴隶,还是高贵的真命天子,都已经化身成了一堆腐朽的枯骨。西周的东西,怎么就与西汉此了联系?
这九龙坑乃是风水宝地,相中这个地方的人绝对不止一个,那么造成这地方墓墓相连,倒还正常。可若说这西周的青铜棺椁与西汉的刘去扯上关系,我怎么都无法相信。
就在我略一沉吟的时间,少爷已经带上防毒的塑胶手套,用力地去扳那青铜棺椁上的铜扣。可这铜扣应该是一次性的,一旦扣上,几乎是没有开启的可能。所以,少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能够扳开一只。
我看着无奈,举起青铜古剑,对着其中的一只铜扣直接砍了下去。“啪”的一声响,青铜古剑如同是切豆腐一样,将那只铜扣直接砍断,同时还在青铜棺椁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切口。我看着不禁乍舌不已,我知道这青铜古剑锋利无比,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它居然如此厉害。
少爷也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半晌才道,“老许,小心一点,这可是宝贝,神器……”
我冲他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很臭屁地将青铜古剑垂了下来,说道,“那好,我不用神器了,你开……”
少爷看了看那青铜棺椁,又看了看我,半晌终于无奈道,“老许,你别寻开心了,这个……我打不开!”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本来嘛,如果是盗取这等大型帝王古墓,自然得备用专门的工具。可是,一来我们是外行,二来我们也曾经备了工具,却都掉在了水里,唯一剩下的,也就是绳子、少爷的弓弩竹箭、手电筒等小巧的玩意。而想要开这等大型棺椁,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我却机缘凑巧,弄到了这么一柄青铜古剑,我心中也明白这是神器,可这样的东西,一旦带出去,我还能够保全?不带出去,我也一样舍不得将它常留在古墓中。所以,不如趁着现在的机会,能用就用用吧。就算是不慎毁了,我也不心痛,反正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
我举着青铜古剑,对着棺椁四周的铜扣就是几下,将所有的铜扣都砍断了。这青铜古剑还真是神器,如此坚硬的铜扣,都被我轻易砍断,而青铜古剑却是丝毫无伤。我对着丫头手中的手电筒看了看,依然是寒光扑面,几乎让人无法通视。
我心中纳闷,这样的神器,为什么在历史上竟然没有丝毫的记载?我还剑归鞘,将青铜古剑递给身边的丫头,也取出塑胶防毒手套,招呼少爷一起,两人合力,用力地将青铜棺椁死命地推开了一条缝隙。
丫头也忙着举着手电筒凑了过来,想要看个究竟。可这么一看,我与少爷都傻了眼,虽然明知道古代墓葬制度,都是有棺有椁。但面对着如此坚硬的青铜棺椁,我们却都打从心眼里指望着,里面就是古尸,别再有什么棺材了。
但是,事与愿违。从推开的青铜棺椁里可以看出,里面还有一尊白玉棺椁,看其颜色模样,与刚才我们在广川王刘去的墓室中看到的棺椁一样。
我与少爷又费了好些力气,手电筒,正欲凑过来看个究竟。才算是将青铜棺盖全部推开。丫头举着手电筒,正欲凑过来看个究竟。猛然,笨重的青铜棺椁底下,蹿出一个黑影,急向丫头扑了过去。丫头一惊,本能地举起我刚刚递给她的青铜古剑,对着那黑影反手撩了过去。同时,少爷连弓弩都来不及取,一只竹箭宛如是武侠电视里的江湖高手,直接甩了过去。
我大吃一惊,这个莽撞的少爷,什么时候能够学得细心一点。他还真以为自己是江湖高手、武林豪客?甩手箭百发百中,要是误伤了丫头,可如何是好?
“当啷”一声,丫头手中的青铜古剑掉在地上。我顿时暗叫一声不好,刚才我两次遇到袭击,对方都是冲着这把青铜古剑来的。如今这黑影又袭击丫头,目标势必也是这柄青铜古剑。
我本能地就地一滚,快速地向地上的青铜古剑扑了过去。那个我们还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的黑影,速度却比我更快地扑向青铜古剑。原本,对于这古墓中的生灵,我多少还有着一点点的敬畏心理,可如今为了活命,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眼见那黑影过来争夺青铜古剑,我身子重重地压在青铜古剑上,同时举着拳头,对着黑影就砸了过去。
那知道那黑影狡猾得很,身体灵活的一个回旋,硬是避开了我的拳头,再次扑向青铜古剑。就这么一瞬间,我已经看得分明,那尖尖的嘴巴、红色的眼眸、银白色的皮毛,不正是我们在上面看到的那只白狐?
我用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当啷一声,就拔出了青铜古剑。冷光一闪,对着那妖狐的脑袋直接砍了下去。
白色妖狐自然是吃过这青铜古剑的苦头,如今眼见我已经拔剑在手,知道它丧失了最佳的夺剑机会,不禁后退了几步,虎视眈眈地看着我,它两只鲜红的狐眼中,露出妖异的凶光,说不出的诡异。
少爷已经举着弓弩竹箭,护在丫头身边。手电筒依然在丫头的手中,不过,那一束昏黄的光线,却对准了那只白色妖狐。如同是舞台上的筒灯,让这只白色狐狸说不出的妖异,更加显得鬼气森森。
我手持青铜古剑,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看着那只白色妖狐,举剑一步步逼近。
妈的,一棵石树,一具青铜棺椁,还有一只树下野狐。他妈的,这墓室主人的脑子进水了不成?墓室内什么东西不好放,偏偏放一只活的狐狸,难道他就不怕狐狸饿了啃他的尸体?
那畜生大概是怕了我,眼见我举着青铜古剑步步进逼,它居然后退几步。可就在这个时候,少爷手中的竹箭,早就忍耐不住,“嗖”的一声,就对着白色妖狐射了过去。
不是我眼花,我竟然清楚地看到,白色妖狐面前闪现出一个黑黝黝的黑色鬼影,好像是模糊的人影模样,似乎就是刚才袭击我们的黑色鬼影,挡在它的面前。而少爷的竹箭,直接穿透了那黑色鬼影。
黑色鬼影在丫头手电筒的照耀下,扭曲着身体。然后,就在我们众目睽睽之下,它就像一股青烟,消失不见!
在黑影鬼影消失的同时,白色妖狐也一并消失,无影无踪。似乎原本就没有存在一样。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肺腑之间都隐隐作痛。这该死的畜生,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们三人都明白,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古墓中,出现这么一只狐狸,难道我们还能够将它当成普通的狐狸看待?
事实上,我宁可在古墓中遇到妖怪,也不愿碰到这等鬼灵的东西。狐狸,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的邪气。
少爷与丫头已经走到我的身边,低声问道,“老许,你说,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既然那畜生已经跑了,我们的事情自然是依旧开棺发财。原本我并不怎么想要打开这尊青铜棺椁,可自从那只白色妖狐出现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居然有着一种非常强烈的开棺欲望,连我自己都说不明白为什么。
丫头说,那妖狐一定还躲在某个角落里,趁机想要偷袭我们。我恶狠狠地说,如果它再来,我就一剑砍下它的脑袋,拔了它的狐狸皮给丫头做衣服。事实上,这话我是故意说的,我总感觉,那畜生似乎能够听得懂我们说话,真是怪哉。
刚才那畜生出现得太过突然,我们都没有来得及看里面的棺材是什么模样,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在丫头手电筒的照耀下,仔细地观看着青铜棺椁里面的白玉棺材。
这是不是玉石我一时无法肯定,看其材质,似乎与我们刚才在水潭上看到的白玉高台一样材质,不过却没有白玉高台的材质细腻,感觉有点像劣质品。
丫头用手电筒照了照,皱眉说,这里绝对不是天子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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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二品特进

发表于 2009-1-19 16:13:48 |显示全部楼层
我心中不解,反问她有什么凭证?要知道,这个墓葬不光是工程巨大,而且规模宏伟,气象恢宏。原本在我心中一直以为是西周某位天子之墓,如今被丫头一说,心中不禁有点失望。
第九章 鸠占鹊巢
丫头说,看里面的棺材大小,应该就是墓主了,绝对不会再有棺椁相套。西周重厚葬,如果是天子墓葬,必定得要四层棺椁。
我说这也不对,天子墓葬确实是四层棺椁,但历代都有不同,谁能够保证这不是偷工减料?少爷入这一行更是晚,懂得还没有我多,自然没有发言权,不过由于不懂,倒也省心。所以,他草草地将衣服紧了紧,带着塑胶防毒手套,在棺材上四处一通乱摸,然后道,“有你们研究的时间,还不如直接干脆地打开看个究竟?”
我与丫头都哑然失笑,想想也是,直接打开看看,多省事?
但问题又来了,刚才是铜扣扣着棺椁,砸开铜扣,将棺盖推开就成,如今这个白玉棺材却在青铜棺椁里面,看其模样,严丝合缝,想要打开,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一手抓着青铜古剑,一手伸了进去,摸了摸,还好,棺盖与棺材接口的地方,有着一条细细的缝隙。
而这条缝隙,被不知道什么脂膏一样的东西封住。原本,按照南爬子的一套,是有专程的工具来开这样的石棺的,可如今我们什么都没有,无奈之下,我只能将青铜古剑插进石棺的缝隙内。
“丝丝……”猛然,白玉棺材内发出一声像是汽车轮胎破了一个洞的漏气声,我不禁一惊,忙着见青铜古剑抽了回来,转过脸去,看着丫头与少爷。
那知道丫头与少爷也正看着我。我忙着镇定了一下心神,低声道,“棺材内有古怪……”
少爷冷笑着说,这样的棺材内要是没有古怪,那才叫奇怪!再怎么古怪,也得打开看看。我点头表示赞同,他妈的,管它什么东西,我们既然来了,就得打开看个究竟。
猛然,丫头说:“等等,许大哥,好像不对劲……”
我说,有什么不对劲了?丫头看着青铜棺椁内的白玉棺材,良久不语,片刻后终于道,“许大哥,刚才你们将棺盖推开的时候,我就感觉奇怪,总感觉这石棺好像少了点什么,如今我想明白了。”
我一呆,这石棺是少了点什么。毕竟,这个石棺已经是正常的棺材大小了,绝对够不上原本棺四层的天子墓葬标准。可是,丫头刚才也说了,古代人的东西,谁能够分得清楚?史书记载有误也说不定。而如今她说少了什么东西,我却没有发现。
丫头绕着青铜棺椁转了一圈,低声道,“许大哥,李大哥,你们看,这青铜棺椁外面,雕刻着华美的花纹与鸟篆,可是,里面的白玉棺材,却是什么都没有,光滑得有点说不过去。”
我说也许是工匠偷工减料,而且,还有一种可能:青铜棺椁是第-层,在外面的,自然要华美,雕刻鸟篆与雷纹,可里面的白玉棺材如果不打开外面的青铜棺停,那是绝对看不到的,自然不用再雕刻什么花纹了。
丫头白了我一眼,问我说,难道你死后,希望自己的棺材被人打开?
虽然丫头问得极无礼,我却没有生气,心中不禁暗自思忖。对啊,不管是什么人,总不会指望着自己的棺椁被人打开吧?所以,棺材表面雕刻的花纹鸟篆,绝对不是给人看的,而是安慰墓主自己的。
照这样的推断,那么越是里面的棺材,应该越是华美。而这尊青铜棺椁,却是正好相反,外面的棺椁华美异常,里面却是平平无奇。
丫头说,她可以肯定,这里面的白玉棺材,与外面的青铜棺椁绝对不是原配的。
我听得不禁一惊,这是什么话?棺材难道也如同是人类的夫妻,还讲究原配?少爷更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们两人都是惊疑不定地看着丫头。
丫头想了想,解释说,这白玉棺材的材质,极力地模仿刚才我们发现的水潭上的高台材质,但毕竟是不相同的。这白玉棺材的材质,也算是万中挑一,极好的了,可是还是比不上水潭上的白玉高台,也无法与黄河底下的龙棺的材质相比。
可是,从这青铜棺椁的花纹鸟篆,年代上考证的话,却与水潭上的青铜人佣明显是一个年代的。难道说,墓室主人,居然本末倒置,将最好的材质不做自己的棺材,而去修建一座高台葬剑不成?
被丫头这么一说,我也感觉非常合理。不管墓主是多么在意自己的宝剑,也绝对不会看得比自己更重要。葬剑的高台是极品的材质,而自己的葬身棺材,却是劣等品,这绝对不合理。
我与少爷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丫头,指望着她进一步的解释。
丫头想了想又说,如今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就是墓室的主人已经易主了。
我与少爷闻言都是目瞪口呆地站在当地,一动也动不了。墓室的主人已经易主?这是什么意思?
整个地下墓室内,陷入一片死一样的沉寂中。在这极端的寂静中,白玉棺材内再次传出“丝丝”的如同是漏气一样的声音。声音不高,要是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来,但却是真真切切地存在着。
少爷变了脸色,满脸惊恐地看着我问道,“老许,这是什么声音,怎么听着像是呼吸声?”
少爷不说还成,听他一说,我心中一惊,仔细听了听,那“丝丝”声,还真的有点像是人类的呼吸声……
如果说,棺材是死人的专利,那么,呼吸好像就是活着的动物的专利了。人争的,不就是这么一口气?但如今,原本应该是死人享有的棺材内,居然传出了呼吸声,那代表着什么?活人?
棺材内有活人!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大步,惶恐地看着这个白玉棺材。但出乎我意料,原本最最胆小的丫头,这个时候却是胆子大得出奇,走进白玉棺材道:“许大哥,别顾这么多。开棺,我想要看看,居然有人会鸠占鹊巢,连死人的墓穴都要争夺?”
“你说什么?”我不解地着着丫头问道。
丫头摇头不语,只是示意我与少爷开棺。我与少爷非常不争气,都被棺材内那“丝丝”的吸气声吓得不轻,怎么说都不愿意开棺,只想着赶紧离开。丫头无奈,解释说,这石棺原本是密封着的,被我刚才用青铜古剑刺人其中,导致了漏气,哪里是什么人的呼吸声?以前她也见过这等悄况,开棺后,保证除了死人,什么都没有。
我们两人都知道丫头是胡编乱造,不过是安慰我们两个胆小鬼。要真是这样,只怕刚才她就说了,还会等到现在?但问题是,丫头为什么执意要开棺?难道她考古研究的执着精神再次发挥了?
少爷是惟丫头之命是从,我拗不过他们两人,只能将青铜古剑再次刺入棺材内,沿着棺盖的缝隙,绕了一圈,将封住棺材与棺材的脂油刮去。然后,少爷忙着从背包里找出小小的铁钎,用力地插进棺盖内。
我怕伤着了青铜古剑,忙着也翻出铁钎,插进棺盖内,与少爷一起用力,喊了一声“一二三……”
可是,那白玉棺盖比我想象中还要沉重得多,我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仅仅是将棺盖耗得动了动。我肩胛上受了伤,如今这么一用力,伤口崩开,一痛之下,我手臂一软,不由自主地力道一弱。少爷一个人自然是耗不动棺盖,“砰”的一声,棺盖再次合上。
“他妈的,够沉的!”少爷甩了甩手臂,抱怨道。
我无奈地苦笑,“我的肚子好久没有吃东西了,哪里还撬得动这个?”
丫头闻言,咯咯地笑了笑道,“你们两个甭想偷懒,这个棺,我开定了。我有预感,这棺材内的主人,就是刘去!”
被丫头这么一说,我不禁精神一振,我们历尽辛苦,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是就是找广川王刘去的墓室,找到他的墓志,寻找破除诅咒的法子?既然丫头说这里就是刘去的墓室,那么岂不是代表着,我们距离胜利不远了?
少爷好奇地问丫头,她是怎么知道的?丫头说,这个石棺的材质,与上面广川王刘去的墓室内的棺椁一模一样。所以,她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肯定,里面的主人,就是刘去。
我却不解,这白玉棺材的材质确实与刘去的棺椁一样,可这外面的青铜棺椁,不管是花纹还是鸟篆,都与刚才发现的青铜人佣相似,而且,风格也是西周时期的。刘去看是西汉时期的人,这期间,好像相差了一千年……
“这怎么可能?”我不解地看着丫头。她无奈地解释说,这也是她的推测,刘去好盗墓,这在《太平广记》有记载。可能他在盗墓的过程中,发砚了这处九龙坑,这可是传说中的风水宝地,于是,刘去进来后并没有大肆破坏,而是多了一个心眼。
而原本此地的墓主,显然与黄河龙棺有着某种的联系。也许刘去之所以能够破除诅咒的缘故,就与这里原本的墓主有关。
刘去发现这九龙坑后,于是命人另外修建了上面的墓室,却又打通了其间的机关,直通这里。而上面的棺椁内,绝对没有他的尸骸,他死后,尸骸绝对是被放入了这里。至于我们刚才在高台下看到的残骸,很有可能就是当时帮刘去修建墓室的工匠等人。
历史上多有记载,刘去生性残暴,如此作风,倒也符合他的本性。
可是,我还是无法相信,刘去会将别的墓主的尸体扔出去,而后,他自己躺进别人的棺材内?这怎么可能?我越想越是感觉荒唐,这不是犯了大忌讳?
但随即想想,刘去那样的人,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既然丫头这么说,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无论如何,我们也得打开这棺材看个究竟。否则,其不是白跑了一趟?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原本棺材内“丝丝”的吸气声居然停止了。四周再次陷入一片死寂中。
我歇了一下,招呼还有点理不清状况的少爷道,”别愣着,过来帮忙,打开看看就明白了。”
由于已经将铁钎插进了棺盖内,这次我与少爷一起用力,丫头也凑合着过来帮忙。在我们三人齐心合力的努力下,“砰”的一声响,我们终于将厚重的石棺盖子撬开,搭在了旁边的青铜棺椁上。然后,少爷又发挥了一下大公无私的精神,用力地将石棺盖子推开好些。
丫头有点迫不及待地举着手电筒就要向内照去。我心中一惊,想起南爬子的话,忙拉着丫头与少爷后退了几步,这样的古尸,封闭在地下上千年,天知道积蓄而成的尸气有多毒?一旦被尸气所伤,那可是一件大麻烦的事情。
隔了好一会子,也没有见棺材内有丝毫的动静,而且也没有我想象中那腐烂的尸臭味。少爷白了我一眼,嘲笑我小题大做。他嘴上说得强硬,却把竹箭取在手中,全神戒备地向着棺材内看去。
仅仅是看了一眼,少爷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接连后退了几步,满脸都是惊疑之色。
我与丫头不解,棺材内到底有什么,居然把少爷吓成这样?忙着也凑了过去,可是,我们也与少爷一样,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后退。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都说不出话来。隔了片刻,我忍不住间丫头道,“丫头,你说棺材内是什么广川王刘去?可是,如今怎么就是一个妖怪?”
丫头甩了我一个老大的白眼,解释说,刘去也许本来就是妖怪!
我给少爷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保护丫头,我却再次向棺材边走了过去。丫头也凑了过来,举着手电筒,仔细地看着棺材内的尸首。
棺材是死人的专利,这一点,只要是一个正常的人,都得承认。可如今躺在这具白玉棺材内的,却不是一个死人。至少,我无法确定他是死人,还是活人,这也就是我与少爷震惊的缘故。
很普通的白玉棺材,没有丝毫的特别。棺材里面也与外面一样,光秃秃的没有丝毫花纹字迹解释这是什么年代的棺椁,证明棺材主人的身份等等。旁边自然是有一些珠玉珍宝的陪葬品,但吸引了我们目光的,却不是这些东西,而是穿在尸身上的那一件金光闪闪的衣服。
我无法判别那衣服是什么材质,乍一看,似乎就是黄金穿缀而成,但我知道,这绝对不是黄金这么简单。因为就算是黄金,千年之久,也已经黯然失色。可是,这衣服在丫头手电筒的光芒下,却是金光闪闪,耀花了我们的眼睛。甚至,让我们的目光无法从这件衣服上移动分毫,而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幸好,我们三人都是被黄河龙棺的诅咒弄得挣扎在生死边缘的人,自制力比普通人要略微强了那么一点点。
所以,在我们观看了那金色衣服片刻后,我终于将目光投向了墓室主人的脸面。
一时之间,我实在无法形容,这是怎样的一张脸?那还能够算是一张脸吗?没有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就是一个光秃秃的脑袋,光滑无比,宛如是刚刚从田里采上来的西瓜。而这个光秃秃的脑袋,居然枕着一个红色的玛瑙枕头。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个红色的玛瑙枕头,就是我们在广川王刘去的墓室内看到的,那个白色妖狐护着的玛瑙枕头。只是不知道怎么到了如今这个墓主的头下?是本来就是有两只,还是那白色妖狐将玛瑙枕头带了过来?
我记得很清楚,我就是与那白色妖狐争夺玛瑙枕头的时候,被那畜生开启了机关,陷入了这个不知道年代的墓室中。在重重机关中,差点就连小命都葬送。想到这里,我心中一惊,一股寒气,倾时冒上心头。
那畜生,到底想要干什么?
而最最让我震惊的是:这个尸首的胸口,还在微微起伏着,似乎是在呼吸。不错,开棺后,我依然清楚地听到那“丝丝”的吸气声。
他是活着的!
说实话,我们三人对这千年古尸还是非常的忌惮。所以,三人愣了二分钟。什么都没有做,连话都没有说,甚至,我清楚地看到,素来胆大的少爷,腿肚子都在打颤。而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千年的古尸,居然还在呼吸?这是什么概念?老而不死谓之贼?那么,千年的老不死,算什么东西?妖怪?僵尸?还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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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9 16:14:02 |显示全部楼层
“许大哥,你说,这个是不是传说中的金缕衣?”唯独丫头,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思讨论这金光闪闪的衣服。
我摇头。这小丫头,平时看着胆小,可是,常常在关键时刻,她又有着出乎意料的行径,比如说现在。
少爷说,金缕衣不是这样的。而且,如果这里是刘去那老变态的墓穴,他可不是帝王,没有权利享受这等华贵的金缕衣。
丫头说,她不知道这是不是金缕衣,但有一点可以保证,那就是这个尸体之所以千年不腐,甚至变成了这个模样,关键绝对与这衣服有关。我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丫头解释说:“关于广川王刘去的记载,史料上虽然不多,但也不少,从来没有什么书上说他是妖怪,也没有说过他面目特别。那就可以证明,他如今这模样,势必是死后才变成这样的。死后导致尸体改变的原因很多,坟地、风水,棺木、衣服都有可能。如今刘去的葬身之地,乃是风水绝佳之地的九龙坑,可能是导致他异变的缘故之一;而棺木,青铜棺椁没有异样,这个白玉棺材的材质也没有异样,那么,导致他变异的另一个缘故,势必就是这金缕衣!
虽然我们不能肯定那金光闪闪的衣服,就是金缕衣,但在潜意识中,却都把它当成了 金缕衣。
被丫头这么一说,我不禁再次看向棺材内的尸首。越看越是奇怪,古尸异变,什么样的情况都有发生。我曾经听人说起过,有尸体死后,全身僵硬,千年不坏,触到阳气后,会导致尸变,就是普通人口中的僵尸;而另一种湿尸,造成的缘故,更是离奇古怪。
如今这白玉棺材内的尸体,就是湿尸,而且怪异莫名。我知道丫头说得有理,如果广川王刘去生前就是这等模样,那么就算正史不记载,民间传说、野史必定有着大量的传说与记载。而关于广川王刘去最多的记载就是,这人好盗墓,生性残暴,对于他的容貌,却没有丝毫的文宇记载。
如此一来,导致广川王刘去变成如今这等模样的缘故,就只有像丫头说得那样,是死后变成。但这也太离奇了。好好的一个人,死后入葬,居然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全部消失,脸面成了一个光滑体?
当然,丫头的所有推测,都是建立在棺材内的尸骸是广川王刘去的前提下。如果这具白玉棺材内的尸骸不是刘去,而是西周年间的某个妖物,那又另当别论。
七窍全部成了实体?这还算是人吗?
我不禁苦笑,问丫头,接下来怎么办?丫头说,把这尸身上的金缕衣剥下来。还有,他枕着的那个玛瑙枕头,绝对是中空的,里面应该有主人生平的墓志,也得拿出来。
我心中不禁暗自思忖着,丫头的心可比我还狠,居然要剥了人家唯一的一点遮羞布?少爷看着我,示意我去动手剥那尸身的金缕衣。
棺材打开,到我们说话,丫头还着实研究了一翻这有点变态的尸体。可是,这具看着让人有点恶心恐惧的尸骸,除了胸口微微地起伏着,如同活人一样地呼吸外,并没有像我们进来发现的那具绿色女尸一样,导致尸变。所以,我对它的惊恐心态也降低了很多。
既然丫头要动手剥衣服,我只能从背包内摸出铜镜,转过身去就要照。不料少爷一把从我手中夺过铜镜,叫道,“老许,不要闹了,难道你还真的相信这么一套?刚才那女尸的事情,你忘了?”
我说:“那成,你去把尸身上的金缕衣剥下来,我给你护法。”
少爷迟疑了片刻,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撂下狠话说,“老许,这笔帐,你给我记着了!”说着,他取出绳子,打了个活扣,就欲向那光溜溜的脑袋上套去。显然他是真的准备剥取尸身上那件金缕衣。
我之所以没有阻止丫头要剥衣服,是因为我也明白,这件金缕衣,势必也与我手中的青铜古剑一样,是件神器。这样的东西是可与而不可求的,错过了这么一次,下次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少爷手中的绳子啪的一声,准确地套进了尸身那光光的脑袋上。然后,他略微地用力,将尸身拉起来稍许。由于是湿尸,拉起来倒也没有费什么力气。眼见那光光的脑袋离开了红色的玛瑙枕头,我当即飞快地取出另一股绳子,对着那玛瑙枕头套了过去,几乎没费时,直接将玛瑙枕头拉了出来。
丫头一声欢呼,忙着将塑胶防毒手套套好,飞快地抓住枕头看了看,然后冲着我点头道,“许大哥,这个枕头,绝对是西汉之物,这人,应该就是广川王刘去。”说话的同时,她已经开始摆弄起那只玛瑙枕头。
我在古董市场上混迹了好几年,这西汉与西周的东西,自然是一眼就看得出来。心中也是好奇,这青铜棺椁明显是西周的东西,而这玛瑙枕头,无论形态,还是花纹,都像是西汉的东西。难道说,广川王刘去真的变态地把别人的尸骸扔了出去,然后,自己鸠占鹊巢地躺了进来?
丫头把那玛瑙枕头捣鼓了一阵,也不知道使的是什么机关,只听得“啪”的一声,玛瑙枕头就直接打开了。里面,一卷写满蝇头小字的金帛就呈现在我们面前。丫头展开看了看,我有点紧张,这东西,可是我们唯一的活命希望。
“许大哥,是这个了,我们出去以后再研究!”丫头欣喜地叫道,说话的同时,她已经取出一个塑料方便袋,将那金帛一层层地包裹起来,贴身收好。
猛然,少爷那边传来一声惊呼,我不禁一惊,担心少爷遇上危险,忙着转首看了过去。却见少爷摇头道:“老许,你快过来帮忙,这丫滑溜得很,我一个人整不了。”
我闻言走了过去。原来,少爷毕竟心中害怕,不敢跨入棺材内。我听得南爬子说起过,想要剥尸体身上的敛服,一般常用的法子就是使用缚尸绳,一头拴在尸身的脖子上,一头系在自己的腰上,然后,横跨入棺材内,坐在尸体身上,用缚尸绳将尸体拉起来,动手剥衣服。
少爷也知道具体的做法,但他哪里有那胆子横跨入棺材内,更不用说是坐在广川王刘去的尸体身上了。所以,他努力了几次,都没有能够将那金缕衣给剥下来。更要命的是好好的绳子,原本套在尸身的脖子上,居然“啪”的一声,断成两断。
我看着断裂的绳子,心中不禁一惊。那绳子切口平整得很,似乎是被利器所断。可是,广川王刘去的尸体上,哪来的什么利器?若是南爬子碰到这种情况,自然是不敢再做什么,而是恭恭敬敬地给盖上棺盖,磕头退出。
可我不是南爬子,我只是一个古董商人,面对金缕衣,焉有放过的道理?所以,我重新将绳子打了个活扣,让少爷让开。
我将绳子一头套在了尸骸的脖子上,另一头拴在我的腰上。看了看广川王刘去胸口一上一下起伏着,我心中事实上也没有底,可丫头与少爷都在看着,那金光闪闪的金缕衣更是在向我招手,我想也没有想,抬脚就向棺材内跨去。
就在这时候,猛然,一个黑影对着我迎面扑了过来。我本能地“啊”了一声,在丫头的手电筒照耀下,我清楚地看到那尖尖的嘴巴、鲜红而妖异的眸子、银白色的毛皮,不正是那白色妖狐?
由于我一只脚已经跨进了棺材内,怎么都来不及躲闪,无奈之下,唯有举剑迎了上去。哪知道原本行动如风、动作敏捷而诡异的妖狐,这一次居然不躲也不闪避,硬生生地对着我手中的青铜古剑迎了上来,那鲜红如血的眸子里,闪现出诡异的得意。
我一惊,这畜生想要干什么?但人在危机之中,脑子似乎也异常的灵活,我在一瞬间已经明白这妖狐的目的,慌忙回剑。
哪知道那妖狐眼见我撤剑,居然对着青铜棺椁撞了上去。我心中大怒,这该死的畜生,想死也不找个时候,这不是添乱吗?虽然我不敢保证什么,但我心中却明白,广川王刘去的尸体接触到血液,会有什么要命的变故?
我冒不起这个险,但想要阻止那妖狐自杀,已经来不及。更糟糕的是,少爷眼见白色妖狐袭击我,居然张弓搭箭,竹箭对着妖狐直射了过来。
“砰”的一声响,白色妖狐重重地撞在了青铜棺椁上,顿时脑浆崩裂。而少爷的竹箭,也同时刺穿了它的身体,鲜红的血迹,四散飞溅。
不!我慌忙对着棺材内趴了下去,企图挡住妖狐的血迹溅到广川王刘去的尸体上,也顾不上那丑陋妖异的尸体有没有尸毒。但我的速度还是慢了一点点,妖狐殷红的血迹,还是有着几滴落在了广川王刘去的尸体上,甚至他的头上。
原本广川王刘去的头部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一片惨白。如今沾染上鲜红的血迹后,分外刺目。更让我震惊的是,妖狐的血迹,并没有遵循物理原则,向下滑落,好像是落在了海绵上,直接被吸了进去。
我没有眼花,就在这么一瞬间,广川王刘去光光的脑袋,居然轻轻地扭动了一下,如同是睡着不舒服,想要摆个舒服的姿态。
我心中已经完全明白,该死的妖狐,它的目的非常明确,在它无法保住广川王刘去的尸身的时候,它居然采用了自杀的法子。不知道使用是什么秘法,但我却知道,这个尸骸就要复活了。
就在我略一迟疑的瞬间,广川王刘去这个老变态,居然用力地扭动了一下脖子。然后,我猛然感觉脚下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抓住。我心中大惊,我的一只脚已经跨进了棺材内,如今被什么东西抓住,不用说,那正是刘去的手。
活人的脚被死人的手抓住,这绝对不是一件好过的事情。我用力地动了动,想要挣扎。可我却忘了,我刚才将绳子套在了尸骸的脖子上,我一动,自然也连带着广川王刘去也跟着坐了起来。
躺在棺材内的尸体猛然坐起来,那是什么概念?我称不上是什么特别大胆的人,可我也不是胆小的人,绕是如此,我还是禁不住大叫出声。
在一瞬间,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而已经坐了起来的广川王刘去,伸出两只惨白惨白的手,用力地掐向我的脖子。
我的耳边只听得少爷与丫头的惊呼声,余下的,似乎是一片黑暗,死神正在向我招手。
我心中寒气直冒,恶却向胆边生。青铜古剑寒光一闪之间,我用力地对着广川王刘去的心脏部位刺了下去。
不管你是人还是鬼。是人,我杀了你!是鬼,老子我再杀了你一次。
人怕凶,鬼怕恶,而人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更是爆发出连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力量。我手中的青铜古剑毫无阻碍地刺向了广川王刘去尸体的心脏部位。但出乎我的意料,连坚硬的铁链与青铜铜扣,都可以被我毫不费力地砍断,如今面对着一具尸体,我的青铜古剑居然刺不进去。
我大惊,难道说,广川王刘去的尸体修炼千年之久,竟然成精了?刀枪不入?
不对,就算是广川王刘去的尸身僵化,也绝对不会坚硬如斯。这一定是另有缘故,难道说是那金缕衣?
这金缕衣的外表,与普通是汉装没什么区别。宽长的袖子,对襟的一根金色的丝线连在一起。没有时间给我考虑,这双惨白惨白的手还死死地掐在我的脖子上。如果不是有青铜古剑死死地抵住,拉长了距离,我只怕已经被它活活掐死。
猛然,我回剑对着那金色的丝线挑了过去,没想到那一根细细的丝线,韧性十足。我费了好大的劲,方才将丝线挑断。丝线一断,我手中的青铜古剑就顺着金缕衣的衣襟,刺进广川王刘去的身体内。
这一次青铜古剑再也没有丝毫的阻碍,直接将广川王刘去的尸体刺了个对穿。同时,我拔剑对着连着我们俩的绳子砍了过去。绳子一断,广川王刘去的尸体“砰”的一声,再次倒在了棺材内。
我犹不放心,对着他的胸口再次补了一剑。
“嗷……”好像是来自我自己的心底,我听得一声凄凉的惨叫。而后,广川王刘去的尸体,双脚居然不停地蹬着,但仅仅是蹬了两三下子,终于不动了。我摸了摸脖子,长长地喘了口气,心中念叨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同时不禁将少爷的十八代祖宗问候了一遍,他妈的,居然见死不救?
事实上,事后我才知道,我错怪了少爷。他见我有危险,对着广川王刘去的尸体就是几竹箭。可他一怕误伤了我,二怕广川王刘去的尸体,三还要护着丫头,而且,几支竹箭射中了尸体,却是丝毫作用都没有,他也没辙。
经过这么一翻折腾,我犹自放不下那身金缕衣,索性就爬进棺材内,低头准备剥衣服。突然,在金缕衣宽大的衣袖中,一样物什掉了出来,我一惊,以为又是什么恐怖变态的的玩意,哪知道,却是一方古印,看其表面的花纹,隐隐有些眼熟,似乎就是镇河印。
我顾不上剥去金缕衣,忙着将那古印取在手中。正欲仔细观看,猛然,头上哗啦啦一声响,好像打了一个闷雷。
“不好!”我一声大吼,顾不上再剥广川王刘去尸体上的金缕衣,几乎瞬间跳出了棺材,拉了旁边已经吓得脸色苍白的丫头,飞快地向前面石树底下跑去。
“老许,怎么了?”少爷的话还没有问完,头顶上,原本悬挂着的数千具黑色棺材,竟然纷纷破裂,无数具黑色尸体,如同是下雨一样,纷纷下坠。
少爷比我们慢了一步,顿时就被无数具黑色尸体包围住。
我靠!我暗自骂了一声,总不能丢下少爷不管。当即忙着举着青铜古剑,再次杀进无数的黑色尸体丛中,少爷举着竹箭,吓得全身发抖,却还是在大战四方。
幸好这把青铜古剑不知道什么来历,居然不怕那黑色尸体。我当然不是什么江湖高手,剑术大师,不过这些黑色尸体不知道躲闪,倒是省了我很多麻烦。我一剑一个,直接将它们砍成两端。
如今我已经已经看清楚了,这些黑色尸体与我们在刘去上面的墓室内遇见的黑色尸体一模一样,都是脚下锁着铁链,腥臭扑鼻。丫头的眼光不错,刚才那个穿着金缕衣的老变态,果真就是广川王刘去。
第十章 大荒化蛇
传说中的广川王刘去好盗墓,喜欢将墓室内的珍宝搬回家自己把玩。可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老变态,居然还将别人的尸体扔掉,自己躺进去。
而我更想不明白的是,这些黑色尸体到底是什么东西,僵尸不像僵尸,也不像是教授那样被激活下尸的怪物,更像是传说中蛊巫控制下的走尸。我举着青铜古剑大战四方,无奈那些黑色的尸体实在是太多了,我们防不胜防,无奈之下,只能护着少爷向石树下退去。
而在石树下,频频传来丫头的惊呼声。
“老许,怎么办?”少爷百忙中问我。
我心念一动,忙道,“你用绳子拴着,带着丫头先上树,我来断后。”
少爷不解地说,这东西就是从树上下来的,难道我们上去送死不成?我闻言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用力将两个黑色尸体劈成两半,转身一看,却发现丫头被几个黑色尸体缠住。我大惊,慌忙再次向丫头那边杀去,同时恶狠狠地警告少爷说,想要活命,就得听我的。
少爷眼见丫头有危险,顿时就慌了神,忙着大吼道,“丫头,你还有卫生巾吗?”
我靠!这是什么话?我也知道这玩意怕卫生巾,可是干净的卫生巾有什么用?难道让丫头当着我们的面换“那个”不成?丫头闻言,早就气得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出于愤怒,一时不察,居然一头撞到一个黑色尸体的身上。
我喊不上少爷,举着青铜古剑一个箭步,对着那黑色尸体砍了过去。黑色尸体根本就不知道闪避,被我一剑砍成两半,倒在地上化成了黑色尸水。我同时忙着拉过丫头,她的手冰冷冰冷的,身子也微微颤抖,早就没了刚才要开刘去棺材的豪气。
换成任何一个人,被这么一群恐饰的东西包围着,只怕都不会好过。身后传来少爷大呼小叫的声音,我无奈,拉着丫头再次杀了过去。地上全都是我砍得零零碎碎的黑色尸体,然后,这些黑色尸体又化成腐蚀性非常强的黑色液体,唯独剩下的,就是那么一根锁住他们的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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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9 16:14:13 |显示全部楼层
“少爷,快点,准备绳子到树上去。”我一边舞动着青铜古剑,一边大声吼道。刚才在上面的墓室内,仅仅只有四具黑色尸体,就将我们逼得狼狈不堪,如今,整个高台上,已经看不到了别的,黑压压的尽是那恐怖玩意。
我粗略地估计了一下,大概有上千具之多,就算这些黑色尸体排着队不动让我砍,我也累得手臂发麻。
少爷忙将手中的弓弩竹箭交给丫头,取出四抓铁钩,慌忙绑在绳子上。在我的掩护下,争取到机会,用力地向石树枝甩了上去。
大概是这次少爷家的列祖列宗帮忙,他居然一次就将铁钩牢牢地挂住了石树枝,然后直接抓着绳子就向上爬。
眼见少爷已经爬上去一段距离,而我身边的黑色尸体却是越来越多。我虽然仗着青铜古剑的锋利,一时无恙,可这黑色尸体实在是太多了,慌忙吩咐丫头也上去。丫头知道事态紧急,手忙脚乱地抓着绳子就向上爬,但是她越是性急,越是爬得慢。
幸好少爷的速度快,很快就爬到了石树第一个树枝分叉处,距离地面至少也有四五米,算是安全了。眼见丫头爬不上来,他大声叫道,“丫头,你抓紧绳子,我拉你上来!”
他倒是好意,将丫头拉了上去。可他这么一拉,不光拉的是丫头,连绳子也一并拉了上去。而我这边黑色尸体集中攻击我一个,一时不察,居然被两个黑色尸体绕到身后,一个从腰际将我抱住,一个用脚上的铁链来绊我。
我心中一惊,已经明白死在外面石缝内的那个穿着工作服的尸体是怎么回事了。原来这是黑色尸体杀人的一种法子。
我反手一剑将身后的那个黑色尸体砍成两半。如今我也是一身腥臭扑鼻,连我自己闻着都要吐,幸好我已经好久没有吃东西了。而就在我将身后的尸体砍成两半的同时,另一具尸体竟然对着我咬了过来。
我大惊,拔剑直接刺进它的头颅。还没有来得及拔出剑来,又有三个黑色尸体,伸着长长的指甲,对着我抓了过来,扑面而来的,就是腥臭的尸臭味。
“老许!快接着!”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儿,少爷已经将丫头拉上了石树,将绳子抛了下来。
我顾不上那么多,一把抓住绳子,飞快地向上爬去。原本我以为,这些黑色尸体根本就没有智慧,自然也不会懂得追赶敌人,只是凭着本能在追杀我们而已。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些黑色尸体,居然在我抓着绳子向上爬的时候,也顺着绳子想要爬上来。
他妈的!舔了舔有点干裂的嘴唇,我想都没有想,挥剑就对着那两个到黑色尸体砍了过去。
“许大哥,把绳子砍了……”头顶上,传来丫头焦急的声音。
对啊,我怎么就这么笨了?一剑砍断绳子,少爷与丫头用力地拉着绳子,将我向石树上拉去。
我在石树上站定,大大地喘了口气,而少爷则手忙脚乱地将绳子全部收了上来。我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丫头突然惊叫道:“许大哥,你们快看!”
顺着丫头手指的方向一看,我们不禁吓了一跳,那些黑色尸体,居然如同是壁虎一样,顺着石树的树干向上爬了过来,似乎是不将我们这几个闯入者杀死绝对不甘心的样子。
“妈的!跑啊!”
我大声喊道,忙着顺着石树就向上面爬去。少爷与丫头也跟随在我身后,飞快地向着这棵巨大的石树顶部爬了上去。
一路向上,我看得分明,石树干上,都用黑色铁链悬挂着黑色的棺木,而如今,这些棺木的底部全部破裂,原本装在里面的黑色尸体,全部掉了下去。广川王刘去这么一招,确实够毒的,换成任何人,突然面对着无数从天而降的尸体,当场就得乱了手脚,在那上千具黑色尸体的攻击下,不死才怪。
慌乱与紧张中,我们唯恐被后面的黑色尸体追上,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地向上爬,向上爬……
直到少爷猛然一回头之间,没有发现那些黑色尸体,告诉我与丫头,我们三人才算松了口气。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原本在水中泡湿的衣服,经过刚才的一段时间,已经半干,如今一翻恶战,外加紧张恐慌,又被冷汗与热汗湿透。
少爷攀住石树树干问我:“老许,这是去什么地方?”
我白了他一眼,抬头向上看,依然不见顶部,心中不解。我们刚才一通逃亡,也不知道爬上来多高,至少也得几十米吧?那是什么概念,难道说,这个墓室居然在地下几十米深?而如今,出路又在什么地方?
丫头也问我如今怎么办?我想了想,下面是绝对不能去了,那些黑色尸体饿了上千年的时间,好不容易逮到了活人,岂会轻易放过?而上面,又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有没有出路。
更要命的是,刚才一翻恶战,生死悬于一线,大家都紧张至极,如今一旦松懈下来,我才发现,我可怜的肚子早就空空如也,正大唱着空城计。
“可惜金缕衣……”少爷摇头叹息道。
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想着广川王刘去尸身上的金缕衣,我苦笑道,“我宁愿用它换两个热馒头。”
少爷舔了舔嘴巴,不再说话,被他提到那个金缕衣,我叹了口气,那只白色妖狐,想必是护棺灵兽,而广川王刘去的尸体之所以能够保存千年不坏的缘故,正如丫头所说,全是依赖那件金缕衣。妖狐眼见我们要剥了金缕衣,情急之下,才一头撞死,企图靠着这个阻止我们盗取金缕衣。
结果,它的血液溅在刘去的尸体上,导致了尸变。而我无奈之下,一剑将它杀了——也许不该这么说,尸变,并不代表着它就是活物。那老变态的金缕衣,我们还是没有能够带走,这个时候不知道它会不会自个儿地爬回棺材内继续躺好了。
对了!丫头从玛瑙枕头中找到了广川王刘去的墓志,也许上面有离开的法子?我想到这里,猛然发觉,丫头好像不对劲,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发表意见,当即忙着向丫头看了过去。
丫头紧紧地抿着嘴,但是,抓着手电筒的手却在发抖。我只当她刚才受了惊吓,安慰道,“丫头,没事了。”说话的同时,我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手。不料她的手竟是滚烫。
丫头在发烧!
这个时候,她最最需要的,是洗一个热水澡,换一身干衣服,躺在床上休息。最好还得去医院看看医生,打针、吃药……
但这个平时几乎所有人都应该享受的权利,对于我们来说,简直就比登天还难。在这地下墓穴中,唯一有的,除了尸体,还是尸体。
“丫头,你病了……”我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感觉到她整个人都在颤抖。丫头闻言,转过脸来,勉强地冲着我笑了笑。
在手电筒昏黄光线的照翅下,我看得分明,丫头原本苍白的脸上,如今呈现一片非常不正常的赤红。少爷也忙着过来关心,丫头只是摇头,却不说话。
我比少爷年长几岁,而且有过女人,心中明白,在女人特别的那几天内,需要好好的保养,不能着凉,不能吃生冷东西。可是丫头不但长期在在冷水中泡着,还闹肚子,加上一连串担惊受怕、饥饿、寒冷,都是导致她生病的缘由。
我们得赶紧出去,否则,就算不遇到危险,丫头也撑不住多久了。
“怎么办?”少爷问我,他喜欢丫头,如今眼见丫头病了,更是着急,已经有点乱了分寸。
我想了想,当机立断:既然不能下去,自然只有上去了。我吩咐少爷照顾好丫头,自己先向石树上爬了上去。一边向上爬,我心中一边纳闷,这地下石树,到底是自然生成的?还是人工制造的,如果是人工制造,那得用多少人,花费多少功夫?
一边想着,我一边加快速度向上爬。丫头可没有时间再拖延了,无论如何,我们得尽快出去。幸好又爬上了四五米远,我用手电筒照了照,上面黑黝黝的一片,已经到了顶端。但是,四周都是坚硬的石璧,根本就没有生路。
我心中大惊,这里没有出路,再要折下去,不说下面的黑色尸体,我们又到什么地方去寻找出路?丫头在少爷的扶持下,走到了我的身边,我看着她不正常的脸色,心中烦燥无比,抓着青铜古剑,这里碰一下,那里砍一下,指望着能够找出什么机关来。
“老许,你看那边!”就在我烦燥不安的时候,少爷猛然指着的一处凸起的石头道。
我好奇,从丫头的手中接过手电筒,照了过去。可是,那就是一块凸起的石头。我原本以为少爷发现了什么,如今看看,那仅仅是一块石头,不禁扫兴,无奈地叹了口气。正欲将手电筒还给丫头的时候,猛然,那块石头居然动了动。
石头自然是不会动的,能够动的,自然不是石头!我心中一惊,这个古墓内步步凶险,我可一点也不指望着再次遇到什么恐怖的东西。少爷压低声音道:“刚才我明明看到那石头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反光了一下,也许有什么机关。”
我点头,将手电筒递给少爷,低声道,“你护着丫头,我过去看看。”说着,我已经拔出青铜古剑,对着那块凸起的石头爬了过去。一步,两步,三步,眼看着我距离那块石头越来越近,就在这个时候,猛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大响,似乎整个石树都震动了一下。
地震了?我大惊,忙着向丫头与少爷看了过去。少爷紧紧地扶着丫头,抓住旁边的石树枝干,总算没有从石树上掉下去。
我不解,好好的,怎么会有与打雷一样的声音?我明白,别说这个地方不会打雷,就算外面打雷,这里也不应该听到。在我一个失神的当儿,猛然,我前面的那块凸起的石头,再次动了起来。
我慌忙扶住石树枝干,手持青铜古剑,死死地盯着那块石头。原本只有一米见方的石头,在手电筒的照耀下,居然一点点的扩大起来。
“老许,快闪开……”旁边,少爷惊恐地大叫出声。就在少爷说话的同时,我已经意识到了危险的来临,慌忙回身就想要跑。可还是迟了,背后腥风大起,一股巨大的力量,对着我冲了过来。
我已经来不及回过头去,慌忙之中,抓住石树某个枝干,整个身体都缩了起来,想要避开身后那致命的一击。
“嗖”的一声,少爷眼见我危险,再次将手电筒交给丫头,竹箭已经缩了过来。
匆忙中,我回头一看,不禁魂飞魄散,这是什么东西?蛇?还是妖怪?那是一个通体漆黑的类似于蛇一样的怪物,身体足足有将近一米粗细,长着与蛇一样的三角形脑袋,全身披着厚厚的鳞片,獠牙毕露,开叉的、漆黑色的舌头,就在我的身后。而这个几乎有着一切蛇的特征的动物头上,居然长着一只如同刀锋一样的独角!
众所周知,蛇是没有角的。有角的,那就不是蛇,而是龙!
“老许,快过来!”少爷接连射出三支竹箭后,忙着招呼我。我也想要过去,可是,我与那怪蛇靠得太紧,如今我爬在石树的技干上,一动也不敢动。而那怪物似乎是被少爷的几支竹箭激怒,又够不着少爷,猛然发了疯一样地对着我冲了过来。
我大惊,由于无处可以躲藏,无奈之下,只能挥剑迎了上去。那怪蛇似乎知道我手中的青铜古剑的厉害,眼见青铜古剑寒光闪闪,忙一低头,居然缩了回去。我趁机稳住脚步,细细地打量着这条怪异的黑色大蛇。
真是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蛇非常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一样。但我知道这不可能,要是我以前见过这样的大蛇,没有葬身蛇腹,也足够让我永远地记下它了。
不过,这黑色大蛇眼见我不攻击,它也缩在大石树上,一双黑色的眼睛,闪着鬼气森森的寒光,死死地盯着我。我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这该死的大蛇,它一半的身体,居然连着石头。不,不对,是原本就是石头。
具体的情况,我也看不清楚。似乎整个大石树,就是它庞大的身体一样。它能够活动的,仅仅只是头部,它的尾部,已经彻底石化,与大石树融合为一体。
石化?我突然心中一动,猛然想起,难怪我看着这蛇是如此的熟悉,在甬道内的时候,那尊古怪的青铜人佣的身体下面,不是有着九条庞大的蛇尾巴?难道说,居然是有人将一条大蛇砍成了两半,蛇头放在了这里,而尾巴装在了青铜人佣的身上?
我自己也被这荒唐的想法惊呆了,这怎么可能?一条蛇被砍成两段,居然还能够活着?当然,在这古墓中,一切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我与那条长着角的黑色大蛇僵持着,它的眼睛漆黑,映着我们手电筒的光芒,仿佛是黑暗中的鬼火,跳跃不定。
一直没有说话的丫头突然提高声音道:“许大哥,我想起来了……”
“什么?”我本能地回头去看丫头,她想起什么了?可是,就这么一回头之间,一直没有动的黑色大蛇居然行动如风,对着我恶狠狠地冲了过来。我大惊,慌忙举着青铜古剑迎了上去。哪知道黑色大蛇的一半身体虽然已经石化,可是头脑却灵活得很,居然不与青铜古剑硬碰,脑袋一偏,对着我依持的石树树干恶狠狠地撞了过来。
他妈的!我虽然已经知道黑色大蛇的意图,可是,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那大蛇速度快捷无比,石树树干被它猛力一撞之下,摇了摇,然后,非常不争气地“啪”的一声,就直接断成了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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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二品特进

发表于 2009-1-19 16:14:24 |显示全部楼层
我大叫一声,没有依靠,身子快速向下坠去。这裸石树少说一点。也有好几十米高,一且摔下去,不将我摔成肉酱才怪。慌乱之中,我双手乱抓,万幸居然抱住了下面的石树树干。
“啪”的一声,一根绳子掉了下来,少爷焦急地叫道,“老许,快,抓住绳子,我拉你上来。”
我顾不上多想,死命地抓住绳子。少爷与丫头一起用力,将我再次拉了上去,等与丫头、少爷聚集在一起,我眯着眼抬头向上看,那头怪蛇后半截身体果真已经石化,能够活动的,仅仅只有头部三米左右,看着说不出的怪异,老粗的身体,却只有那么一点点的长度。
“这是化蛇……”丫头说。她的脸色更加糟糕,声音沙哑。
“什么……”我不禁大惊,猛然想起在取得这柄青铜古剑的时候,那声苍凉而无奈的叹息,那似诗似歌的十六个字:
八卦甲子,神机鬼藏,化蛇龙骨,天残地缺!
化蛇,难道真的有这么一种怪蛇?难道说,我一直以为是幻觉的那个声音,居然是真的存在的?否则,丫头又怎么会认出这是化蛇?
丫头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忙着解释道,“是的,我在《山海经》中看到过,化蛇奇大无比,生九尾。头生独角,乃是大凶之物。只是不知道这化蛇怎么在石头中,不过,我可以保证,化身的身后,必定有出路。这墓室原本的主人真是大手笔,居然能够让上古神兽给他守灵。”
我顾不上考虑什么上古神兽,我现在需要想的,就是如何尽快出去,让丫头可以吃点东西,弄点药给她,否则,我们早晚得困死在这里,不给化蛇吃了,我们就得吃化蛇。
一念至此,我转身看向那鬼气森森,全身披着黑色鳞片,丑陋之极的黑色大蛇。我对吃蛇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被蛇吃更是没有兴趣。
丫头既然说化蛇的身后有出路,那么无论如何,我也得想法子将这大块头弄开,看着后面到底有没有出路。但问题来了,这玩意虽然只有三米来长,可它大口一张,绝对可以一口将我吞下去。
我问:“那现在怎么办?”丫头说:“得想法子将它砍了。”我看了看那庞大无比的化蛇,忍不住比了比自己的腰围,半晌才道,“我可砍不了它,只怕它饿了上千年,正准备用我们三个做点心充饥。”
少爷非常淫荡地问通:“老许,你说这化蛇的身体都变成了石头,那个,如果他想要那个?怎么办?”
我正在考虑如何把这化蛇蛤砍了,被他一问,顿时就糊涂了,皱眉说,“什么那个?”
少爷说:“就是它吃了东西,总得消化,消化了,就得排泄。可是,它后半截的身体已经石化,如何大小便?”我一听就晕了,都什么时候了,丫头病着,他居然还有心思说笑?当即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会他。
哪知道丫头闻言,明显眼睛一亮,点头说,难怪刚才她一直感觉有什么不对,原来是这个原因。
我问怎么了?丫头说,让我放心地过去,只管对着化蛇砍过去就是,不用怕它。因为,它根本就没有法子吞下任何东西,哪怕是一只老鼠。我还是不明白,丫头也不解释,眼看着丫头满脸赤红,我对着手心吐了口口水,用力地搓了搓手掌道,“既然如此,妈的,老子我就会会这大家伙……”
我一边说着,一边将绳子系在腰上,吩咐少爷,将身子的另一头绑在老粗的石树树干上,以防万一。刚才被化蛇一撞之下,差点就要了我的老命,这次可不敢掉以轻心。丫头说这玩意不会吃人,可是,却不能保证,它不会一头撞死我。
一切准备妥当后,我再次顺着凸凹不平的石头,向着化蛇爬了过去。那大块头也瞪着一双鬼气森森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我轻轻地抽出青铜古剑,就这么看着它。僵持了片刻,我还是不敢近前。身后,少爷那个无良人士大声吼道,“老许,你他妈的别光说不练,快点啊!”
我正憋着一肚子的郁闷,快点,他以为这是水沟里的小水蛇,我一剑下去,绝对可以将他劈成两半?这可是化蛇,洪晃猛兽,山海经里都有记载的怪物。
我举着青铜古剑,刚刚动了一下,那畜生居然偏着头,迎了上来。气得我差点一头撞死的是偏偏少爷还在后面大呼小叫的,唯恐化蛇耳朵不好,听不见似的。眼见我迟迟不肯动手,少爷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居然取过弓弩竹箭,对着化蛇的脑袋就是那么一下子。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少爷居然知此莽撞,如今我可在化蛇的攻击范围内,他莽撞动手,化蛇是够不着他,可我怎么办?不过,既然少爷动了手,我眼见竹箭带着尖利的破空之声,对着化蛇射了过去,当即举着青铜古剑,对着化蛇的脑袋就直接砍了过去。
我们的老祖宗们教导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所以,既然要砍化蛇,自然也得对着它最最关键的部位砍下去。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化蛇根本连看都没有看少爷射过来的那支竹箭,径直对着我的青铜古剑,如同是疯子一样地撞了过来。
我大吃一惊,但随即又镇定下来。我这青铜古剑,可是上古神兵,谁怕谁来着?当即也不避让,硬是迎了上去。
“砰”的一声大响,我的那一剑,如同是碰在了同等的金属物件之上,居然溅起一堆火花。更要命的是,我原本不过是站在凸凹不平的石头上,如今被化蛇大力一撞,差点就立足不稳一脚摔了下去。饶是如此,我还是手忙脚乱地稳住了身体。
让我惊讶的是,化蛇居然也没有趁机偷袭,只是瞪着一双鬼气森森的眼睛,冷冷地看着我。
我稳住身形后,这才有机会看向化蛇。这一看之下,不禁又大吃一惊。我手中的这柄育铜古剑,连铁链都可以轻易地砍断,可是刚才与化蛇短兵相接,我居然没有能够伤得了它分毫,这家伙可还真不是普通的皮糙肉厚。难怪它对少爷的竹箭无视,根本不用理会嘛。
“咳……咳……”丫头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咳得心都提了起来。转身向她看了过去,只见她弯着腰,神情很是痛苦,我知道,我已经没有时间再拖了,当即举着青铜古剑,再次对着化蛇头上狠狠地砍了下去。
那畜生脑袋一摆,居然用它头上的独角迎上了我手中的青铜古剑,“砰”的一声大响,我手中的青铜古剑与化蛇的独角碰在一起,再次溅起一串火花,震得我的手臂发麻,而那畜生也连连摇动着脑袋。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它这独角居然如此的坚硬,心想,这下糟糕了,如何才能够将它砍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忍不住低头去看丫头与少爷,却见着丫头正冲着我比手势。我一呆,丫头见我注意到她,忙着举着手电筒,照向化蛇的尾部。
我一呆,顿时就明白了丫头的意思,她是要我用剑砍连接着化蛇尾部的石树,而不是攻击化蛇。可是,这个有用吗?不将化蛇杀了,砍了石树又有什么用,而且,这石树如此巨大,我又怎么可能砍得了?
丫头在下面又连连冲我比划着,我又看了两次,方才明白,原来丫头竟然是让我砍了化蛇与石树连接的部位,也就是说,化蛇石化的那么一部分。
说实话,化蛇现在的情形非常诡异,一部分是活着的身体,另一部分,却是石化的石树。这远远地超出了我对动物的了解。既然丫头让我砍那个部位,自然有她的道理,而且,化蛇的脑袋实在是坚硬无比,我也砍不了它,除非是能够伤到它的要害。
我如同是壁虎一样,爬在凸凹不平的石壁上,又向着化蛇爬进了稍许,感觉这张黑色的大嘴、分岔的舌头,甚至黑漆漆的獠牙、密布的鳞片,都是触手可及。
猛然,我的身边“嗖”的一声大响,一只竹箭对着化蛇鬼气森森的眼神射了过去。它微微一低头,我见机不可失,一个箭步,也顾不上危险,冲到化蛇身边,对着它与石树连接的部位,一剑砍了过去。
“砰”的一声大响,一股腥臭无比的液体,直喷而出。我身处石壁上,自然是来不及躲避,顿时就被喷得满头满脸都是,甚至还有几滴溅进了口中,恶心无比。化蛇一个回身,扭动着身体对着我扑了过来,我顾不上擦一把脸上的蛇血,慌忙挥动青铜古剑,对着它再次砍了下去。
这青铜古剑不亏是神器,第一剑就重创了化蛇,而第二剑,化蛇的身体一个扭曲,居然直挺挺地向下掉去。我就这么轻易地砍断了化蛇。
似乎是太容易了,如果真是这样,丫头口中的上古灵兽好像也没有什么稀奇。我心中一边想,一边忍不住向翻翻滚滚向下坠落的化蛇看了一眼。可是这一眼,却看得我毛骨悚然。我清楚地看到,那畜生居然在笑。
是的,那畜生在笑,狰狞无比的笑容说不出的恐怖,似乎我将它的身体砍断,不是杀了它,而是成全了它。
“轰隆隆……轰隆隆……”没有时间给我考虑什么,就在化蛇庞大的身体掉下去的同时,整个石树都开始颤抖起来。
“不好,这石树要塌陷了!”少爷大叫道,说话的同时,他已经拉着丫头向我这边跑了过来。
刚才化蛇尾部与石树相连,如今化蛇被我一剑砍断,在那个端口的地方,出现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也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难道说,这个洞口,就是丫头说的出路?
没有时间给我们考虑,似乎整个墓室都在塌陷中。我招呼少爷,让他赶紧与丫头先进入洞穴中。少爷用手电筒向洞穴内照了照,黑黝黝的一片,也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而少爷却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同时回身将丫头也拉了进去。
我的头顶上,无数的碎石如同是雨点一样地落了下来,而原本那棵气势宏伟,高大得有点过分的石树,如今却如同是腐朽的墙,塌陷得异常迅速。我一手挥舞着青铜古剑,护住头脸要害,可是,还是被石块砸中了几次,差点就站立不住,摔下石壁。
丫头回过头来,连连催促。而我心中却忐忑不安,化蛇掉下去的时候,那狰狞至极的笑像极了单军、王全胜等人死后脸上诡异狰狞的笑容。就在我蹿进石洞的瞬间,身后的石树已经彻底地崩溃,而我背后的那洞口,也被巨石堵住。我们已经后退无门,不管这个石洞内有什么东西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道路。
这个石洞很小,我们在里面连站都站不直,只能佝偻着身体。少爷在最前面,丫头跟随在后,而我走在最后面。
少爷举着手电石筒,对着石洞照了照。前面是一片幽暗,仿佛通向幽冥世界一般,而且,石洞狭小,人在里面,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觉。
我们三人摸索着向前走去,我忍不住问丫头,她是怎么知道化蛇的背后有通道的?丫头说,根据墓室的建筑,不管是哪个时代的墓室,都不可能制作死局,那是大忌讳。中国人很迷信,相信人死魂不灭的说法,认为人虽然死了,可是魂魄还是存在的。所以,无论什么样的风水格局,都绝对会留有活路。
但这个墓室的主人却用心歹毒,它留下的唯一活路就在化蛇的身下。这么一来,想要出去的人就必须要砍掉化蛇,而化蛇一灭,支撑整个大石树的支柱也就倒了,整个墓室都得塌陷。人只要晚上一步,绝对会被石头活活砸死。
我说,你既然早就是知道化蛇一灭,石树就会塌陷,你怎么也不早说?早说我也早防备,要知道,我刚才可是用绳子把自己绑在了石树上,石树开始塌陷的时候,幸好我脑子还算机警,砍断了绳子。要不,我非得被石树带下去不可。
丫头解释说她原本也不清楚,直到石树塌陷的时候,她才想到的。我不禁苦笑,这不是拿我的小命开玩笑吗?
可是丫头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我哪里还能够谴责她什么,只求尽快出去,另谋他算。
少爷走在最前面,佝偻着身体走了大概有五六分钟,猛然,只听着“扑通”一声,少爷居然一脚踩空,似乎是掉进了水里。然后,我就听得少爷大呼小叫道:“不好了!老许,我掉下去了……”
闻言我差点就脑残了,怎么又是水路?丫头这个模样,怎么还能够下水,这不是要了她的小命?可是丫头二话不说,“扑通”一声,也尾随着少爷跳了下去。我这才看清楚,原来这石洞已经到了尽头,而由于四周都是一片黑暗,少爷刚才佝偻着身体,只知道看着前面,却没有留意脚下,才一脚踩空,掉了下去。
实话说,这个黑黝黝的水潭,看着有点像是露天茅坑。由于与地面相平,别说是在这等黑暗中,就算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不留神都有可能掉下去。
“老许,快下来,这里另有通路。妈的,好臭……”少爷一边招呼我一边说道。
我还没有下水,可是鼻子里已经闻到一股黄沙腐烂的臭味,仿佛就是黄河内腐烂的河沙。既然丫头与少爷都已经下去了,别说是臭水,就算是真的茅坑,我也只能跳。
第十一章 养尸宝地
“扑通”一声,我也直接跳了下去。少爷指了指对面说,这里另外有水下通道,不过,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有多长,能不能游过去?
少爷喘了口气,挥了挥手电筒说,“他走最前面,丫头中间,我断后,有事要相互照应!”
我点头同意,少爷举着手电筒,深深地吸了口气,一个猛子扎进水中。丫头的水性也不错,跟随在后。我不敢梢有迟疑,忙着也扎进水中,死死地憋了一口气,跟随在少爷手中那一点点微弱之际的手电筒光芒下飞快的前进。
水下比水上更是漆黑一片,手电筒的光芒更加显得幽暗,我憋着一口气,跟在少爷与丫头的背后,看着前面影影绰绰的影子,就像是鬼影,不知道为什么,我猛然产生一个错觉——我还活着吗?
这个念头刚刚在心头闪现,我陡然一惊,我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也许是在幽暗的地下时间太久了,我得赶紧出去。否则,别说是丫头的病,我也早晚得抑郁而死。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少爷发出一声惊呼。随后,就是丫头的惨叫传了出来。我闻声一惊,随即又是一喜。惊的是丫头与少爷遇到了危险,而喜的却是,水下是绝对不能惨叫的,他们势必已经出了水面。
由于有了他们两人的提醒,我将青铜古剑抽了出来,在面前舞成-团,护住了面门。“啪”的一声轻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我砍断。同时,我也冲出了水面。久久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
身边传来少爷的惊呼:“老许,小心!”
我猛一回头,天啊,怎么又是这个东西?在我面前的,是一团团的触手纠缠在一起。而少爷与丫头都已经被其缠住,少爷举着竹箭,死命地乱刺,可是也是劳于应付。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也有这些奇怪的触手?我忙挥舞青铜古剑,对着那一团团的奇怪触手砍了过去。
这些触手虽然多得惊人,但由于青铜古剑锋利无比,所以纷纷断裂。我挥舞着青铜古剑,挡在了面前,向少爷那边靠近。少爷被一个粗大的触手卷住了腰部,很是危险,可是他还是死命地将丫头护在背后。
“老许,快,将丫头拉出去。这里是刘去的护棺河。”我闻言一惊,我们怎么转悠了一圈,还是回到了刘去的墓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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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二品特进

发表于 2009-1-19 16:14:34 |显示全部楼层
少爷说话一分神的当儿,居然被那些奇怪的触手拉着卷向护棺河底。我大惊,忙举剑对着一大团触手砍了过去。触手应剑而断,断口处都流出腥臭无比的黄色液体。趁着这个时间,我四处看了看,果真,这里还真是刘去那个老变态的护棺河。
护棺河并不是很大,不过就是六人来宽。我飞快地冲到丫头身边,挥舞着青铜古剑,如同是切豆腐一般,将无数纠缠过来的触手砍断。用力地去拉丫头,可居然没有拉动。丫头脸色呈现死灰色的苍白,目光游离,已经没有了原本的灵动。
我大惊,顾不上少爷,使劲地将丫头向护棺河边拉去。将那些奇怪的触手砍断无数之后,我们终于杀到了岸边。我先爬上岸去,然后死命地去拉丫头。可是丫头的身体出了奇得沉重,我几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的上半身拉出水面。
而这时候,护棺河中传来少爷的惊呼。我抬头一看,少爷已经快要被那些奇怪的触手拉下水面去。一急之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硬生生地将丫头整个人提出了水面。可就在丫头的脚上,却多出了一双惨白惨白的手,死死地抓着的脚踝。
我心中一惊,知道坏了,竟是招惹上了什么东西。我就说丫头的身体怎么会这么沉?如今也顾不上那么多,只能使劲地将其一起拉了上来。
水下那个惨白惨白的手的主人,渐渐也在我大力拉扯中,露出了水面。一张被泡得惨白的脸,狰狞诡异地笑着,已经微微腐烂。可是那身蓝色的工作服,我还是一眼看了出来。这个人,正是莫名其妙死了的老卞,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刘去的墓室内,后来又失踪了的老卞。
看着老卞那张已经腐烂,可是依然狰狞恐怖的笑脸,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沉到了谷底。而它的两只手,还死死地抓住丫头的脚踝。我也顾不上忌讳,用力地去剥老卞的手。哪知道,那双看着已经微微腐烂、惨白无比的手指,居然僵硬如同生铁,我怎么也剥不动。
丫头的情况很糟糕,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中。而在护棺河内,少爷的惊呼频频传来。我没有时间与老卞的尸体穷磨蹭,当即举起青铜古剑,对着老卞的手上就砍了下去。心中却在念叨着:“老卞啊,你可别怨我,你死都死了,还死拉着人家丫头干什么?人家丫头正年轻貌美,你可别害人……”
我的剑刚刚一接触到老卞的手臂,它就像是有知觉一样,“嗖”的一下,就直接松了手。而丫头的脚上,却多了几个乌黑的指印,看得人触目惊心。
“老许,快救我……”少爷的惊呼再次传来。我一看,不禁吓得魂飞魄散。少爷的全身都被密密麻麻的触手纠缠着,仅仅还剩下一个头部露在外面。我正欲再次跳下护棺河去救少爷,猛然想起,丫头如今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将她一个人留在上面,我委实不放心。而旁边还躺着一个随时都可能尸变的老卞。
这丫的死都死了,还不忘了要拉我们垫棺材底,可见也不是什么好人。
没有时间给我考虑,我抬起脚来,恶狠狠地一脚将老卞的尸体再次踢入护棺河内。老卞的尸体在水面上一个翻身,一张惨白的脸冷冷地对着我,随即,就被铺天盖地的奇怪触手覆盖,拖进水中。
真是奇怪,当初教授的尸体也是在这护棺河内发现的,而老卞的尸体,怎么也在护棺河内出现?莫非我们最后也得死在这里?一念至此,我双脚发软,几乎不敢再下河。
可是,少爷被那奇怪的触手勒住脖子,一张脸涨得通红,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无奈之中,我“扑通”一声,再次跳进了水里,举着青铜古剑,向少爷那边杀了过去。
那些奇怪地触手似乎非常的惧怕我手中青铜古剑。我所到之处,触手纷纷闪避,可是却将我的身前背后,牢牢地包裹着,说不出的古怪与恶心。
好不容易将少爷身上的奇怪触手全部砍断,拉着他向岸边冲去。猛然,我感觉背后风声大起,不由回头一看,只见刚才被我一脚踢进河中的老卞,居然张牙舞爪地向我扑了过来。
我不得不舍了少爷,慌忙闪避。少爷缓过一口气来,惊叫道,“怎么回事?”可是他声音沙哑,显然刚才被那奇怪触手勒伤了脖子。
我慌忙让少爷先上岸,我对付老卞的尸体。少爷手忙脚乱地向岸边冲了过去。但他没有我手中的青铜古剑,铺天盖地的奇怪触手,再次地蜂拥而上。
“妈的!”我原本并不想伤了老卞的尸体,毕竟在他活着的时候,我们还曾经与他一起喝过酒。可如今他想要拉我陪葬,我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一剑对着他身上砍了过去。
老卞看着穷凶极恶的模样,不料被我一剑就砍得倒了下去,再次沉入水中,消失不见。我隐隐看到水底下,一张硕大的、惨白色的脸一闪而没。
解决了老卞,我忙着过去支援少爷,两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爬上了护棺河边。少爷这次伤得不轻,手臂、脖子上都是一道道黄黑色的勒纹。
“丫头……”他连气都没有来得及喘一口,直接扑到丫头的身上,用力地掐着丫头的神经,我也压着丫头的胸口。两人一翻折腾,终于将丫头弄醒。眼见丫头醒来,少爷人一放松,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问道,“老许,刚才那玩意,是什么东西?”
我压低声音说,是老卞的尸体,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也跑到了刘去的护棺河内。
少爷呆了呆,半天才说,真的邪门,为什么他们都跑到护棺河内?我自然知道少爷口中的他们,指的是教授与老卞。老卞的尸体,我亲眼见着是钻进了墓室后面的那个“狗洞”,为什么如今也出现在护棺河内?而教授,我们却是说不清楚。甚至我们搞不清楚,他是活着来盗墓的,还是死后才来的。
我压低声音问少爷说,老卞死的时候,你也在他身边,你看,他有装死的可能不?少爷摇头说不可能。老卞当时已经死了,死得不能再死。
我低头不语。教授的死我没有亲眼见到,还可以理解成他是假死后争取时间来盗取广川王刘去的墓,可老卞的死,我却是亲眼所见,为什么他死后,尸体也跑到了这里,这中间隔着这么多的路,他是怎么来的?
若说有人恶意地将一具尸体运到这里,那也绝对不可能。一路之上不管是用什么交通工具,如何通过交警那一关?难道说,交警都是瞎子,会任由一个尸体混上火车、汽车不成?越想我就越是害怕。
丫头的状态不是很好,醒来后,一直拉着我没有说话。目光迷离,脸色苍白。
我说,不管那么多,既然我们要的东西都已经得手,先离开这里要紧,毕竟,丫头的病没有时间再拖了。少爷也赞成,我扶着丫头站了起来,转身向墓室的门口走去。可刚刚走了几步,却看见原本大开的墓室大门,如今居然好好地关上了。
我也没有在意,本来,这墓室大门就是从里面关上的,我们从外面都可以打开,何况是里面?少爷当即就走了上去,用力去推那石门,可石门纹风不动。少爷当场就傻了,犹自不信,用力地再去推,还是一动也不动
我放下丫头,也跑去帮少爷推那墓门。可合我们两人之力,还是没有推动那墓门分毫。
一直没有说话的丫头叹了口气,低声说,“你们别白费力气,这是反锁龙格,这个墓室大门一旦被人打开,再次关闭,外面就会有千斤重石挡住,就算用炸药,也未必能够炸开。”
我一听顿时愣住,难道说,我们历尽辛苦,最后还是得在这里给广川王刘去那个老变态陪葬?我问丫头,还有可能有别的出路不成?
少爷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片刻,又愤愤地大骂刘去变态。只是他被护棺河内的奇怪触手伤了脖子,声音沙哑,委实难听得很。
丫头沉吟不语,想了好久才说,出路也许是有的,但实在是太凶险了。这样的墓室,修建墓室的工匠为了避免被广川王刘去杀了陪葬,都会留有一条隐蔽的退路。我一听就急了,这个墓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既然是隐蔽的退路,我们如何找得出来?
可是,少爷一听,却来了精神,连忙催着丫头问出路有可能在什么地方?丫头苦笑说:“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护棺河内。”
我不禁一呆,确实是,护棺河算是最最隐蔽的地方。不说护棺河内的那些奇怪触手,就是老卞的尸体都让我感觉邪门无比。这样的地方,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少爷一听,猛地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道,“对哦,我怎么就忘了?”
“什么?你想到了什么?”我急忙问道。
少爷说,你们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掉进护棺河内的情景不?我说,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买关子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少爷这才说,他第一次掉进护棺河内,慌乱之中,并没有掉进水里,而是抓住了一很铁链。
铁链?听到“铁链”两个字,我不由自主地就想到水潭上那个奇怪九宫八卦阵,以及那些黑色尸体脚上锁住着铁链。猛然,我想起进入九龙坑的时候,曾经在石壁上发现过一处裂缝,而在那个水潭内,也有着一具锁着铁链的尸体。
难道说,这护棺河内的铁链,就是控制那黑色尸体的铁链?
少爷说,那个铁链似乎很松动,可以拉得动,而那一块石壁,也与别的地方不同,也许,出口就在那里。我一听有理,忙催促少爷赶紧寻找出路,少爷凭着记忆,忙着找了当时的地方。
我唯恐少爷有事,用绳子将少爷放了下去。护棺河内密密麻麻的触手似乎闻到了人类的气息,疯狂地涌了上来。少爷处于危机中,速度也快得惊人,很快,就在护棺河边的石壁上,找到了那根黑黝黝的铁链。然后,他抓着铁链,用力一扯。
“啪”的一声响,少爷用力过猛,倒将铁链一把扯了下来。可连接在铁链上的,却是一具黑色尸体,这具黑色尸体被锁住了脊椎骨,一被少爷扯了出来,已经飞快地向他扑了过去。
这具黑色尸体,应该就是石缝内的那一具。我见了不惊反喜,丫头说得不错,这里果真另外还有出路。
什么叫惹鬼上身?大概形容的就是少爷目前的处境。他吓得一声大叫,慌忙将手中的铁链扔掉。身子却站不稳,直接向护棺河内摔去。我与丫头在上面看得清楚,忙着拉扯绳子,想要将少爷拉上来。
可是护棺河内,密密麻麻的奇怪触手已经蜂拥而上,向少爷缠了上来。在护棺河中,我隐隐看到那张惨白色的大脸,再次出现。
我心中怒气上升,顿时恶向胆边生,也明白若是想要从护棺河内出去,唯一的法子,就是解决了这些该死的触手。当即将手中的绳子交给丫头,提着青铜古剑,“扑通”一声,就跳进了护棺河内。
我的原意是找那些个奇怪触手拼命,可我人刚刚跳进护棺河内,一股腥风扑面而来。这具被少爷硬拉了出来的黑色尸体,已经对着我扑了过来。我暗自恼怒,这玩意难道还真以为我
第十二章 被抓了
天残地缺!我愣愣地看着青铜古剑剑柄上的那四个字,陷入了沉思中。
“老许,你在发什么呆啊?”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一边懒懒地打着哈欠,一边问我道。
我说,我发什么呆了,我是考虑如何将这柄青铜古剑带回去?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中国法律对于兵器有着严格的控制,别说这是古文物,就算是普通的刀剑,我想要这么堂而皇之地带上火车,也绝对做不到。
少爷一听,也傻了,问我怎么办?我说,我要是知道怎么办,就不用伤脑筋了。少爷想了想,说这样的东西咱们贪不得,不如将它献给国家吧。这样的东西,我也知道贪不得,可是献给国家,人家要是问,你这东西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你总不能说,老子是盗墓盗来的!小的东西我留着自己卖了赚钱,国宝级的珍贵文物,献给国家弘扬我中华文明。
少爷见我不说话,只当我舍不得,又语重心长地说,老许,这可是神器,也许全中国就这么一把,不,是全世界都只有这么一把青铜古剑。
我冷笑,是不是全世界都只有这么一把青铜古剑,我不敢肯定。但是少爷说得对,这是神器没有错,中国古代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工艺,居然让这柄青铜古剑历时千年之久,依然锋利无比。我终于明白,古书上说的削铁如泥是什么意思。
少爷还要在说什么,我冷笑道,“你别猪头了,这样的东西你献给国家,我问你,你怎么向人家解释这青铜古剑的来由?”
少爷被我一问,顿时就傻了眼,嘟囔了半天,也没有能够说得出话来。正当我们说话的时候,黄牙走了进来,说是已经煮好了早饭,是不是现在就吃?
我明白黄牙的心思,我昨天说过,今天就会走,所以他早早地准备了早饭,让我们吃了好打发我们这三个瘟神走路。事实上,我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丫头的身体虽然已经好转,昨天黄牙还特意跑了几里路,去乡镇卫生所弄了点感冒消炎的药片给丫头。但丫头的身体,最好是需要去大医院好好地检查一翻才是正经。
但我手中的青铜古剑,却让我伤透了脑筋。最好的法子,自然是将它扔进弱水黄汤,一了百了。可我与少爷是做古董生意的,而丫头是考古的,面对着这样的宝物,说什么都是舍不得的。
早饭过后,我们三个围在桌子前,讨论着如何才可以将这柄青铜古剑不着痕迹地带上火车。少爷提议弄个大旅行包装进去,装成逃荒的样子。
气得丫头差点就要给他一个巴掌,说他想要讨饭,她还不想做讨饭挤,谁爱逃荒谁逃去。这古剑长三尺有余,那就是一米多。我虽然不敢说没有这么大的旅行包,可毕竟也是少见,到底碍眼,不是什么好计策。
我与丫头也想不出什么好注意,最后,黄牙猥琐地凑了过来,说他有法子。我们三个一听,顿时就来了精神,忙问他有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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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二品特进

发表于 2009-1-19 16:14:49 |显示全部楼层
黄牙说,南方的乡村内老了人,都得请个“八音”吹吹打打地图个热闹。“八音”我是知道的,可我不明白,这个八音与青铜古剑八竿子打不着一处啊?黄牙接着却说,正因为这个八音,如今改革开放,八音的乐器也讲究了。原本,拉二胡的就是一个二胡,如今却都用一个盒子装着,背在背上,走南闯北的。
如今,他去找个吹八音的,买一个大一点的琴盒过来,我只要将青铜古剑装在琴盒内,装着是吹“八音”的,那么,上火车也不会碍眼。反正,火车不比飞机,不会要求检查每一个人的行李。
我考虑了片刻,感觉他的这个法子可行,当即点头应允。于是,黄牙慌忙跑了出去。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他背着一个特大号的琴盒回来。不光如此,还弄了一把笛子,一把二胡。
我问他这是干什么,黄牙猥琐地笑着,说是笛子送给丫头,二胡给少爷,这样看起来就更像一点吹“八音”的。我与少爷根本不懂音乐,要是上了火车,有人让我们玩几手,只怕当场就得露馅。
不过,黄牙找的那个琴盒倒是够大,青铜古剑正好可以放进去。当即我们三人与黄牙告辞,买了火车票直奔太原。原因很简单,先将丫头送回去,然后再研究一下那卷金帛。实话说,我与少爷虽然都是做古董生意的,可是说到古文,还得依靠有着专业知识的丫头。
直到上了火车,丫头摸了摸头发,说是还是臭。她感觉她全身都臭,这次回去了,绝对得好好地洗上个玫瑰香浴不可。少爷说,不能洗玫瑰香浴,玫瑰玫瑰,那是霉鬼,绝对不能招惹,顿时就惹来丫头老大的一个白眼。
我不禁暗笑,少爷追丫头我是知道的,如果就靠这个样子追,只怕追到最后,丫头还是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突然,丫头惊叫起来,害得一个车厢内的人都忍不住看着我们。我忙含笑着与众人点头道歉,同时低声说,“丫头啊,你别一惊一乍的,难道你还怕我们的麻烦不够多,要是让火车上的乘警检查我们的行李,那就完蛋了。”
丫头问:“现在的几号了,过了教授的时间没有?”我一呆,想了想,片刻才压低声音道,“已经过了一天了,按照教授的推断,我们应该已经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再次升起一个荒唐的想法,我们还活着吗?既然教授与老卞都是死了后才去广川王墓葬的,那么,他们当时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
对于教授与老卞出现在广川王刘去的墓室内,至今为止,我一直感觉匪夷所思。我们九死一生地从广川王刘去的墓室内跑了出来,重见天日,可并不代表着我们身上的诅咒就解除了。
也许,教授的时间推算不准?也许,另有什么缘故,导致了我们至今没事?事实上,我与少爷算是比较早接触黄河龙棺内东西的人。从王全胜卖那青铜器给我的时候,我就算接触到了这个诡异的龙棺,接触到这个恐怖的墓葬。
猛然,我心中一动,如今已经死了这么多的人,可是,我与少爷,都忽略了一个重要性的问题:那两个南爬子,如今不知道怎么样了?
如果没有他们两个,我与少爷也许不会在那天晚上下水。而且,那两个南爬子也曾经说过,他们是在经过黄河的时候,由一个长辈看出了山川走势,发现黄河底下有宝贝的。他们的这个长辈,势必是高手。
一路上,我就这么闭着眼睛养神,胡思乱想了很多事情。火车一路咆哮着,终于在傍晚的时候在太原停了下来。我与少爷、丫头打了个车,回到少爷的那个饭店,我原本是住在少爷这边的,丫头做贼心虚,也不敢回去。少爷忙着屁颠屁颠地给她安排房间,一张脸上挂满了傻笑。
晚上,少爷准备了一桌好菜,说是要好好地庆祝一番,庆祝我们劫后余生。可是酒菜刚吃到一半,原本关闭着的房门猛然被一群穿着制服的武警粗鲁地推开,少爷站起身来便要问个究竟。
不料,这些人什么也没有说,如狼似虎地冲进来将我们三个揪住,摸出手铐就将我们双手反拷起来。少爷犹自嘴硬,大声嚷嚷着问我们犯了什么罪?可是,那些武警根本不答话,又在房间内一通乱翻,将所有的东西都翻了出来的。
我的青铜古剑自然也瞒不住人,眼见一个身材魁梧的武警将青铜古剑抓在手中看了又看,又用力地去拔剑,我忙陪笑说这是仿制品,在南宫市场上买的。那个武警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声,一言不发。
幸好,这些人并没有翻到那卷金帛。我暗自庆幸,丫头显然还将那金帛贴身收藏着,只要金帛还在,青铜古剑太过扎眼,没收就没收吧!我虽然心痛,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反正我们的目的只是解除黄河龙棺的诅咒活命。
不过我看着武警,心中却是暗暗吃惊:这些人不简单啊!不像是普通的警察,一是服饰不像,二是来的人实在太多了。
如果仅仅就是为了抓我们三个,他们也实在是太抬举我们了。我们仅仅三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娇滴滴的大姑娘,而他们却来了十多个人,全副武装不算,还都带着枪。很明显,只要我们胆敢反抗,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开枪将我们射杀。
真是奇怪,我与少爷就算有罪,也不过是倒卖古董而已。这样的古董盘子,南宫一抓一大把。我们这样的人,称不上大奸大恶,不过是满身铜臭的商人而已,就算要抓,来两三个警察,就直接把我们给唬住了,不用手铐,我们也会乖乖地跟着他们走。
一般来说,像我们这样的人,只要不是贩卖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就算被抓,最多罚款了事,用得着这么大的排场吗?
数十个武警在我们的房间内一通乱翻后,又取出了黑色的套子,将我们的头套上。我只感觉眼前一片黑暗,刚刚从广川王刘去那个老变态的墓室内爬了出来,对于这等不见天日的黑暗,有着一种深深的反感,情不自禁地就忍不住扭动了一下手臂。
背后,一个人大力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趔趄,差点站立不稳。接着,似乎有人说了几句什么话,但声音太小,我没有听得清楚。随即有人过来,推搡着将我们推了出去。
饭店内另外还有别的客人,好像有人惊呼了一声。我听见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说,他们是在执行公务,抓几名流窜犯。
他妈的,我靠!老子什么时候成了流窜犯了?
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再也没有拿着青铜古剑,在黑色尸体丛中杀四方的勇气,乖乖地被那些武警推搡着走上来一辆汽车,连屁也不敢放一个。
汽车一路颠簸,也不知道开向什么地方,我心中的那个郁闷啊!我们三个好不容易从广川王刘去那老变态的墓室内爬了出来,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地吃上一顿饱饭,睡个安稳觉,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抓了,连个缘由都不知道。
终于汽车停了下来,我看不到丫头与少爷,只知道有人推推搡搡地将我带进了一个房间内。其中一个人取下了我头上的黑色套子,将我摁倒在一张椅子上,随即又将我的双手与椅子拷在一起。依然是那身材魁梧的人,拧亮了桌子上的那盏灯,然后“啪”的一声,将灯光正对着我的眼睛。
我本能地闭上眼睛,直到稍稍适应后,才再次睁开眼睛,四处看了看。这是一个小小的,四四方方的房间。一张办公桌子,两把椅子,所不同的是,我坐的这张椅子是铁质的,而对面的那张,却是软垫椅子。
办公桌子上,放着一盏强光台灯,这显然是一间审讯室,布置得非常得简单。除了一个门,甚至连窗户都没有。不由自主地让我想到了墓室。事实上,坟墓与活人住的房子,也许也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一个住的是活人,一个住的是死人。
依然是刚才那个身材魁梧的武警,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我没有看到丫头与少爷,心中忐忑,想来他们是将我们隔离开来,免得我们串供。
“叫什么名字?”身材魁梧的武警冷冷的问我。
“许三庆!”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心中明白,事实上不过是一个程序而已,这些警察大叔既然抓了我,岂会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人民警察是不会胡乱抓人的。
“哪里人?”武警再次问道。
我正欲说话,审讯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年轻的武警走了进来,附在那身材魁梧的武警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然后那个身材魁梧的武警,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审讯室的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
我以为那武警不过出去有事,稍后就会回来继续他未完的审讯。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我就如同是热恋中的痴情男人,盼望着情人一样热切地盼望着那个身材魁梧的警察过来继续他的审讯。如此一来,至少让我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抓我?
我等了足足有一个小时左右,还是没有一个人过来,似乎我已经被众人遗忘。我闭上眼睛,回忆着被抓的每一个过程:这些人闯入我们的房间,一言不发。首先就是制服我们;然后,开始在房间内乱翻,可是在整个过程中,他们都没有亮明身份,也没有问一句话。
很明显,这些人是在找某样东西。可青铜古剑是我刚刚从广川王的墓室内摸出来的,他们应该是不知道的。除此之外,我们三人身上,好像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而且,这些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普通的警察,我之所以认定他们是武警的缘故是,他们穿着的衣服,都是绿色军衣。难道说,他们竟然不是警察,而是军方之人。
如此一来,事情就复杂了。我怎么都想不明白,倒卖古董,居然招惹上了这等麻烦。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我这几天几乎就是在惊吓、恐慌中渡过,兼之来回奔波,早就累得够呛。不知不觉间,我居然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恍惚中,我再次看到教授个身都被泡糊了粉丝一样的东西缠绕着,带着狰狞恐怖的笑,恶狠狠地向我扑了过来;接着,教授居然变成了王全胜,抱着一尊巨大的青铜鸟尊,问我要不要,说是他一直给我留着,让我请他喝酒,他可以便宜一点给我。于是,我就在少爷的饭店请他喝酒,酒喝了一半,王全胜全身一僵,就死在我的面前,我不由“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猛然想起,他不是已经死了的人吗?回过头来就要找少爷,可少爷不知道怎么,居然变成了老卞一双腐烂的、惨白惨白的双手,恶狠狠地向着我的脖子掐了过来。
“啊……”我惊恐地大叫出声。
一个激灵,我猛然坐直了身体,顿时手腕上一阵剧痛。忍不住“啊”的一声,又叫了出来,睁开眼四周一看,我还好好地在审讯室内,刚才一挣扎,我的手还被拷在椅子上,勒得生痛。我长长地喘了口气,这才发现,我的背心居然被冷汗湿透。
“做噩梦了?”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再次把我吓了一跳。转头只见一个又矮又胖的中年人,穿着一声警服,就站在我的身边。不过,他身上穿的那身制服,却是正规的警察制服。
我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矮胖子转过呀去,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点起一支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有点语重心长地说,“小伙子,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看你噩梦连连,只怕平时的亏心事做得不少啊!”
我冷笑,闻言忍不住低声嘟囔了一句,“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鬼,才敢如此说。”
“你说什么?”那个矮胖子闻言大怒,猛然一怕桌子,就站了起来。
由于我坐在椅子上,当即抬头看着他。心想我没有必要得罪他,民不跟官斗,还是说几句软话,渡过这个难关再说。于是我忙陪着笑脸说:“警察叔叔,您别与我一般计较,我胡说八道,这个……那个……你想要问什么,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矮胖子闻言,脸色稍稍好转,再次坐了下来,冷冷地问道,“许三庆,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
我忙着连连点头道:“警察叔叔,我明白,我倒卖古董,利用老祖宗留下的宝贵文物谋取私利,我有罪,我承认。我愿意将所有的非法所得上缴国库。”我这么说的缘故很简单,倒卖古董实在不算什么重罪,毕竟,整个太原,像南宫那样的市场,不知道有多少古董商人混迹其中。要抓,你抓得了这么多吗?
别说是山西,就是北京都有潘家园这样的大型古玩市场,里面的商品更是鱼目混珠,乱得很!你要抓古董商人,可不能单单抓我一个。当然,既然人家找上了你,就只能算是你倒霉。罚款在所难免,态度好,认个罪,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么多的古董商人,我为什么单单抓你?”矮胖子冷笑道。
对于这个问题,我只有摇头的份。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抓我?看我不顺眼,还是你老婆暗恋着我?
矮胖子正欲说话,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两个人并排走了进来。一见着这两个人,我忍不住就要笑。不是我穷开心,而是这两个人实在是太搞笑了,其中的一个,身材高大魁梧,身高大概有一米八五以上,正是昨天那个抓我的那个武警打扮的人,不过现在却穿着一身便服。而另一个,身材矮小得有点让人郁闷,我估计了一下,他的身高仅仅只有一米五左右,年龄大约在四十左右,带着如同冬天里老菜根一样的厚厚眼镜,一步三摇地走了进来。
这样的两个人,如果单独任何一个人走进来,都没什么稀奇。可是,一高一矮,偏偏凑在一起,看着就如同是杂技团的小丑表演,说不出的怪异。
更让我惊讶的是,矮子的手中,居然捧着那柄青铜古剑。
我看了看那柄青铜古剑,忍不住叹了口气。想着在广川王刘去的墓室内,我举着青铜古剑,大杀四方,可是如今,这柄古剑,我只怕是再也没有机会摸上一把了。
“许三庆?”高个子双手撑在桌子上,对我说。
我点头,高个子沉吟了片刻。看得出来,他目光闪烁,似乎在考虑着什么问题。片刻,他开口道,“我叫黄智华。”随即,他还报了一个长长的军衔,好像还是什么军官。不过,我只对古董有兴趣与天赋,对于这个,却是一点也不了解,仅仅知道,这人果真是军方人士,而不是警察。
“黄先生好。”我冲着他点头。
“这位是孙教授!”黄智华对我介绍旁边的那个矮老头。
我一听是教授,不由自主地一呆,本能地问道:“考古教授?”
“对!”孙教授点头道,“许先生聪明人,一点就透。”
我摇头,我那青铜古剑可以蒙一下这个军官黄智华,但绝对不能骗得了做考古研究的孙教授。
“你们是不是想要问,这柄青铜古剑的来由?”我直截了当地说,到了这个地步,所有的一切抵赖,似乎都已经毫无意义,我已经准备实话实说。
哪知道孙教授叹了口气说:“不是,这青铜古剑的来由,胜男那丫头都说了,你不用说了。如今我们只是还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
我见他说得客气,而且,听他的口气好像与丫头很熟,不禁升起了几分好感,点头说,“请教不敢当,只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实话实说。只不过,能不能将手铐打开?我不过是一个古董商人,又不是什么杀人凶犯?“
矮胖子警察看了看黄智华,黄智华点了点头。他这才找出钥匙,帮我打开了手铐。我活动了一下有点麻木的手腕,看着孙教授,示意他问。孙教授摸出香烟来,问我抽不抽,我摇头,他自顾自地点燃了一支,狠狠地抽了一口,吐出烟雾后才道,“接触过那个东西的人,如今都死了,唯一活着的,就剩下你们三个。”
我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自然明白孙教授口中的那个东西,指得是黄河龙棺。
黄智华看了看我,又说,“这次的事情很严重,领导很重视。实话说,当初王老教授发现了黄河底下的那个墓葬后,由于规模巨大,考古人员人手不够,又怕请工人出事儿,丢失宝贵文物,所以直接动用了我们的人。可是,当初凡是参与那次工程的人,全部莫名其妙地死了,而且,死后脸上带着同一种表情。”
我依然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他们的下文。从王教授的日记里,我知道了黄河龙棺的诅咒,所以,我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我想知道,你们三个人,也接触过那个东西,为什么你们没事?”黄智华双手撑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这话问得非常不客气,事实上就是问,为什么你们还没有死啊?我想了想,注意了一下措辞,这才苦笑着说,“也许,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孙教授冲着黄智华摆了摆手,又点燃一支香烟,这才说,“我听得胜男那丫头说,你们跑去了广川王刘去的墓室内,就是想要找到破除诅咒的法子?”
我没有否认,点头说是的,然后我忍不住反问了一句,“孙教授,黄军官,你们相信诅咒这回事吗?”
孙教授淡淡地说,他是做考古研究的,什么古怪的东西都见过。诅咒这玩意,实在是说不清楚。黄智华是个军人,原本是怎么都不相信这等怪力乱神的玩意,可是,在死了这么多人以后,他想不相信也难。
黄智华问,你们找到了破除诅咒的法子没有?
我摇头,心说金帛在丫头身上,既然她什么都说了,你这不是白问?接着孙教授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我大吃一惊。他说,最最离奇的,还不是死人这么简单。问题是,王教授在死后一天,尸体与另一名军人徐峥,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而当时负责打沙的老卞,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直到这一刻,我才知道,原来丫头与少爷并没有把古墓中的事情全部和盘托出。事后我才知道,丫头的病一直没有好,被抓后,居然莫名其妙地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当时众人就急了。如今领导下了命令,无论如何也得把这个离奇死亡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但当时,接触过黄河龙棺而没有死的人,仅仅就剩下了我们三个。丫头一生病被送进了医院救治,而少爷本着胡说八道的天性,七分真话,三分假话,居然把这群人糊弄了过去。
所以,黄智华与孙教授,根本就不知道老卞与王教授的事情,我闻言呆了呆,正欲说话,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黄智华对我打了个手势,示意我嘴声,我才知道,原来这个案子,居然属于机密案子。
门被打开,一个年轻的警察走了进来,对着矮胖子警察招了招手,矮胖子警察冲着黄智华打了招呼,就走了出去。审讯室的门再次被牢牢的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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