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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筒子效应-3 之 开门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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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秀士

发表于 2009-5-12 18:50:16 |显示全部楼层
                                                                               <一>

我原本希望有一天脑子开始清醒,可后来发现还是别清醒的好了。以前脑子乱的时候就喜欢照镜子,看到的是两眼呆滞而近乎清纯的自己,现在倒好,眼前都是病人。我能分清路上的行人和自己的时候却分不清宋筒子和路边儿的下水井了。



追本溯源的话,这事儿还得从不久前我跟刘梦军喝酒的那个傍晚开始讲起。



刘梦军一个人,他父母和妹妹去青岛了。据他讲,他独自在家呆了几个小时之后,就自然而然地感觉该跟我喝顿酒了。大葱沾黄酱就是我们的下酒菜。



我们一边喝一边聊。收音机里正播放着的是歌剧<<费加罗的婚礼>>,我不懂音乐,但播放到<<第三幕>>两个女人咿咿对唱的时候,我已经能听出在飘渺的时间中充满着现代化工业产物啤酒和传统农作物大葱的混合香。



也许是为了证明谁还没有喝醉,刘梦军故意给我出了点难题



哎,你说外星人在地球都躲到哪去了?这是他问的。



飞碟里。不过,一般来说飞碟都在米国我放下酒杯答。



米国人有祖宗么?他又问。



我琢磨了一会说关于这个问题,历史学家的答案跟生物学家的肯定不同,我个人认为,米国人的祖宗是玛雅人然后又补充道你知道么?玛雅人是外星人的一个分支



--- 哈哈



刘梦军用手指着我说:别老拿你们玛雅人说事儿!哎,那另外一个分支叫什么人?


我掰了根生葱,沾了酱递到他手里。说:应该是野人,然后朝他朝他努了努嘴。



他咬了一口葱,才明白过味来,原来我说这话是针对他的,于是又笑了起来。



还真巧,我给你看点野人的东西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卧室里给我拿出一本书出来。开始我以为又是什么光怪陆离的东西呢,仔细再一看,<<野人诗歌选>>,居然是一本诗集!中国戏剧出版社出版的,作者署名:野人。封底有正经书号!






你写的?!我问刘梦军,惊讶得很夸张了。



靠!,你拿回去看吧。算你说对了,从思想的根儿上讲,地球人绝对,绝对写不出来这么高瞻远瞩,高屋建瓴的东西;不是我写的哈,你其实还是说错了,嘿嘿他晃了晃脑袋说。


我随手翻开书中的一页,看到其中一首诗的四字标题,叫:你多悲哀。



猛地,我感到头晕,醉了。腋下夹着这本诗集,离开了刘梦军家,为什么要突然离开,怎么离开的,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离开时听到收音机里传出十一点又像是十二点的整点报时,那声音又特别像机场里的航班提示,让我想起好像有谁曾经跟我讲过这样一句话:一切都是冥冥中的安排,我们就像一个个赶场的角色。





[ 本帖最后由 5月8月 于 2009-5-12 18:5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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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秀士

发表于 2009-5-12 18:54:16 |显示全部楼层
                                                                                                                                          <>


一切都是冥冥中的安排,我们就像一个个赶场的角色。要是我没记错,这是2003年春天,简铭----我的一个哥们儿在机场对我说的话,他那时刚刚经历了失业和失恋的双重打击,几乎是万念俱灰,因为出国流浪这事儿听上去总比出家为僧好一些,他选择了前者。过机场安检之前,他把自己那款深蓝色NOKIA -8855手机连同号码一起送给了我。他说里面刚充了三千块钱话费,但是除了我也许不会再有别人打这个号了,不如送我留个纪念。我问他万一要是有别人找怎么说。他想了想说,那就是一个叫杜萍的女人,到时候只要我如实转告一切就行了,我猜想这个杜萍就是那个让他伤心的女人吧。




记得我爷爷辞世前对我说过一句话:等待某件事情的发生从来都不会是一厢情愿,除了等待。
我不仅留着简铭的手机,而且接上了固定电源保持着24小时开机,这样做有两个原因,一是我想如果简铭在国外寂寞了想家了,可能会给我打过来聊聊;再有就是我有个强烈预感,在未来的某一天,那个叫杜萍的女人会给他打个电话来,或者哪怕是就发条短信呢,这会让我对人世间的感情增多点儿信心。




简铭走后的第三个礼拜我接到了他从国外打来的第一个电话。他说是在电话亭里,那是英国北部的一个城市,他找到工作了。我想记下他一个联系方式,地址或者电话号码。他说别浪费钱了等他稍微混出点人样的时候,会找我的。我问他在那边西餐吃得习惯么,他没直接回答,沉默直到电话提示时间要到了,他不紧不慢地说,异乡的夜冷得刺骨挖心正是他要寻找的感觉;他告诉我电话亭外边只有一个挺牛逼的教堂里面还亮着盏灯电话就这么断了,他再没有打来。




两个月以后的某天早晨,简铭的手机上收到一个陌生的短信,内容大概是:一个叫米园的人,好像是简铭的大学同学,要结婚了,婚礼那天希望他能去,后面是具体的时间地点,还有一些其他的话,说得让我有点糊涂,我也没多琢磨。




我当时就想,简铭怎么就没说还有个叫米园的同学会想着他呀?!就冲他走之前手机里给我留的这三千块钱话费,我怎么着也该代表他去一趟这个婚礼,替他点两千块钱的份子钱给这个同学,这才叫大家哥们儿一场,将来他回国兴许还能凑一桌麻将。




米园是新郎官儿,那天我特意提前到了婚礼现场,先告诉他简铭在英国一切都好,并且让我做代表,给新婚夫妇两千块钱做份子!当时把米园感动坏了。等到米园给我介绍他老婆叫杜萍的时候,我就傻了。后来就知道了,简铭,杜萍,米园他们三个是大学的同班同学,其它的话,尽在不言中,说就不如不说了。




米园跟杜萍从毕业就进了一家很知名的出版社工作。他们结婚前,米园跳槽到了某电视台当了一个生活栏目的策划,事业上也算是蒸蒸日上。可能是婚礼那天,我给他们的第一印象实在太好了,从那以后,米园,杜萍就把我当成了好朋友,有事没事的反正常联系。看着米园,杜萍的小日子,想想远在异乡的简铭,再想想孑然一身的我,觉得简铭说的话不是没道理,什么也别埋怨了,冥冥中的安排啊!如果大家都是赶场的角色,那角儿跟角儿之间的差别也真大了去了!漫长的时间浸泡着生活的各种滋味,我只能一边走着一边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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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秀士

发表于 2009-5-12 18:56:00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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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开始玩起宋筒子,我就发现时间对我来说再也不是连贯的了,而是变成一段,一段的奇怪的东西。



现在要说一下我在医院的那段。当我的眼前都是病人的时候,我自己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我的膝盖,胳膊肘有些擦伤,已经有医生给我包扎好了,下巴肿得利害,医生建议我拍一个片子,我到CT室门口排队。


坐在我身旁的一个中年男子,脑袋上裹着一圈厚厚的纱布,沮丧的神情让我想起了简铭。我不想多看他第二眼,但是他手里居然拿着刘梦军给我的那本诗集。


我这时才想起来,我把诗集丢了。我从刘梦军家出来之后是想找个地方走走的,越幽静越好的地方,夜色之中,我看到大概几十米外马路对面有一盏昏暗的路灯闪着光,灯下有一个电话亭,我朝那里走去…没走出几步,脚下一空就掉进了一个洞里,我真希望那是一个没有被废弃的时间机器,可后来意识到那是一个丢了盖儿的井,好在不深,我自己慢慢爬了出来,诗集丢在井里了。



“哎,兄弟,你这伤是掉井里摔的?”我试探着问那个脑袋裹着纱布的人。



“是的,是的”。中年男子摸了摸头。



“咦,你怎么知道”?他反问我。



我顾不上回答他的提问,说“这么快?!你也掉进去了。井盖一定是被偷的,早知道我应该先报警的。这个井不知道还要害多少人了!”我忍着下巴的疼痛,愤慨地说道。



“哦,哦,我已经报过案了,可惜我一包新书掉了进去,那里面好像有几个管子,很多书都卡在管子之间,那那都是黑乎乎,我拼命也只拿出一本,唉~ ”。中年男子抖了抖手里的书,遗憾地说着。



“不是----怎么回事儿?”我被他说得有点莫名其妙了,瞬间调整着自己的逻辑。难道眼前这位大哥是赶在我之前掉进的井里?而在我跟刘梦军喝酒之前,刘梦军这家伙也掉到过那井里?最后掉进去的是我?!刘梦军借给我的那本现在又躺在井里了?!不对不对,时间上又不对了,刘梦军约我喝酒的时候,天还没黑呢!



“兄弟,我是刚刚从那个井里爬出来的,当时也拿了一本跟你这个一样”我用手指弹了弹他手中的那本《野人诗歌选》,这可能有点不太礼貌,但他显然并不介意。



“…
你是掉在万寿宾馆北路的那个井里了么?”我干脆地问。



“哦,不是。不过,居然会有这样巧的事。我掉进的那个井是在田村路西。当时脑子里的诗还差两句…对了,你刚才是说你丢了这本书?这本诗集?”中年男子问我。



“嗯”



“那我这本送给您吧”说着,他双手把诗集递给我。



“哦,既然不是一个井,我就没法拿你的书了。呵,真是祸不单行”。我有点怀疑,我脑袋会不会也在井里摔了一下子。



“不打紧,不打紧,请您收下,这本书我家还有的。敝人不才,叫田维,野人正是我的笔名。您能喜欢我写的诗,是我的荣幸啊”眼前“一个羽扇纶巾的大儒”微笑着对我说。



“唏~ ”我长长地倒吸了一口气,情不自禁地身子向后一仰,幸亏医院的长椅一直都是靠着墙被固定着的。



我还是连忙地拿过了这本书,迅速地翻开了其中的某一页…又侧头看了一眼田维,他正向我这边投来热忱的目光。如果在此之前,这些诗我看过很多,或者干脆一个字也没看过,都会比当时的感觉好得多!



难道这也是冥冥的天意吗?一个从井里爬出来的人和另一个从井里爬出来的人;一个痴人和一个诗人;一个玛雅人和一个野人 --- 两个相遇在医院里的人。在那种气氛下,有件事儿不是我想不想说,而是我本应该说,但我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说的:我仅看过这位诗人的一首诗的一个标题 --- 你多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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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三品银青光禄大夫

发表于 2009-5-14 18:05:30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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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19 06:14:51 |显示全部楼层
不错,,,,,,,,继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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