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之路钱币艺术及造型(2.中亚艺术面部赘生物的起源及在佛教徒与其它印记的发展)

失落的文明

2.中亚艺术面部赘生物的起源及在佛教徒与其它印记的发展
古城哈特拉即著名的太阳城，位于今伊拉克北部，摩苏尔城东南约90公里。在这座古城址发现了大量不同规模的寺院，众多哈达特拉国王、僧侣、官员的大理石雕像，包括相当数量的单个男性头像。其中的一具男性头像代表罗马皇帝，耳朵附近刻划了两个同心圆，这个主题象征着诸如疣、赘生物、黑痣或疤的一种圆形的面部设计。耳朵附近的这些圆形造型在哈特拉遗址出土的伊朗人和阿拉伯人肖像中鲜见，故我们可以推测这种主题不是起源于哈特拉，而是来自其它地区。虽然这种特殊的头像让我们联想到罗马人所描述的，但在希腊人和罗马人的肖像中，甚至是脸颊上的种种印记均无这方面的事例，因而，非常肯定这种印记不是起源于地中海地区。

这些印记的起源和意义应在其它地方寻觅。在伊朗安息人和阿富汗、巴基斯坦贵霜人铸造钱币上的国王肖像发现了这一类的印记。

首先，让我们看看安息人制造的钱币。安息国王奥罗德斯二世（公元前57~38年）和弗拉特斯四世（公元前38~2年）肖像的前额和脸颊上有一细微的圆形造型，类似小豆。过去常认为是黑痣或疤，直到加拿大医学博士G. D.哈特认为它们是毛上皮瘤的表现形式，一种西亚地方性疾病。（《夹拿大医学协会杂志》1966年3月12日，54~79页）根据他的文章，毛上皮瘤（类似长毛的乳状赘生物）是世代遗传的紊乱现象。安息王朝的九位国王，从米特拉达梯二世（公元前123~87年）到沃洛加西斯五世（VoligasesⅤ公元207~222年）脸部都有这样的印记。哈特拉发现的雕像不仅仅包括小型圆形造型，而且还有小卷发。除了卷发一例，米特拉达梯二世的眼睛下也有圆形造型，以确定哈特拉7位国王因毛上皮瘤前额均有印记。

但是，据日本现代医学书籍，毛上皮瘤有两种形式，良性和恶性，这种简单的、圆形印记属于良性形式、并不遗传。因此，像哈特所猜测的将这些脸部造型与遗传疾病相关联是极不正确的，安息国王脸部所代表的这些印记，更为准确地解释是，它们赋予某种特殊的意义。

它们的含意与王权思想有关。具古伊朗人对于国王资格的观念（伊朗人源于安息人），合法的王权是由神赐予那些具备世势权力与适宜才能的人。所以，脸部的这些圆形造型（疣、疤、黑痣、赘生物、毛上皮瘤）必须是拥有权力与才能的个人在成为国王的过程中必须具备的生理印记。古伊朗人称这些货德国王资格所具备的体征叫Xvarnah（幸福、财富、吉祥或优秀）。因此这些面部印记可理解为Xvarnah的象征。

如果这些印记出现于贵霜国王，Xvarnah的象征----这些印记位什么只见于钱币上的肖像?当人们研究迦腻色迦一世（KanishkaⅠ，公元2世纪中）和胡仳色迦一世（HuvishkaⅠ，公元2~3世纪）的金币，注意到国王肖像均是侧面像，面向左。迦腻色迦通常铸造成全身像，所以钱币上的脸部显得非常小，但仍能观察到胡须之上的脸颊有一个小圆圈。胡仳色迦一般是半身像，头部大，脸颊上能清楚第看见一个圆形印记。贵霜钱币其它国王像的脸部没有这些印记，同样，也不见于钱币的神像脸上。

因为古伊朗雕像中的伊朗贵族（Yaksha）像不见这些面部印记，所以它们不是源于伊朗或伊朗艺术。事实上，它们可能源于中亚，贵霜人的发源地。假如人们记得起源几近相同，居住在中亚西南地区的安息人（位于土库曼斯坦，首都尼萨，阿什哈巴德附近），我们可以大胆推测，安息人领土毗领贵霜，双方都秉承了来自呼罗珊（梅尔夫）和大夏地区的Xvarnah传统。让我们以提利阿----泰普（Tillya----Tepe）目的出土的金耳环为例，来证明这一观点。提利阿----泰普出土的安息、罗马钱币证明遗址年代为公元1世纪早期阶段，比贵霜王朝迦腻色迦一世的时代早。耳环的造型是一名贵族正与两条龙搏斗。他身着大夏服饰，眼睛狭长，似蒙古人种，眉中间有一清晰的小圆环。同一遗址令一座墓葬出土的女神金像，在眉毛之间也有同样的圆形设计。

这些面部印记源于中亚、大夏及邻近地区，随着贵霜人向南迁徙，传播到犍陀罗地区。这种印记对当时贵霜王时期繁荣的犍陀罗艺术施以巨大的影响。释迦牟尼、佛陀、菩萨的没心也采用了这种特殊的印记，称ürnä（白毫）。具中国和印度佛经，ürnä是眉毛之间的一根松软的白毛发，是佛陀智慧的象征。许多佛教学者和印度历史艺术学者认为，释迦牟尼面部的塑造是一种凡人化的表现形式，但目前已经证实这种诠释是错误的。佛经亦记载佛陀从ürnä发射出一束光，这很容易地与Xvarnah（光辉）的观念联系起来。Xvarnah即是光（阳光，XVAR）。

犍陀罗的一些女性佛教雕像面部也有这种类型的印记。这些雕像通常在两眉之间，脸颊两侧，雕刻三个相同的印记。这种方式比贵霜国王脸部的印记更为复杂，他由一个中心圆，四周源绕8个小圆组成。奥达尼（Otani）探险队在和阗采集的一件已破碎的铜佛头像也具有非常相似的装饰，现藏于东京国家博物馆。

毫无疑问，这些女性脸部的装饰方式并非源于犍陀罗女神肖像，而是中亚（阿姆河附近）。如我上文所推论，这一地区发现的众多贵霜时期赤陶女神肖像，于眉毛、脸颊或者这两处都有圆形造型。乌孜别克斯坦伊耳库尔干（Elkurgan）遗址出土的公元3~4世纪的雕像颇典型。复原后的雕像的脸颊、眉毛间分布着由较小的圆圈环绕的图形印记。面部上的这三个部位均有装饰是鼎盛时期的特点。

女神肖像与女神面部装饰（化妆）的运用与犍陀罗佛像艺术一起传播到中亚东部（今新疆）、中国，唐朝时到达日本。这种面部印记转变成树下站立妇女的花瓣装饰和笑靥。他可能是光明皇后的肖像，收藏于奈良正仓院。

阿萨兰回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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