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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期---听铁扇子讲述他的古泉故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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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3-7 21:17:48 |显示全部楼层

在这次采访中，我分为上下2部分，故事从铁老的一篇文章《我集钱二十年》，所以经允许，先转载此文，后天晚上为采访的主要内容，因为采访内容和此文密切相关。

在未曾与钱（铁老姓钱）老师接触前，大概还是去年的时候吧，我就在网上看见一篇文章叫《我集钱二十年》，其中历历在目了一位老前辈玩泉20年的故事，其中更有不少在当时首见和首次发现的古泉经过，语言生动描绘了20年来各个时期的一些背景特点，这篇文章的主人公就是今天要象大家介绍的铁扇子老师。

原帖来自古泉园地--精华图文汇集

《我集钱二十年》

整整二十年前的今天，一列北京开往天津的火车上有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焦急地盼望着火车早点到达天津，以早点实现自己的愿望。这个年轻人就是我――当时还是一名大学教师，是为了寻访古钱而乘车到天津访古。
我于古钱可算多少是有些家学渊源，我曾祖父曾任京官，古钱是其嗜好之一，也有一定的规模，但他的东西早就在抗战北京沦陷失散光了，仅余两个一尺见方的硬木箱盛放的杂钱。我祖父对古钱不感兴趣，人微言轻，我想看看古钱的请求很少得到大人的批准，所以我只见过箱内的东西五六次。但当时还是小学生，什么都不懂，只知道里面装满了大的小的古钱，对我产生了极大的诱惑。到后来，实在忍不住诱惑，就偷偷抓了一把，具体有什么已经记不住了，只记得有一枚当千大钱（上面满是黑色包浆，我误认我是铁钱）。究竟是小学三年级的孩子，到后来这枚钱也在和同学一起玩的时候丢了。但这已经引起我对古钱一定程度的兴趣。1982年中国历史博物馆结合中国钱币学会成立举办了一次钱币展览，当时我在上大四，还去看了，但由于不懂，什么收获也没有。直到1983年在单位偶然看到报纸上全文发表了千家驹千老在中国钱币学会年会上的讲话，我才知道有了学会，学会还办了刊物，我觉得是系统收集古钱的春天来了。于是又是购买《中国钱币》杂志，又是想方设法寻找古钱。83年夏在昆明出差时在东寺街见到有几枚出土古钱在卖，但由于已经有人在和买主商议购买，我就算了。回京后在北京的各个旧货市场和农贸市场转，甚至跑到通县、温泉的市场去问，但一直一无所获，北京的摊主都说北京不让卖古钱。我还到我祖父在世时的街道开证明，去认领文革时被抢走的物资（查抄物资），在三十五中的地下人防工事里还真见到一个小木箱，里面放着古钱，但是一格一格单放着，不是我家的（其实真傻，反正没人认，自己认领就行了，总比空手而归强，而且祖父家中被抄走物资清单上瓷器字画很多，查抄物资认领处的各种瓷器铜器字画等古玩可多了，随便认，但当时没动那个心思），后来问伯父，才知道家藏的古钱没有被抄走，而是―――――――――――――――――――――――――――――――――――――――――――――――――――――――――――――――――――――――――――――――――――――――――――――――――――――――――――――――――――――――――――――――――――――――――――――――――――――――――――――――――――――――――――――――――――――――――――――――――――――――――――――――――――――――――――――――――――――――――――――――――――――――――――――――――――――――――――――――――――――――――――被我祖父晚上偷偷倒在垃圾堆里了。我还是只能对着谱录杂志在纸上玩钱。1983年我哥哥到天津出差，在长春道见到有古钱出售，就随便帮我买了几枚。我欣喜若狂，天津有卖古钱的，第二天，也就是1983年12月10日是个庄严的日子――我要正式买钱了，正式开始收藏古钱了。那天我正好没有课，就乘上火车去天津了。到了天津就找不着北了，其实即使找到也没用，天津的街都是斜的。好容易问到长春道，一看和我想象的差远了，找半天才见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头看守个地摊，上面有十几枚破钱，我挑字能够看清的以三角一枚的价格买了5枚，这枚开元通宝就是其中之一，现在看品相算是很烂的了，但当时已经觉得了不起了。其实到天津的往返火车票就得五元八角，看来是绝对的不划算。但到天津的一个最大收获是从一名天津泉友口中得知北京也有专卖古钱的市场――天桥附近的福长街旧货市场。从此中国钱币收藏界将又增加一名成员，而且自信他将会对中国钱币的收藏和研究产生历史性影响。

大定铁范铜的发现

80年代，北京有雷姓两兄弟到原先插队的山西收集古钱回北京出售，北京的买卖就由一名小伙子代管。一次在他们家中挑大观小平，发现一枚钱锈很重，仅露出的“大”字非常特别，心想大字起头的钱无非是大定、大义、大观、大齐、大康、大顺、大明、大蜀、大有、大泉五千等几种，一元一枚肯定不吃亏，就是个烂大观也是个新版别。于是就以一元一枚的价格买了十几枚，也包括这枚钱。同时买的还有一枚就是后来孙仲汇在《钱币鉴赏》中刊出的大观小平“大宝”，当时是发现的第一枚，可惜已经不在身边了。回来后清理发现锈太硬还夹杂着铁锈，于是就一把火给烧了，原来是一枚文字奇特的大定，但包浆全给毁了。于是又是翻书又是写信给孙仲汇求教。日本《东洋古钱价格图录》中收有一枚，定名为“长通”，孙仲汇来信说应当是铁母。我看它的品相不是很好，认为铁范铜是比较合适的。于是就在《中国钱币》发表了。

第一枚宣和小平美制大字（降一）的发现

一次，雷姓的弟弟从山西回来，我得知后清早堵住家门买钱。他刚在火车椅子底下过了一夜，困的要死，就把刚得到的钱取出来让我挑。在一捧小宣和中我挑了一枚白铜隶书昂通宝和另一枚白铜隶书钱。回家后同从中国钱币学会复印的《符合泉志》对照，怎么也对不上。再仔细端详实物，非常漂亮，白铜无锈，字口干净，穿孔打磨过，真是令人赏心悦目。我从其特征看最接近美制版，但字体要大，我就称其为“美制大字”（见《陕西金融》三和钱专辑），后来对照《昭和泉谱》，发现确实是“美制大字”。现在也有称其为“美制降一”的，我认为还是美制大字更贴切些。

后悔不该贪便宜

一次到德胜门钱币陈列馆看钱，看到他们新挑出的几枚标价200元的泰和重宝品相和坑口都是前所未见的，于是想买一枚。馆长“孙二娘”很爽快的一口应道：“给咱们朋友优惠20”，180拿了一枚，但人家已经优惠了，也不好意思再开口多买了。至今也没有看到如此坑口的泰和（近日北京报国寺附近出土的泰和有品相好的，但坑口同这枚比总觉得差一些）。如果当时不用他们优惠，按200元一枚全部买下，也不会有今日的后悔。

我在天桥福长街市场买钱是83年底的事情了，好景不长，有段时间古钱买卖在各地都得偷偷摸摸的，84年春节后钱币市场就搬到国华商场附近的长西市场去了。当时都没有钱谱，我是86年才从中国钱币学会那里得到的《符合泉志》。一次有个通县来的叫大嘴的拿着一枚品相很好生坑绿锈的圣宋元宝篆书钱来卖，说是多难得，其实也就是狭穿大字，不算很少，但当时没人懂，尤其是版别钱，北京又不是出土古钱的第一现场。这位大嘴竟然交换得到一枚顺治通宝折二钱，于是我就开始留意精美的宋钱。一日在一个摊位上发现两枚圣宋元宝，品相都很好，一枚是容弱隶书大样，另一枚记不清了，好象是正字篆书，都索价二元。当时普通的宋钱都仅2角钱，问他为什么这样贵，他什么也不说，认为就值这麽多钱。说也没用，于是掏2元钱把铜色发白的容弱隶书钱买下。实际上这枚钱确实好，确实值这麽多钱：尺寸大，直径25.8毫米；铜色发白；铸造精美，尤其是背郭规整是其它同版钱绝对赶不上的。很快就有人提出跟我交换，但我一直留存至今。

崇宁通宝当十短丁的发现

崇宁通宝当十钱现在是热门收藏专题，版别中除了大字外就属短丁版最为著名了。第一枚短丁崇宁通宝是我于1990年在西安发现的。我经常到西安出差，西安人都很热情，在那里结交了不少朋友，但也有个别例外。西华门电信大楼下有个小伙子就是这样，每当一笔生意没有谈成时他就会追在人家后面不干不净的骂。一次我看他的册子中有一枚崇宁通宝当十钱很奇特，四个字都同普通的崇宁不一样，完全没有了瘦金体的风格，但显得遒劲有力。他索价150元，并说是经某教授鉴定过的。经过讨价还价，最终我以50元钱买下。旁边的西安朋友都不理解，因为当时的崇宁通宝大钱也就5角到一元钱一枚（大字崇宁除外），而且是看品相定价，跟文字没有什么关系，还埋怨我把当地的物价给抬高了。但当时我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能听进别人的埋怨。回来后我根据文字特征给其定名为“遒劲”，在《陕西金融》发表了，并给仲汇兄也寄去了拓片。他在《钱币鉴赏》一书中使用了，定名为“短丁”。谁嘴大谁说了算，从此短丁的名称就叫开了。

千金买马首的故事

一次在礼士路邮局长安街边的钱币市场上，一位农民拿出一串大钱，都是咸丰、大观、大元、崇宁之类的普通钱。但当时集币的人已经是越来越多的趋势，形成狼多肉少的局面，所以大家一窝蜂地围上去，足有三四层，争相传看。我在一边挤不进去，远远的扫了一眼，觉得没有可要的东西就喊了一声：别挤了，除了那个崇宁，别的都是白给都不要的破钱。之后就准备离开。旁边一位泉友不解的问：崇宁是普通钱，值得造假吗？我说那是一枚仿的铁母，说完我就走了。后来才知道我的话提醒了他们，他们看了又看觉得真，遂以30元钱买下。原来这枚钱包浆难看，容易被看成伪的。我远远地没有仔细看就下了结论，最该死的是还提醒了别人，为别人做了嫁衣裳，我那个悔呀，恨不得打自己一顿。后来这枚钱到了顺天斋手中。
一次到西安出差，在电信大楼下见到一枚较厚的崇宁铁范铜钱，开价150元，我觉得这样厚应当是铁母了，就买下了。当时在西安对铁母也没有真正的认识，只认为是崇宁小样。我找到同去的西安泉友一看说这类东西不少，最多值5元钱。我心中心里有点不自在，觉得亏了。谁知这事情传开了，都说崇宁小样卖给北京人能值150元钱，待隔几天我再去时那里些人都从口袋里往外掏崇宁小样。当然绝大多数是铁范铜，但还真有一枚传世的铁母，我同样的150元买下。回招待所后仔细端详，发现尽管磨损严重，但依然能够看出当年的风采，字口深峻，笔画清晰，甚至连通字的走之折笔处的小圈依然可见，色泽黑灰。后经测定，含铅锡80％以上，应当属于锡母。

古泉, 故事, 讲述, 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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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3-7 21:23:54 |显示全部楼层

清钱在北京原来也不受重视，如京局的当五百和当千完全不分版别，背星月和普通的是同样价格。而且都是没人指导的瞎玩，又如《古钱大辞典》中收有一枚宝泉局当十背出头宝，标价8元，也未标明原由，于是大家稀里糊涂跟着见到宝泉局当十背出头宝的就花大价钱买，于是价格越抬越高，但东西越来越多，也开始发现出头宝又有不少差异，于是谁也不买了。后来戴老师告诉我书上那枚是母钱。当时北京钱币商店有不少清钱，但都要慢慢去挑，我只能在百忙之中抽时间去帮忙挑挑。后来店里一名老职工同文物仓库的人熟悉，每次拉货可以先开箱看，于是拉来的钱币质量就好多了。一次拉来一箱咸丰大钱，从当十到当千都有，我闻讯赶到店里时他们已经粗挑了一遍，将当五百当千都挑了出去，我只能继续挑当百以下的，但时间有限，只能草草挑一遍。记得挑出一枚宝蓟当百，两尺多一串宝德当五十当百，还有一枚宝桂当百，满是镟纹，当时识浅，没有太多的注意，觉得不爽看假，现在回想，风格同当五十相同，应当是真钱。还有一枚宝源当五十私铸钱，文字非常拙稚可爱，还有十几枚母钱，三枚非常精美的雕花钱，其中一枚宝泉当百背星月白铜钱雕刻一般，但原钱的品相和铜色却是万中难选。一下午的收获不小了。下班时经理问想要点什么，我觉悟境界比较高，觉得太好的东西应当留给店里多卖些钱。但我开口他又惜售了，白铜雕花和私铸当五十舍不得给我。好！你不仁，我也不义，把那些开门见山的当十，当五十，当百母钱低价买了七八枚，又把两枚雕花钱要了，算是心满意足了。谁知活该店里不挣钱，我和经理走后店里那些混事的店员将我不好意思低价买的钱随随便便就卖了：宝德当五十，当百一对40元整串走，宝蓟当百60元，宝巩当千1600元悄悄问人要不要，把个常永杰给吓住了，才算留住了。看来好人好心不见得有好结果，后来我也就不客气了，把当时仓促看不准的几枚母钱买了回来。

其实我的玩钱生涯在同时的人中算是比较短的，但比较下工夫，机遇也不错，结识了一些“高人”，打开了一些门路和渠道，两者相得益彰，所以能够有比其他多数泉友更快的长进和更具价值的收藏。现在当年北京一同玩钱的就剩我和顺天斋主了。记得我最早玩钱时有不少问题在周围的泉友中得不到答案，所以到处写信请教，包括马定祥老和孙仲汇等，也有写信到中国钱币学会求教的时候。因发现《中国钱币》杂志中的“硬伤”（错字）太多，自己教大学不坐班，有不少闲工夫。就想用业余时间到杂志编辑部帮忙校对，一来可以提高自己所喜欢的刊物质量，二来可以见到更多的稿件，三可以结识更多的钱界朋友，于是１９８６年夏天就主动到学会编辑部“请缨”。接待我的是一位很和善的中年人，他耐心了解了我的来意，并对杂志存在的质量问题表示抱歉，并热情欢迎我有工夫到编辑部帮忙看稿。临走时签会客单时才知道他就是到任不久的学会秘书长戴志强老师，从此以后只要有空我就到编辑部帮忙看稿打拓片什么的。同时自己也获益匪浅，当时很多钱币资料只能在编辑部见到，有些实物也可以比较及时向戴老师请较，还结识和接触了不少泉界先进，如学会的姚朔民和高桂云，山西的朱华和刘建民，河北的张驰，内蒙的卫月望等。喜好宋钱以后，上海的“古钱大系”的两宋卷一度决定由北京和上海共同编篡，执笔是孙仲汇，我负责寻找辽金夏部分货币史料。于是又结识了孙仲汇，并结下深厚的友谊。其中也有道貌岸然显出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如海内外名声卓著的号称“蛀书虫”的某老先生，当我拿着一枚钱向他请教真伪性质时他冷言称自己从不做倒买倒卖的事，不懂。一下子将我打入了当时被人不齿的违法行列。８６年底，北京市筹备成立钱币学会，戴老师就推荐我协助从国家文物局专门调入北京的程纪中先生和高桂云女士操办。当时决定８７年底正式成立北京分会，在学会成立的同时北京钱币商店开张，钱币展览开幕。办展览开商店当然需要大量的实物，程纪中的主要精力在跑一系列手续，文物单位真正懂钱的又不多（既懂实物又懂价格），所以我就和高桂云女士负责到北京各个存放一共５５吨钱币的场所库房拣选钱币。我的面前如同突然打开了“阿里巴巴”才有幸进入的宝藏之门~~~
俺会在下集的采访文章中重点“拷问”这批55吨钱币的说！

1987年或更早一些，当时全国不少省区市都已经成立了钱币学会，北京算是比较晚的，所以北京成立学会要隆重一些，热闹一些，除了成立学会，还要开办钱币商店，办钱币展览。当时为了钱币商店的货源，北京文物局将北京市文物总店保管的55吨古钱无偿划拨给筹建中的钱币商店。同时当时炙手可热的康华公司也打报告申请国家文物局将国家文物局分散在各地保存的，北京55吨以外的220吨古钱由康华收购下来，进行清理拣选研究，多的可以出售。当时已经在西四丁字街处物色了一处七开间的门脸，并已经开始同我们有一定的接触，作为以后的专业人士。但申请报告如同石沉大海，近两年没有音信，6.4后邓小平迫于形势，对康华进行了清理，这件事情就黄了。后来分析国家文物局流散处某负责人对古钱买卖有成见，所以尽力拖延，终于遂了他的心愿。原来摩拳擦掌准备拣选220吨古钱，大干一场的我也只能面对冷酷的现实，死心塌地的屈尊面对北京的55吨吧。其实在87年11月北京钱币商店开张前我并没有接触到那55吨古钱，只是在高桂云老师带领下在市文物局库房和查抄文物存放地，文研所，鼓楼附近一个文物店等处拣选了一些给店里的商品，我感觉他们中的一些人还都保留着文物部门的“警惕和戒备”。商店开张后有一段日子了，钱币店经理见面抱怨没有好钱卖，我觉得不可能，守着55吨古钱还嚷嚷没好钱卖，简直是笑话，于是第二天我两人就到库里开始对他们的宝藏进行拣选。最初是在他们没有经过初选的杂钱中拣选，但成绩也很不错，一上午，挑出一枚隶书重和，三枚生坑大观折二，一枚顺治同一厘，还有一堆圣宋、宣和、大观等版别钱。由于下午和第二天上午有课，我们就约定第二天中午后我到店里定价。经理还问我里边若有喜欢的给点钱就可以拿走，我当时还真是一心想着为店里多提供点好钱，就推辞了。谁知在次日我到店里之前，店里的门市负责人抢先定价同一厘4元，折二大观35元，徽宗版别钱就按照店里的普通钱标价宣和2元，大观圣宋1元给贱卖了。于是泡在店里的玩钱的一拥而上一下“抢”得干干净净。把经理看得目瞪口呆!明白“漏”大了！因为店里已经收到收购同一厘定金一枚120元，折二大观门市负责人以前自己定的价是180元，还是破的。后来才知道此君心理不正常，很阴暗，生怕别人挑选的东西能卖钱，把他比下去，所以就来了这一手。这大大打击了我挑钱的积极性，所以我以后挑钱也将自己的利益“结合”了进去，好东西凭他们自己眼力辨别，我不说破，他们不要的我当仁不让，我的谱上没有的母钱祖钱等就是这样形成的规模。

在首都博物馆也挑了一阵钱。去过首都博物馆的泉友一定有印象，馆内有13座碑亭，其四面的拱形门洞都是封着的，这就是他们堆放未拣选文物的地方。所以说首博东西肯定不少，但同是国家工作人员，与钱币商店的人员又不一样。钱币商店挑出好钱可以多卖些钱，大家也有好处。博物馆则完全不同，东西好坏同自己没有半点利益，所以在首博挑钱很难。80年代国家文物局拨款数万元作为首博挑钱的人工经费，这笔钱首博可以自己动员挑钱，也可以雇人清洗再挑。但首博的工作人员觉得又脏又累，没人愿意干。但馆领导还是动员大家采取义务劳动形式粗挑了一部分。其次是由北京钱币学会和钱币商店有相当泉识的人帮忙。首都博物馆的杂钱的含金量也是很高的。在一堆杂钱中一下午发现两枚万历年造背八钱九钱大型银钱，咸丰当十钱单人炕席满满的堆了3－4厘米厚，一下午就挑出珍宝当十20枚左右。在他们粗挑的一串光绪小钱中就有十二个不同局的部颁样钱，算上重复的约近20枚。一次挑宋钱，手臂刚碰到案子，就听见叮当作响，原来是我不慎碰掉了3、4枚钱，俯身一看之间霍然一枚全品相的宋元右挑。其它的就不一一列举了。但是在首博挑钱之所以压抑在于除了馆里钱币组和我们这些主动来挑钱的人之外，没有人对古钱感兴趣。在我和钱币商店小潘介入之前，高桂云老师只能带着钱币组的年轻人慢慢的挑，其实钱币组的年轻人只是凭借运气安置到这个位置，内心对泉币一无所知。所以每当高老师挑出一枚好钱时兴奋地对组里的同事说，回报的是沉默，对保管，对其它人说，得到往往是更难听的：得了得了，我们也不懂，找别人说去。而且规定必须两名管库员同时在场才能拿出一部分钱挑。这两位奶奶仿佛商量好的，总是狼齐狗不齐的，每天要近十点才能凑齐进库拿东西。一批东西挑完了，要继续取，又得等她们凑齐……所以总是乘她们都在，尽可能多拿一些东西挑。更可悲的是挑出的东西保管人员不尽职，有损毁遗失，甚至还有监守自盗的。前面说的两枚万历大银钱，本来出自何处明代墓葬是有记录的，但无人重视，出土后随便仍到杂钱中，一来二去就不知下落了。这次发现时八钱已经裂透了，再折腾几次就可能两半了。本来馆内藏有大明宝钞几十张，但一直无人过问，直到一名保管员因偷盗犯事被公安审得实在没办法了，又交代偷大明宝钞出去卖，这时馆里才组织清点，发现仅剩3－4张了。在首博挑钱也有体现个人利益的时候，一次有老乡拿着一串约一尺长挖河泥找到的咸丰当五百、当千大钱100元一枚到首博求售，征集部的就按宝泉宝源当五百当千的大品种一共选了四枚，余下的值得收藏的就100元一枚归我了！当时的市场价已经是300元一枚了。

北京钱币学会成立以前没有国有的钱币商店，都是在琉璃厂的个别文物店中摆放一两种好看的，价格也离谱，如某店的货布卖450元一枚。开专柜就是前面说过买到6元外汇券一枚宣和元宝的敦华斋，那是1986年的事情了，紧接着在韵古斋楼上也开设了钱币专柜，里面的价格比较贴谱，品种也多了，店员多少也有些泉识，如一次她们在柜台上挑钱，有一枚传形五铢放在一边，我上去询价，指望能拣个小漏，她们说传形五铢少，不卖。但也有东西连我都漏的。如某天发现摆放了三枚光绪通宝背天下太平大钱，厚重精美，表面满是镟纹，标价6元，但因当时不重视玩钱，赞叹一阵也就走了。后来虹光阁也开设了钱币专柜，韵古斋的店员转过来几名，都是在韵古斋混熟的，同时我已经参与北京市钱币学会的筹备的事情，经常到琉璃厂同市文物总店领导来往，到店里就更多了，所以从虹光阁得到不少东西，如几枚未流通级的当百当五十咸丰母钱就是虹光阁的东西。1987年钱币学会成立，也同时成立了钱币专业店，北京文物局行文把文物总店的55吨库存古钱划拨给钱币商店，新开的钱币商店门脸在西琉璃厂庆云堂楼上，办公地点我还真不知道在哪里。钱币商店和钱币学会的成立开张确实对北京的钱币收藏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一时间，庆云堂楼上总是满满当当的人，互相交换藏品的，指望店里突然摆出点什么好货的，想“憋宝”捡漏的各种人都有。还有一帮人每天在庆云堂门口“站桩”，截留农民本来打算送到楼上店里的好东西。他们还多少都有收获：我眼见的有人用一枚黑漆古的篆书宣和长宝交换到一枚宣和圆贝宝篆书大字（边不太好，后来归我了，发在《陕西金融.三和钱》专集），另有人拿一枚生坑太平广穿（太字有流铜），被内行看中，两人商量用任何一枚好品相的方足布交换，那人也太抠门，店里柜台上摆的三阳方足布不只一二十枚，价格三四十元，随便买一枚好的就可以成交。但他不，非要回家取自己的藏品交换，等他回来，那个生手已经在周围眼睛红红的“热心人”指点下成了半个内行了，不换！！！添1000元钱再商量！！！听说的乾亨通宝才450元一枚。那时真好，好东西太多了，也基本不用担心假钱。

记得上小学热衷古钱的时候，一次上课时听到一位因病晚些到校同学说在校医院进门的柱脚处盘了两串铜钱。我听后下面的课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光想着中午放学后第一个赶到校医院去！好不容易盼到下课，我呼哧带喘地跑到校医院，老远就看到柱子下真的盘着两串古钱，我真是乐坏了！到底这两串是什么钱？请听下回分解…………

欣赏铁老师所发之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