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日记行

懒禅

50多年前（1937）的7月7日，日本侵略者悍然发动了七七事变，日本全面侵华，抗日战争爆发。战争离我们已很遥远，但两国间的对立情绪却远未消融与化解。也许是巧合，2006年7月7日我们一行十七人踏上了日本的国土，一路上各种感觉错综纠杂，让人思绪万千。中午抵达东京成田机场。

中午1点，从东京成田机场出发，到达观光的第一站，浅草寺。浅草寺不能算做日本第一大寺庙，但是如果把观光者的人数也算在内的话,一年的游览量达3000--4000万人次，按寺庙、神社的观光人头来算，应该属于日本第一。

浅草寺是一个开放型的寺院，全称是金龙山浅草寺，其本堂（大殿）称为观音堂，在其外型建筑方面，阔大的高檐非常特殊。这个寺院属于日本密宗（东密）。主要的修行有1月举行的"温座秘法陀罗尼会"。所有住持全员出动,历时7天举办168座"观音密供"。昼夜不断修炼,坐垫即使是冬天也不会变凉,因此得名"温座"。日本密宗起源于中国：唐朝中期有不少日本僧侣在中国的寺庙修习，著名的“入唐八大家”中的六家：日本的空海、圆行、圆仁、惠远、圆珍、宗睿就受法于长安的青龙寺。尤其是空海（号弘法大师）拜密宗大师惠果为师，学习密宗真谛。后回日本创立真言宗，成为开创“东密”的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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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中国的很多寺庙一样，环绕浅草寺周围，热闹极了。纵横的几条街道，布满了各种各样的店铺，观光者川流不息。寺庙后面的几条街道却相对冷清些，听导游说这里是当年美军在实施东京大轰炸时燃烧弹波及的地方，建筑全毁。战后这里没有进行大的改动，只是种上了些树木作为纪念。

几间古董店就散落在这里，也许是没找到地方，中国东西并不很多。日本的甲胄、刀剑不少，而且保存的特别完好，价位也基本都以百万计。通过打探，在一个幽深的小巷里找到了一家钱币店。店主年纪不大，店里什么铜板银圆纸币铜钱什么都有，还是以日本的居多，基本都看不大懂。出来后小康告诉我们，他们店里的日本龙洋都是福建人带去日本的假东西，这里却都按真品的价格在公然出售。就这个店里，找到了枚泰和重宝背珊瑚纹花钱。店主把这个钱和一些日本花钱放在一起，都没有注意到。我随手一翻，发现背后居然还有东西，就着灯光仔细看了下，再看看钱币附带小标签的价格，行，就是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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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时间比中国早一小时，转完古董街后暮色已然降临。之后导游又带我们去东京都厅展望台。日本的政区划分为一都一道两府若干县，保留着中国古代政区划分的特点，市和町则是府、县下的二级单位。东京都厅相当于国内的北京市政府办公楼。现任东京都知事的是非常右翼的石原慎太郎，这个名字相信大家都不陌生。

这个办公楼据说是东京最高的建筑，并开辟有专门地方供市民及游客免费游览，包括它的顶楼。去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飞机上吃了简餐早就消化光了，饿。出国前约好在东京见面的朋友还无法联系上，急。可是以丁一大哥为首的一帮弟兄还可着劲让我帮忙照相，真是闹心啊！还好，后来该吃的饭吃了，该见的朋友也见了，该买的东西也买了，该花的银子也花了：从约好等我的W先生那里得到两个不错的好东西：）居然，酒店可以上网！只是速度慢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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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的总策划人燕子堂安排得细致：东京钱币交流会的地址就在我们前一天晚上入住的东京太平洋酒店地下一层。

这个交流会的开放时间是早上10：30。会场其实不大，但里面的柜台都放满了钱币，人流熙熙攘攘而又井然有序。进去交流会要填写个人身份资料，并佩带一个印有CCF标志的塑料胸章。

进入会场迎面的一个柜台上面，摆放了许多钱币书，基本都是日本的。在国内就知道由于日本对于钱币的研究历史没有出现过断层，没有经历过文革那样的破坏，所以很多老的钱谱和钱书，还都保存的非常完好，价钱也不算太贵。所以这次出来的重点之一就是探访老书。也算有缘，在第一个柜台找到的第一套书就是文政十二年（1829年）山田孔章撰写的《符合泉志》初、二、三编初版全套。喜欢宋朝版别钱的泉友对此书应并不陌生。可以说这本书是研究宋钱的入门读物，至今仍未过时。这套书在国内甚少，藏学家久闻其名却难得其书。今日一见，再看标价2万日圆，折合1400元人民币，马上拿下！

之后又陆续买了几本日本出的钱币书刊。

整个会场，卖中国钱币的仅有有限几家。在日本的中国钱从价格方面与国内比较，还是相对便宜一些，所以也造成了最近几年中国钱币的回流现象。自由流通的市场，总是有着虹吸效应：在一个市场价格较低的东西会主动流入到另一个价格相对较高的市场中，直到两边平衡。感觉日本的某些版别钱还是比中国贵，而清朝钱中的母钱也比较贵之外，其他的中国钱都还属于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于是在我拿下了20多枚中国钱之后，出国前借来的100万日圆已然用光。

下午的拍卖在交流会隔壁的房间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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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日本时，导游就告诉我们日本是一个非常讲究制度和礼仪的国家。他们的货物不论在机场或在超市甚至地摊的价钱都是一样的，而且不能还价，就算还价也没人理。可是当我钱快花光时，碰到完美无暇和黄旭后才知道这个原则在日本的钱币圈子里根本没有人理会！他们一样还价，而且还的很厉害，看来我在拿下那些东西的同时，也让那些货主把我给拿下了，难怪一个个都那么热情呢：）知道的虽然晚了点，但还好后来买的东西都是7.5或8折拿下的。

完美和黄旭在我挑书的时候，找到不少好东西，估计这趟出来日本的挑费是没有问题了
拍卖结束天已经黑了下来。几位日本朋友专门从大阪赶来，和我们共进晚餐，日本的餐饮可真够贵的，在一家小酒馆，我们10几个人喝酒吃饭结算下来，平均一人7000日圆，相当于500人民币！酒余，又请我们去日本的卡拉OK唱歌，结束了完美的一天。

这一天有两个小插曲

一是有部分对钱币不感兴趣的团员，自行去靖国神社参观

一是黄旭的女朋友，机智大胆的对日本美女进行了一系列偷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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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的行程

一大早，从东京太平洋酒店出来。先到东京旁边的一所为世界和平而建立的平和公园去参观。由于日本战后右翼势力极力将因战争罪行而被处死的战犯放在靖国神社参拜，引起受到日本侵略的各国人民的强烈不满，而日本的反战人士也都纷纷反对将自己在二战期间作为日本军国主义炮灰的死难亲友与这些千古罪人供奉在一起。所以自己出资将亲友的骨灰神位从靖国神社里迁出，重新供奉在为祈祷世界和平而筹建的和平公园内。听说在东京一地这样的公园就不止一处。  
这所公园的建筑是日本传统的园林结构。里面有为往生者祈福的寺庙，有供奉舍利的白塔，有清寂幽雅的园林，更有着在那场惨绝人寰的战争中因各种原因死亡的日本士兵的骨灰与灵位.......

此行行程安排的非常紧凑，而且食宿也很尽人意。几天来日本料理，韩式、中式、日式烧烤都品尝到了，住的地方相当于国内四、五星的标准。一趟下来费用初看感觉有点高，实际还是比较合算：路线完全按照我们自己要求决定，可以随时停车驻足，导游也不会每天带你去选购什么特产、手表、电器之类。最重要的是，钱币圈的诸位去了后多多少少都会有所收获，日本与国内钱币价格的差异还是不小，如果买的合适，那么路费应当是日本泉商为我们掏的了。

这一天的节目安排的比较丰富。45分钟参观完世界和平公园后，天色变得阴沉，天空中开始飘开雨点。之后我们又驱车前往富士山脚下的芦之湖换乘打扮成欧洲海盗船式样的观光游艇，准备远眺富士山，可怜天公完全不做美，将山体笼罩在白雾之中，什么都看不到。
午饭是日式定食，小锅里是焖的章鱼米饭
这一日还去了一个据说很有名的胜地：大涌谷。大涌谷以高温硫磺泉著称。日本把鸡蛋叫玉子。这里的特产是把生鸡蛋放到高温泉水中十分钟后拿出来后鸡蛋熟透已经可以使用，同时鸡蛋壳也与泉水中的硫起了反应，变成黑色，即传说中的黑玉子。据说黑玉子可以使妇人容颜如玉，对男子也有功效——填饱肚皮。不过这里的鸡蛋真的挺贵，500日圆六枚，相当于人民币6块钱一个鸡蛋。但排队购买人流如梭，或许真有效果吧。
出了温泉谷，车依然前行。沿途一路上都是绿色，不由的联想到很久以前的看过的一篇文章：日本人多地狭，资源严重短缺，所有具有非常的忧患意识。他们从中国山西买来的煤，不是用来燃烧，而是把他们沉到海底，储存起来供后代使用，他们从来不伐自己国家的树木，从北欧进口木浆，从南美进口木材，从中国进口一次性筷子......值得高兴的是，据说国内目前也认识到这个问题，对出口的木筷增收非常高的出口税，以避免资源流失。这个事件反映到日本国内，则很多餐饮店都欢迎客人自带筷子来店用餐，并对自带筷子的客人提供打折服务。

快到晚上时到了东京附近爱知县的浦郡市，下榻的三河三谷温泉酒店是一家历史非常悠久的日式酒店，坐落在海边的一处峭壁旁边。每间屋子都可以看到大海，室内全部是塌塌米结构，说老实话还真不习惯。放下行李，酒店服务员要求我们换上酒店配好的日式服装才能进食。大家对这种类似于浴袍的服装虽然不陌生但也不是很熟悉，在我们美丽的领队帮某位先生亲自示范后，大家才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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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餐，我们在迷宫式的酒店里开始了温泉行动。室内泡着不过瘾就跑到了室外，可惜现在并非银装素裹的冬季，否则更有情趣。不过那天晚上可能有什么活动，我们的上空不停的在放着高空焰火。在美丽的焰火下，在和暖的温泉中，我们聊着菊与刀的民族，聊着永恒的灿烂与瞬间的光辉，聊着AV女郎和艺伎......大家不约而同的说到在迷宫似的酒店里寻找温泉的时候，大家都看到有好象浮世绘中走下的高鬓木屐，褒衣博带，雪肤白袜的美女蹑足垂首搀扶着好象饮酒过量中年男子行过。有人认为这就是艺伎，也有人说艺伎应该更端庄，这些人也许是酒侍，当然也有认为它们是做特种行业的女子。

最后一致认为应该是日式酒馆里的陪酒侍女,都想感受一下日本美女的红袖添酒的独特氛围,于是匆忙穿好酒店配好的衣服，回到各自房间,等待燕子堂前去打探清楚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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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先贤诸如蒋百里、郭沫若、蒋介石以及鲁迅等人都在这里泡过温泉，郁达夫先生的作品中还曾多次提到过箱根的温泉以及日本侍女的肥白.....好象陷入这样的一个怪圈：中日之间的过去与现在是一个变换着师徒角色的历史，相互学习，相互敌视的历史。而这些往昔留日的同学，也都在大历史的背景下营造着自身的归宿，有些人甚至不惜贡献出自己的生命。

等了十多分钟，飞燕和夫人从酒店外的小商肆提着两瓶2升装的日本清酒回来，他们没有找到东瀛美女女沽酒之地。清酒的味道极淡，喝下去的口感也不错，顺口。待知道该停止的时候，就已经是喝多了。那一夜大家围坐在塌塌米上，饮酒，喝茶，聊天，一直到很晚，都很清醒，都没有醉。

第二天醒的很早。打开窗帘，居然发现有不怕生的日本螃蟹爬到了我们的窗台。玩心辄起，翻过窗户，捉住小家伙。临上车前往京都时想想还是放生的好，可是将它放入酒店门口的水池的举动却引来了女侍应生掩口嗔目、大惊小怪。为避免没必要的外交冲突，我赶紧低头上车，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愧意：三十多岁的人还象小孩子一样。

京都是日本几大古都之一，文化气息浓厚，民风也非常淳厚。大家所熟知的关西钱币学会中的淳风堂-吉田的家就在这里。6、7年前，吉田的“三张纸”对于中国宋版别钱爱好者与收藏家的的作用几乎可以用“重新启迪”两个字来形容。正是由于他们当时对宋版的热爱与研究，才有了后来中国的版别钱热潮，才激发起CC对于版别钱的重视与搜罗。中国古钱界历来有厚积薄发的传统，非常可喜的是现在北宋钱币研究会的成立，把中国的版别钱研究带入了一个新的高度：从个人爱好到集体共同研究。

京都有很多历史悠久的名胜古迹。我们选择了两个：金阁寺与东本愿寺。

金阁寺是俗称，因为寺庙中有座全身贴金的木阁。寺的原名现在已经记不住了。只记得这里与日本南北朝时期征夷大将军足立家族有关。而聪明的一休与近右卫门以及小叶子的故事也都是在这里展开。

整个寺院曲折而深邃，一石一物都有故事。小康身下的这块石头，就是当年足立义满将军入庙进香，夫人在外面等待时坐过的，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贵人榻
日本多神社，多上梁钱。

日本信仰自由。在幕府时期为禁锢思想起见，对于信仰西方基督教的民众及外国人控制严厉，甚至将信教者斩首示众。但对于佛教和神道教则非常宽容。神道教类似于中国的道教，是一种多神论的宗教。在日本的各地都有着很多神社，供奉着众多的神灵，类似于中国南方农村的土地庙、五通庙、老爷庙之类。很多人在此祈祷、还愿，甚至有些人的结婚、入学、毕业仪式，也在神社举行。

靖国神社是个例外。

神社一般都是木制架构，覆以茅草，并不耐久。故有不少神社三几十年，就有一次拆毁重建的过程，旧的原料及上梁钱被供奉者分后带回家中，有保佑平安喜庆吉利的意义。每一次重建，都需要有一批上梁钱挂在屋梁。所以日本的上梁钱种类和数量都特别多而且便宜。

我们午餐的饭店旁边，就有一座这样的神社。这些就是我和钱币林挤出吃饭的时间，过去了解的情况。
吃过午饭，吉田带着我们一起到京都的古董街觅宝，这次吸取了东京的经验和教训。

在东京我们去古董街看东西，几乎是一个人推门，全部人都簇拥到一家店里。这些店面本身就小，这么多外国人挤进去，店老板都不知道我们是什么的干活，看顾店里的货品都来不及，更别说是拿出自己的看家宝和我们谈谈生意了。

这次在京都我们基本2、3人一组，到了目的地后就想被海绵吸干的水一样，马上消失在林立的店铺里。这里的古董店相对集中，比起东京来要好了许多。但中国的东西还是不多，青铜器多组合件，也有不少假东西，瓷器的价钱倒是不贵。转了不少店，可是却找不到一家钱币店，未免心急。转来转去，在一家店里发现一些旧印章和铜镜，没有什么太好的。就要出来的一刻，发现门口一一个正在燃香的香熏。形体硕大，香熏盖为手雕龟鹤图案，身上四个开光，高浮雕雕刻着山水花草，再看包奖与皮壳，应在光绪左右。还价之后于是拿下。由于香熏内还有半炉香灰需要处理，店主答应晚上送到我们入住的酒店。

几乎转完整条街，吉田这时才说，离这里较远还有一家古钱店要不要去看看。当然得去，于是我和吉泉、燕子堂又走了很远，果然看到那家古钱店。店面也是很小，但是里面内涵丰富。中国日本的历代古钱，钱币书，牌匾，徽章都很多，简直象个杂货铺。居然里面还有块郑板桥的牌匾，价钱倒也不贵，就是沉的需要两个人抬，只好放弃。我最后进入这家店，吉泉抱住了中国钱的大盒子摊开一地的挑，燕子堂拿起钱币册看本子里的，我也翻看起日本的钱币书来。翻了半天，发现都是近年的新书，而且内容也觉得不适合。再看燕子堂和吉泉每个人都收获了一大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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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从书堆中转过身来，准备欣赏他们两位拣选的泉品时，墙上悬挂着的一把钱树吸引了我。狭仄的房间光线昏暗，钱树似剑非剑更显黝黑。我握住剑柄似的钱树柄，将钱树头上的绳结从墙柱上的钉子上取下，走到房门口仔细品玩。钱树柄触手滑润，有极薄的一层包浆，断口处显露点黄铜的颜色。钱树柄以上部分则黝黑光亮，好象是上了一层大漆，这层黑色的东西甚至将钱树上装饰的仙人的衣褶与和钱肉间的空隙都填的满满的，文字在黑色物质下隐约可见。黑色物质下好象还有黄褐色的东西在里面，好象铸造的型砂还残留在上面。

一问价钱，着实吓了我一跳。开价3万5千日圆，折合成人民币才2500不到，这么低的价钱，有必要细心审视审视。为什么钱树柄与钱树身的包浆为什么明显不同？一边是非常熟润，一边是完全未使用的状态。我请两位高手帮我解答。没想到燕子堂和吉泉同一样的神态：一边整理着自己拣选的泉品，一边头也不抬的回答到，那假东西啊，我们早就看到了。

别人是靠不住了，只有自己来把握。对于钱树，其实我并不陌生，多多少少也算见过几把。这种类型的以前在李亮老师、涌泉源那里见过残枝。应该是属于四川炉的花钱树。人物图案应为八仙庆寿。再细看钱的穿口及边缘，均为四川炉特有的斜边式样，而钱树柄两边的龙头，造型生动，龙鳞间零散布有淡红色的铸造型砂。再用手心平平的铺展放在钱树平面缓缓摩挲，没有毛刺刮手。行，就是它了，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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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位结算完，开了市的老板很是高兴，看到我只选了一件东西，于是主动给这把钱树打了折扣——3万日圆，还送了一枚日本钱作为纪念：）看来他也把这个东西当成假的了。算起来这把钱树花了人民币2100。

回到集合地点，大家早就在等我们四个了。路上大家就迫不及待的分享起每个人的收获，而我的这个收获，只有一位不大坚定的朋友站在我的一边支持我，其他人都认为——不到代。更加让人难受的是几位大嫂都不说话，然而用很惋惜的眼神远远看着我，看来很同情这个折羽沉沙的毛头小伙。不想给大家带来不愉快，为调节气氛，一路上和大家开了不少玩笑，可惜他们还都是很沉闷的样子。看来我真的让他们失望了。
回到酒店，休息一小时后下楼与吉田平野他们一起用餐。

这一小时里，我打开浴缸最热水的开关，对着钱树猛冲，浸泡大概7、8分钟后，从钱树身上发出一丝丝，一缕缕红褐色的东西。捞起钱树柄发现原先黑色的东西开始绽裂，钱身上褐红色的型砂与钱体结成的锈层出来了！黑色的物质原来是长期以来钱上结成的油垢与香灰。于是拿牙刷将钱身上的脏东西刷去，好脏好脏。。。一连泡了三次，刷了三次。钱肉终于显露出来，仙人的衣褶也看得清楚了。同房的青铜器专家苏先生将洗刷擦干后的钱树拿到阳台帮我仔细审视，他给我以极大的肯定。

下去吃饭时，我将洗刷过的钱树也带了下去给大家重新打分。这次总算及格，大家的晚餐于是也都吃的很高兴，还喝了不少的清酒。

这一夜，有些同志在日本朋友的陪同下，以批判的态度去领略了一番资本主义的腐朽文化。想了解的朋友可以问问他们当事人，这里就省略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