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 1443|回复: 5

龙形玉佩

主题	听众	4万积分

版主

发表于 2008-7-6 00:03:58 |显示全部楼层

想起来应该是90年的时候，九斤在太原读大学(云妹妹当时还在念小学，不过应该已经不拖鼻涕了吧)。
九斤的人缘一向不错，班里有个太原本地的学生G，这人特别地“独”，他的东西从不让别人碰，而当时学生必须住校，在宿舍又难免有些相互的磕磕碰碰，他的人际关系就有点紧张，有段时间甚至没人和他说话，除了我。举个例子吧，有次中午，正吃着饭，面条汤出来了。当时学生们的生活水平都不高，以我为例，一个月学校补贴15元菜金、30斤饭票(可以不加钱直接换成馒头、面条，但换包子、烙饼要加钱)，我最多再买30元菜金，那当然粮票不够，一般要再买15斤，也就是说，平均一天1.5斤粮票、1.5元菜金。而当时的面条汤，是个相当廉价的东西，它是面条的剩余品，一般是二两粮票一大勺，其内容则相当于约三两面条再加一角钱的卤，附赠美味的汤。所以我们桌一同学迅速抓起一个空饭盒去排队，这时G生气地大叫：“放下!那是我的!”而那同学却是个神经极粗的家伙，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知道啦，我又不嫌你脏。”
虽然G还没有冲动到上去大打出手以保护自己的饭盒，但脸色确实不太好看。事后我找那个粗线条的家伙，让他最好向G道个歉，他却说：“我故意的，就是气他这种‘独’人。”这时我就给他解释，集体生活中要互相迁就，G这种性格，可能是小时候得过肝炎等疾病，和家人隔离造成的等等(忘记说，当时我是班干部)。最后他终于同意道歉，回来后和我说：“行啊钉子，真让你说中了，他小时候得过肺结核。”再后来我们三个总在一直吃饭，G的个人物品也逐渐开始让别人使用，交际圈子也从我们三个逐渐扩展，有了越来越多的朋友。
后来有次G过生日，恰好是星期天(当时星期六是工作日)，一大早跑到学校来，强行把我们两个拉到他家去喝生日酒，同去的还有另两个系的三四个同学，都是他的中学同学。
G的父母都回避了午宴，但他的哥哥大G恰好在开饭时回来了，就和我们凑成了一桌，于是，龙形玉佩的故事开始了(九斤讲故事一向有东拉西扯的毛病，题外话、序、引子、篇外篇比较多，而且臭长兼备，请谅解)。
天很热，大家都赤膊上阵，暴露出各具特色的排骨或肥油。九斤是校田径队和系足球队的双料队员，肌肉虽不甚发达但也算凹凸有致，于是摆了个POSS，引来一片善意的哄笑。但大G一脱去外衣立刻让我失去了眩耀的资本，毕竟是年近30，和十八九岁的学生仔完全不同，体形粗壮不说，单那浓密的胸毛就令我汗颜，胸毛中间，晃荡着一块青黄色的玉佩。
以现在的方式来形容，其大小比一个ZIPOO火机略窄略长，厚度则只有其一半，形状似乎是一个粗笨的逗号，上面有几道古拙的雕痕，还有两块暗红色的斑点。据大G说，这是夏商周时代的龙形玉佩，还指点我们，那几道雕痕是如何组成一个篆体的“龙”字。
在大家为见识了稀罕物儿又学到了新知识共饮一杯之后，不善言辞的G憨憨笑道：“这玉佩可有来历，让我哥给大家说说，然后咱们再同干一杯。”
大G本是某电厂的运行工，那时电力系统的工资优势还没有显现出来。但大G作为一个豪爽粗犷的青年，在社会上拥有很多的朋友。在逃脱了82、83年严打之后，他老老实实上了几年班，85年，他发现一个昔日的朋友已经暴富，暴富的原因，是文物。而他的父亲，是一个当年读过私塾的老知识分子，平时又喜欢收藏牌帖、古物以及有关的剪报，他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下，对古董一行并不是全然陌生。
虽然不敢对父亲的收藏打主意，但在朋友的劝说下，他毅然停薪留职，一头扎进了当时还未成形的古玩市场。
当年的生意确实非常好做，饱受传统文化浸润而少受战乱侵袭的三晋大地是一个巨大的文物仓库，而农村的百姓则对自己家中的珍宝一无所知，任由贩子们贬低其价值。大G第一次单飞，就按重量计价，收购了一个山村的所有铜币，其中有多枚刀币和布币，净利润超过千元，而他此前一个月的工资，不过150元。
凭心而论，当时的古董一、二级市场在内地还是非常原始的，尤其是还没有假货的泛滥，中间人完全是简单的低买高卖，鉴定能力非常低。大G这样多少有点知识的人自然就如鱼得水，肆意纵横。此后，他凭借自己远超过同侪的古文化水平，屡次买人所不敢买，扔人所不愿扔，个人资产迅速地突破了五位数。甚至，受他盘剥的农民之间，也开始流传他的名字：“太原那个黑大个，是个识货的行家，出价也公道，有好东西给他比给别人强!”
87、88年，内地古董市场开始受到冲击，外来的文物走私贩子直接进入乡村，介入一、二级市场。而大G，正是在88年初春，宿命般地遭遇了他的龙形玉佩。
那时他在一个山村收购古玩，下午3点前，必须结束收购，走两小时山路，搭上长途车赶到县城，次日再搭车返回太原。下午4点，他正在山路上跋涉，突然发现自己的保温杯忘在了房东家里，而杯子的夹层里，还有1000块钱。他掉头往回走，走了一段，又觉得房东是个老实人，何况也不见得能发现夹层的秘密，就再掉头下山。大约四点半，后面山头上传来喊声，房东喘着气追了上来。
“好...总算追上你了...就知道你们城里人走山路不行...我舅子家后生要讨婆姨...有古东西要给你...”
当晚，房东的舅子从15里外的山村赶来，在昏黄的灯光下打开了布包，他看见了龙形玉佩，并且，惊艳了。
尽量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心情，他将一个铜香炉、一个长命锁、一个裂纹的青花瓶、一把古币等一小堆古物，连同那个玉佩一共作价700元收购。虽然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但房东一家显然对他的出价相当满意，尽山里人的能力款待了他，并在第二天派自己的侄子送他下山。
但在回到太原之后，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那就是，他无法证明，甚至自己也不敢断定，那玉佩究竟是不是赝品。
当时他收这枚玉佩，根本就没考虑赝品的可能，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纯朴的山民不会做假。但在回到太原，他急召自己的朋友来鉴赏玉佩时，那位已经暴富，有着丰富经验的朋友却大摇其头。
说起古董的鉴定，那可是大学问。判断一件已鉴定的古董的价值，至少需要熟悉古代文化和社会情况，明白那件古董所处的年代和环境，进而推断其上附带的艺术和历史价值。然后再根据此类古董的保存量和现在的大致价格，再按它的品相进行估价。大G称得上家学渊源，仅以这些知识，在当时简单的内地一、二级市场中还称得上佼佼者。而判断古董的真伪，则是另一门学问，除了丰富的文物知识，更要对各种造假的手法了如指掌，再加上丰富的经验和敏锐的直觉，方能在蛛丝马迹中寻得线索。更有甚者，对古代的仿器名家和当今的造假团伙也极其熟悉，见一真器，能立刻说出大致的年代、制造者或产地以及相应的价位，遇一赝品，则迅速断定造假手法、实际年代甚至从手法和风格上推断出是由何团伙何人仿造。
大G的朋友，当然达不到这种水平，但他在古董界浸淫数年，基本的知识也不在大G之下，经验则远过之。他的鉴定方法，是另一种套路，可以称为“经验排除法”。此玉佩之玉，属于老玉，现产于辽宁釉岩，单说玉质，与商代古墓所出土的玉器相同，形制、雕工也中规中矩。但问题是，当地从未出现过秦以前的古物，所以其真实性值得怀疑。再一个疑点是玉上的红斑，这不是玉本体的，明显是“尸斑”，一般见于墓葬中的随身玉器，在主人尸体腐败时进入血肉，血中的铁元素沿玉器的薄弱处浸入玉内，形成红斑。而出土之后，红斑会逐渐消褪，时间越久，越显淡薄，从这块玉的红斑看，出土不超过50年。所以，他的朋友判断，此玉佩应该是民国年间的赝品，制假的方法是“尸藏”，也就是将玉器放在新鲜的猫狗尸体内，埋藏数年而成。
以700元收了那一堆古物，不算这个玉佩，大G也有500元以上的利润，但少了这个预想中的最大赢利，终归是有点郁闷。大G自我解嘲道：算了，挂脖子上戴着玩吧，总比街上卖的玻璃坠子强。但朋友却劝他说，尸藏之物多有秽气，与真正的墓葬出土文物还有不同，最好不要保留，不如找个外地来的不太懂行的贩子，尽快出手算了。
但说时容易做时难，文物贩子们也不是白痴，先后接触了几个，众口一词“此赝品也”，出价没有超过150元的，这玉佩也就按朋友提供的“辟邪法”，以黄表纸裹了，藏在那个裂纹的青花瓶中，放在客厅里作摆设。
说起这个古董收藏，本是个极清高风雅的行当。几个有钱有闲兼国学渊博的爷们，风清月白之夜相聚，酒至微醺，红袖侍茶，吟风咏月之际取出几件家藏古物共同赏玩，从岁月沧桑中体味古今兴衰，其乐也溶溶。但坏就坏在阿堵物的介入，多有那钱多闲多而粗鄙不文的暴发户，重金搜罗名贵古董藏于家中，以附庸风雅，同时也顺便哄抬了物价，令真正懂古物、爱古物的学究们望洋兴叹。而古物等同于金钱，也令坑蒙拐骗、巧取豪夺、制假贩假者大行其道，令一风雅行当徒然沾上铜臭与血腥。正如泡妞，本是风雅之事，自古就有穷书生与相国小姐(或其它高官显贵家名嫒)一见钟情，金榜题名之日亦是洞房花烛之时的传说。但自从有西门庆(我坛有名西门猪者，自称与其毫无关系)之流，倚仗其“潘驴邓小闲”纵横花丛，英俊潇洒才华横溢的穷书生在发迹之前就只能到梦中体会红袖添香了。而世间女子，本是水做骨肉清纯无辜，也为“潘驴邓小闲”的威能所慑，多有委身投靠曲意奉承者，美容隆胸者有之，锯腿增高者有之，再造XX膜者亦有之，可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又如这网络BBS，本是大家工作学习之余休闲的所在，看看帖灌灌水争论问题，或增长见闻或怡情养性，本是美事，但一有几个牟利之人进入，或虚假广告，或相互功讦，弄得乌烟瘴气，安善良民一不小心也被牵扯进去纠缠不清，以致容身不得。
水至清则无鱼，说起来钱这东西，本是对价值的人为界定，但现在已经成了人类安身立命的基础甚至社会进步的杠杆。古董也罢、泡妞也罢、BBS也罢，离了钱都是无法发展甚至无法继续的，只争涉及深浅而已。而究竟是多些纯洁还是多些实际，我等也只能发发感慨，一来管不了，二来就是让你管，也不见得就比现在好。
扯得远了，往回拉，插播一个古董界流传的笑话：
某地著名古董收藏家张三，家中有客来访，自称乃其友人XX推荐，来向张大师学艺。谈论间此人卖弄才学，多精辟之言，尤其于古物真伪鉴别中常发人所未发，以张三之学识，亦觉受益匪浅，乃置酒饭款待，留其宿于家中。
夜半三更，张三忽被惊醒，起而巡视，见访客已撬开自家收藏室，正手持一微型手电，逐次检视藏品，乃怒喝道：汝究竟何人，胆敢窥吾宝贝？
访客曼声答曰：张公且息怒，吾实乃文物大盗，人称“燕子李四”者是也，闻君家多珍品，伪辞以入图盗之。今经检视，均为赝品，皆不足取，正欲去。
张三大怒：鸡鸣狗盗之徒，安敢坏吾名声!吾当报警捉汝!
李四不慌不忙：捉便捉了去，吾一无案底，二不曾拿汝东西，需定不得罪。
张三对古董鉴别本无多高水平，但入行较早又善言词，在当地古董界薄有虚名，日常写评论、作鉴定、与他人联手互抬声价或相互作托兜售些物品以牟利，闻李四说其家中均为赝品顿时心虚，及容色稍霁道：既如此，吾可放汝一马，但汝必须于吾藏品中任取一物速去，吾天明即报警，汝慎勿泄露吾家有赝品之事。
李四：吾纵横多年，从未误盗赝品，今汝家全是赝品，吾若取了，名声尽丧，如何在道上安身？
张三寻思，今日之事早晚有人知道，若坊间传说名盗李四入宅空手而去，则自己名声何在？乃返卧室取来一沓百元大钞付予李四，媚颜求告曰：李兄令名，张某佩服已久，但请李兄成全!否则某立刻报警，君虽不惧，却多有不便!
李四犹豫半晌，终于接钱，进客厅中取一花瓶，逾窗而走。
张三惊到：李兄差矣!此乃吾老伴昨日于地摊购得，仅值5元!
李四遥应曰：吾誓不取赝品，然汝家仅此一真器尔!
次日报纸报道：《我市收藏家张三私宅遭大盗李四光顾，损失甚巨!》，坊间多有钦佩李四眼光者，张三由此声名鹊起，日进斗金矣。
呵呵，欺世盗名的专家与坚持原则的大盗的故事，是不是和云妹妹那个宁可不要车也不肯拐卖丑女的强盗有得一比？
(引用：我们论坛上的云妹妹讲的故事：有原则的强盗：
有一女孩子特别丑，都老处女了也嫁不出去。最后，她想了个办法，“如果能被人贩子抓走，然后卖给别人家当媳妇就好了”所以她就每天晚上在最危险的街道溜达，哪里听说有女性失踪，就去哪里。
工夫不负有心人，幸福真的降临了！！！两个绑匪趁她不备，蒙上了她的头，塞上车，绑架了她。运输的路上，她一直沉浸在幸福和喜悦中，非常的配合绑匪。到了绑匪的据点，两绑匪把她拉到首领那里，高兴的要领功！！
首领一拉开她的面罩，楞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啪 -- 啪 --就给他们一
人一巴掌，狂吼道“你们这不是毁我名声吗，以后怎么让我在黑道上混？？赶快给我送回去”。
于是，首领亲自跟那俩绑匪送她回绑架的地方。车到了绑架她的地方，结果无论绑匪们说什么，她也不下车，她非要跟他们走，“我要嫁人！”，女人委屈的说。首领咬了咬牙，最后说了一句话“车不要了，咱们走！！”)
光阴荏苒，忽忽半年。职业文物走私犯的介入，对内地文物市场的冲击也越发明显。首先是二级市场的利润被分至最薄，然后由于文物外流加剧，警方也开始加大打击力度。这时大G的朋友已经逐步从三级文物市场中脱身，转而进入了另一个新兴的暴利行业----出租车。在他的劝说和现实情况的影响下，大G也下定决心，开始淡出古董行，将资金逐步抽出，购入了两辆二手菠萝乃姿。
刚过89年春节，大G做了一票利润稍大的生意，然后决定彻底洗手。这时一个以前搭过伙的邻居兼同行传来消息，有人看上了他的龙形玉佩。
那是个台湾商人，据说在南方做着很大的生意，曾经收过几件贩子们多次转手的古物，出手相当豪爽。这次他是乘春节之机到祁县游玩，并和大G的邻居取得了联系。在珍藏的几件古董遭遇轻蔑后，他有点激愤地说出了龙形玉佩，没想到台湾人立刻极有兴趣地要求“拿来看看”。这时邻居只好说了实话，一是众多行家认为是赝品，二是主人已经洗手了。
但是台湾人态度很坚决，邻居在对方“勉为其难”地收购了他的古董之后，义不容辞地回到太原做说客。台湾人的出价是赝品不低于1500，真器给5000。大G这时刚购入一辆全新的拉达轿车，用尽多半年的利润还借了点债务，所以决定将玉佩出手。
舍不得正月里出租车的黄金时段，大G找到一个跑长途客运的朋友，搭车去祁县。朋友当然不收车费，还给他安排了最好的位置----副驾驶座。当时的客车还很陈旧，朋友的车是一种中型偏大的车，司机右侧是发动机罩，再右是一个单座，经过改装后，司机和副驾驶背后都变成了纵向的双人长凳，发动机罩上也还能坐四个人，后面的座位不用说也非常拥挤，出厂时27座的车，现在是40座。而副驾驶座不受拥挤，可以享受暧风直吹，身边还有一扇单独的小门，上下车也非常方便。
车从迎泽会堂出发，一路收敛客人，摇摇晃晃快到10点才过了渝次。大G忍着车上污浊的空气喝了几口水，从怀里摸烟，然后冷汗出来了!玉佩没了!“我的五千块啊!”大G不由呻吟了一声。
自己的座位不太可能受小偷骚扰，大G迅速地回忆今天的经历，一边飞快地在身上摸了一遍。昨晚考虑到车上可能有小偷，把玉佩穿了条红绳挂在脖子上，今天洗脸的时候又摘下来了，然后迷迷糊糊地吃饭、出发。那么后来到底又挂上没有？很可能玉佩还在脸盆架上挂着!“快停车!忘东西了!”
朋友嘟哝了句“你个乃格烂的(挨棍子的，但这个棍子一般指另一种)”把车顺在路边，大G也不解释，跳下车就窜到马路对面去了。
俗话说“饥屁饱屎冷嘘嘘”，在寒风中一等就是20分钟，大G转到一棵大树后准备放松一下膀胱。腰带刚一解开，一个温凉的小东西划过小腹，在他的敏感部件上轻柔地蹭了一下，他下意识地用手去捉，那小东西却出溜一下到了脚踝。“我的五千块啊!”大G不禁又呻吟了一声，赶紧把玉佩从秋裤里翻出来，原来是绳结开了。他珍而重之地重新打了个双环结，又跑到对面等车去了。
这次快，几分钟后他上了车，又过了半个小时，在快到太谷城县城的时候，他看见了朋友的车。
朋友的车追尾了，右前脸撞上了一辆大货车的左后角，一死两重伤，十余人轻伤，死者就是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那个乘客。朋友倒没什么大碍，额头破了点皮，只是明显受了惊吓，拉着他一个劲地嘟哝“幸亏你下车了，不然你就完了”。帮朋友处理善后，又设法联系太原交通部门的朋友说情，等回到家天都黑了。
晚上喝了一场还魂酒庆祝得脱大难，半个月后又不得不请他的邻居大吃了一顿。原来就在他朋友撞车那天中午，台湾商人在祁县被捕，罪名是走私文物。警方顺藤摸瓜，把大G的邻居也请了去，所幸他那两件东西确实上不了台面，又有人说情，最后罚款了事。大G算算时间，如果自己还在朋友车上，如果没有撞车，那么警察行动时自己一定正在开心地数钱。
“那你后来找人鉴定了吗？这玉佩究竟是不是真的？”大G的故事讲完了，建筑系的一个同学却还在真器与赝品之间纠缠不清。
“没那个必要，”大G看了那个同学一眼，认真地说，“我只知道，它救了我两次，你就是出五万、五十万我也不会卖。”

龙形, 玉佩